听見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我微微一怔,收回思緒,然後微微垂下眼簾,福了福身道︰「既然如此,女兒不便打擾,就先退下了……」我握緊雙拳,壓抑下心中的狂風巨浪與波濤洶涌。
家丁喚住了我即將離去的步伐︰「等一下,小小姐,皇上要你和將軍大人一起去……」
我停住腳步,眉心微蹙,咬緊下唇,心中一片暗潮洶涌,一時之間不明白皇上找我一起去是所謂何事?但我來不及多想,因為我知道君命難為,即使我不願意去也必須去!
此時的我心中雖然略有疑問,但是我還是毫不遲疑地跟著歐陽宇軒上了馬車,在這茫茫的夜色之中奔向皇宮……
「請問皇上深夜召微臣進宮所為何事?」剛一見到皇上,行完禮之後,歐陽宇軒便有些沉不住氣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出心中的疑問。
皇上的臉上出現一種神秘莫測的詭異笑意,雙眸中一片深沉,透出一種陰森森之感,讓人情不自禁感到毛骨悚然。
我眸光一沉,咬住下唇,似乎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但我不動聲色道︰「父皇深夜召臣媳進宮所為何事?」我眸光微冷,直直對上皇上那雙探究的眼楮,不閃不躲,決定先發制人。
皇上看見我的反應,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裝作不以為意地說到︰「听說最近城中流傳一則消息……這個消息是關于邊界紛爭之事,也就是北寒國接壤處的強盜橫行的事情……並且因為此事,百姓現在群情洶涌,要求朕迅速解決此事!對于此事,不知愛卿與樂王妃有何見解?」皇上說到最後,唇邊的笑意越發詭異。
「這個……」歐陽宇軒听到這些話,額頭上布滿冷汗,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我看見歐陽宇軒的樣子,不禁心頭一緊——歐陽宇軒的樣子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的樣子,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圍了打破此時的僵局,我眉頭一動,計上心來,向前微微邁上一步,笑語盈盈道︰「對于這個消息臣媳也略有所聞,北寒國國王妄圖稱霸天下的野心世人皆知。臣媳認為此事根本是北寒國故意挑起爭端的把戲!所以為了天羽國的邊界的百姓不再受北寒國的壓迫,臣媳大膽在此懇請父皇向北寒國發出要他們將強盜交出,否則立即出兵的最後通牒,而北寒國皇上如果拒絕的話,就請父皇頒發一道發兵剿匪的聖旨吧!」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目光灼灼地對上皇上探究的雙眸,擺出一副赤膽忠心的正義模樣,希望能打消皇上的疑慮。
「朕已經發出通牒了,而對方果然拒絕了!至于剿匪的聖旨一事……朕覺得還必須慎重考慮一下再下決定。不過……你們還真是父女同心啊!上次歐陽將軍就提起過此事,沒想到樂王妃居然有同樣的想法……」皇上眸光一冷,裝作不以為意地說到,但字里行間卻透露出濃濃的殺戮之氣。
我明白皇上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們既然是父女,身體里流有同樣的血液,自然不免有時候突然會心有靈犀了,不然的話,又怎麼能說是父女呢?父皇,你說是嗎?」我巧笑嫣然,但是頸後的肌膚早已是冷汗淋灕。
我明白皇上的心思,他是懷疑我和歐陽宇軒父女兩人結黨營私,很可能有謀反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便會成為他的心月復大患!而他深夜找我們來此,便是要驗證這個想法,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麼今夜我們很有可能會無聲無息地葬身于此……因為他知道「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邊是帝王的居安思危的疑心病,就像三國時的曹操一樣「寧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
皇上听了我的話,眸光微斂,似乎暫時放下心來,話題突然一轉,說道︰「朕今夜召你們父女二人前來便是商議此事,不知你們可有應敵之策!」他話中似乎有著探究之意。
為了打消他的疑慮,我故意皺起眉頭,看似有些不安地說道︰「這……俗話說︰‘女子不得干政’,臣媳恐遭他人非議,還是不參與此事了……」
「無妨……朕想听听身為世外高人天玄老人的高徒的樂王妃有何高見,說不定听君一言,勝讀十年書,讓朕能夠茅塞頓開了。」在我還沒說完話的時候,皇上打斷了我的推辭。
我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立即順著台階下︰「既然如此,那臣媳便卻之不恭了。本來四國一直和平相處,相安無事,一旦開戰,就必須考慮到另外兩個國家也會趁火打劫,伺機而動這個問題,因為不知兩國國君是何心思,為了避免他們‘螳螂捕蟬,黃雀’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必須采取‘遠交近攻’(PS︰遠交近攻是在嚴格特定條件下的謀略。它是範睢為秦國量身定制的,是以佔領別國領土為目標的。秦國是什麼條件呢?首先,商鞅變法後秦國日漸強盛,它的戰略目標是吞並六國、統一華夏。就是說,遠近六國都是秦國欲加以消滅的敵人。在力量對比上,秦強于六國中的每一個國家,而弱于六國的聯合。秦國只能「飯要一口口吃、敵人要一個個消滅。」那麼六國中,應該先打哪個、後打哪個呢?這才有了範睢的「遠交近攻」︰隱藏自己的戰略目標,對遠方國家佯裝友好,而首先攻佔相鄰國家。「近攻,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如果舍近求遠,其它代價不說,即使得到土地也不易防守;如果同時樹敵,會迫使各懷心計的六國聯合起來,秦國將失去軍事優勢。秦王采用了範睢遠交近攻的謀略,最終將六國各個擊破、統一了中國。結交遠邦,進攻近國。本是戰國時範雎為秦國采用的一種外交策略,秦國用它達到了並吞六國、建立統一王朝的目的。後亦指待人、處世的一種手段。)的政策,也就是和遠方的國家結盟,而與相鄰的國家為敵。這樣做既可以防止鄰國時腋之變,又使敵國兩面受敵,無法與我方抗衡。天羽國位處東方,自然應該與四方的國家交好,也就是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