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鵝毛筆,粘上墨水,帕拉丁開始趴在地上,勾畫著哲人石的煉成法陣。並借著記憶,帕拉丁完美無瑕的勾畫完成。頗為自得的看了一眼,帕拉丁就要轉身一個孩童放入法陣上。只听嗖的一下,那躺在最上面,閉著眼楮昏睡的孩童忽然睜開眼楮,靈活無比的跳出沙袋,手中不知什麼時候藏起來的一塊碎玻璃片,就狠狠的刺向正蹲下來的帕拉丁!
帕拉丁的汗毛瞬間扎起,滿眼的驚恐之下,下意識的往後一跳。企圖避開這鋒利的玻璃。可是誰承想,這孩子身手敏捷,見一擊不中,動作根本沒有絲毫停留,腳下一蹬,身子立刻跟上帕拉丁的速度,手中鋒利的玻璃直取帕拉丁的眼窩!
死亡!帕拉丁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死亡撲面而來。存在于心中的求生欲此時壓倒了所有,使得帕拉丁驚恐的大喊︰「不要!」啪啦,帕拉丁的腳一不小心絆倒了一個昏迷乞丐的手,使得前者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那個乞丐也是下了決心殺掉這年輕的神父,見到帕拉丁摔倒在地上,手腕一變,向下猛的刺了下去。帕拉丁雙手趁著地板,不停向後挪動,避開了少年的刀鋒,驚恐絕倫的連上過滿是祈求︰「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見一擊不中的少年听到帕拉丁的話,厭惡的吐了一口口水,根本沒有搭理的意思,眼看帕拉丁退到牆邊,立刻腳下一蹬,刺向絕望的帕拉丁。
「不要!」隨著帕拉丁慘絕人寰的一聲慘叫,眼看那鋒利的玻璃就要刺進自己的脖子,帕拉丁基于求生的,右手下意識的伸出,一把握住那少年手中鋒利的玻璃。讓少年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鋒利的玻璃竟然被這個神父牢牢抓在手里,皮肉組成的手竟然沒有一絲破裂,連血都不曾溢出。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此時眼下這個龜縮在角落的神父,那雙本來平淡無奇的瞳孔,正散發出刺眼的金光!金光充斥了整個眼球。而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襯托下,更是讓人不敢正視!
帕拉丁愣住了,看了一眼被牢牢捉住的鋒刃,帕拉丁恍然想起自己那融合了金色光元素的手。那原本驚恐絕望的表情,瞬間大變!露出了瘋狂和戲謔的陰森笑容︰「去死吧!」
看著諸多筆墨,不過瞬息之間。帕拉丁和這個少年的關系一下子倒換過來。只見帕拉丁手上用力,卡擦一聲,那玻璃碎片瞬間化為粉末!帕拉丁看著這少年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手上動作不滿,右手瞬間被金色光元素包裹,變化成一副五把光刀的手套,狠辣無比的就刮那少年的臉。沒見識過這等能力的少年頓時慌了手腳。不過勝在身體敏捷,而帕拉丁就不好近身戰。竟然被帕拉丁來回攻擊了幾十次,都被少年給閃開了。
「混賬!躲來躲去的。要你跑?」有些氣急敗壞,甚至已經很累的帕拉丁再次攻過去,豈料漸漸鎮靜下來的少年一把拿起地上原本用來扛木頭的桿子,一棍子就狠狠的給帕拉丁的臉上招呼過去。帕拉丁反手一抓給拍段了木棍,原本惱怒的眼楮瞬間涌現出狂喜,竟然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來︰「我真是笨,真是蠢啊!」
話一說完,帕拉丁根本無視對面少年的凝重,右手自顧自的伸開。原本凝聚在手指上的光刀瞬間泯滅,可是在此交錯變形,化作一把三尺有余的金光匯聚而成的光劍!看的如此的少年臉色大變,就要拔腿就跑,而帕拉丁獰笑道︰「跑?晚了!」
實際上,帕拉丁一直對他的元素了解的不夠透徹。當看到少年用木棍打過來時,才恍然覺悟,元素的形態千變萬化,不必拘泥在爪上。于是帕拉丁之稍稍意念驅動,這些元素竟然如同手臂一樣,十分順從的按照帕拉丁的想法匯聚起來,成為了一把十字劍。
撲擦的一下,少年閃避不及,被帕拉丁一個劍花砍掉手腕,還沒讓少年喊痛時,帕拉丁獰笑著反手又是一劍劈在膝蓋上,少年終于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嗷嗷痛哭。帕拉丁隨手一揮,散去手中的光劍,把用來塞酒桶的抹布狠狠的塞進少年的嘴里,讓他叫也叫不出來。
听著躺在血泊中的少年那慘痛的嗚嗚聲,帕拉丁冷漠至極的拉著他和其余三人拖到法陣里面放下。興奮而熟練的在法陣中心邊緣上澆上水,點著火,吹口氣,撒點土,就跨進法陣中心,準備咬破指頭用自己的血啟動法陣。失血過多的那個少年雖然不懂這個可怕的神父到底要干什麼,卻隱約覺得性命有了極大的危險。
恍惚般的看了一眼滿臉癲狂興奮的帕拉丁,勉強舉起剩下的一只手取下嘴里的抹布,在這彌留之際,感受著死亡的來臨,他奄奄一息的抖動著發白的兩片嘴唇︰「為什麼。」
帕拉丁手上的動作停止,轉頭看著這少年,卻沒有因為對方摘下布而發火,只是不屑的說道︰「你不會懂的,永遠不會懂。」听到這話,少年眼中的神采越加減弱,有氣無力的追問道︰「我是……無辜的。」「跟我沒關系。」
斜眼俯視著少年的帕拉丁,此時的樣子,與其說是看一個人,不如說是看一個下等生物。那眼神之中的鄙夷和蔑視明顯不過。而此時,臉色死白,氣若游絲的少年臉上掛著一抹追憶的笑容,如同遺言一樣說道︰「我有等我回家的母親……還有我日思夜想的她。」「哼!」
帕拉丁听到這話不禁笑出聲來,譏諷的笑道︰「所以,你現在才躺在這里,弱者。」話音剛落,帕拉丁立刻咬破指頭,在法陣中心畫上逆十字。當動作一停的瞬間,這個法陣立刻轟轟響起,放射出奇異的光彩!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和思考能力正被一張無形的大嘴飛快吞噬的少年,最後看了一眼將他一生毀掉的男人。這個不可理喻的神父。
只見他此時站起身子,立在中心,腳下踩著逆十字,張開雙臂一副迎接的樣子。臉上竟然有著說不出的喜悅!「我這一生,都是笑話……」心中走馬觀花一生,喃喃自語的少年,終于閉上空洞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