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走出去的帕拉丁,跟著托尼立刻穿過了廣袤的營地,一路上,不管是裝備五花八門的雇佣兵還是一身制式盔甲的長矛軍士,抑或穿著布衣,手持鐵叉,毫無人色的民兵,都紛紛換上護甲,拿上武器,奔走在營地之中,一片亂糟糟的影響。
「托尼,發生了什麼了!」來雜亂無章的人群中勉力前進,帕拉丁一臉疑惑的問著差點被推倒在地上的托尼。後者一揮手將身前的一個弓箭手推開,喘著氣的說道︰「不久前大公下達命令,三大騎士團和擁有馬匹的士兵一起出動,攻擊在五十里外安插的小規模馬耳他的前鋒!」
帕拉丁一听這話,整個人愣了一下,身邊的托尼立刻一把拽過他的袖子拉過來,一個騎在馬背上的騎兵立刻踏著激起的塵土飛奔向營地的大門。托尼立刻急忙看了看帕拉丁,見沒有受傷才對著那士兵大吼道︰「走路看人啊!這里可是營地!怎麼能騎馬!」「不好意思,神父!」那個騎兵也只來得及叫喚一聲,便飛馳去那外面。
此時,帕拉丁忽然露出一個微笑,催促托尼道︰「別耽擱時間了,快走吧。」見到托尼點頭應是,急忙帶路。帕拉丁心里卻暗自高興。如今大公因為分身的情報而下決定突襲,那麼自己這個隨軍神父,終于可以一展手段了。而就在此時,遠處的白蘭花伯爵的營地內,正躺在床上給休息,卻毫無睡意的分身,忽然 的一下跳了起來。直接對外面吼道︰「薩蘭德,進來幫我穿盔甲!」
話音一落,剛剛穿好衣服的薩蘭德從帳篷外進來,正要遵從分身的吩咐,把旁邊整齊套在架子上的輕甲取下來時,卻被分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不是他,我要那白羊騎士團的盔甲。」「可是,阿爾弗雷德先生,這麼早,就穿上這樣重的盔甲實在是……」「你听到我的話了。只要做就行。」
薩蘭德很無奈的點頭應是,打開了旁邊放著的箱子,里面便是精美盛放的白羊騎士團的整套甲冑。當薩蘭德舉起那閃爍著銀亮光澤的帶有花紋的臂甲和手甲時,分身已經穿好了內里,將一襲上好的鎖子甲套在了身上。頭上還有鎖子甲編制的帽子,一下把那紅色的長發蓋了一半。分身平視前方,將雙手平行伸直,薩蘭德立刻十分熟練的幫分身綁上臂甲,手甲,腿甲,膝甲。最後扣上那胸甲,胸前那紋著仰起頭的公羊,此刻在白銀一般的盔甲上,顯得十分雄武。
當萬事俱備,肩甲也都套上。薩蘭德十分小心的捧起頭盔,遞到了分身面前。他看著這個頭盔,這是一個有上好的白銀鐵片裝飾,貼在臉頰的普通頭盔。可是頭盔的上面有一直羊頭,那兩只尖利的羊角向下盤著貼在頭盔上。很容易使人誤以為是神話中深淵的惡魔。只不過是白色的而已。分身接過頭盔,輕輕套進頭里。幾縷紅發從頭盔的邊緣漏了出來,那頭盔的縫隙也只能看到一雙眼楮和一點點嘴巴。
裝備就緒,薩蘭德正要開口問這個新晉的男爵大人為什麼一大早起來,就要穿上那麼重的盔甲時。分身忽然說道︰「去幫戰馬把重裝甲冑給他套上。」「可是……」「嗯?你是男爵還是我是男爵?」薩蘭德無奈的再次應了一聲,跑出帳篷,來到附近的馬棚里,將畫著白羊的袍子給戰馬披上後,有把沉重的馬鞍套上,一片片的鐵甲披在馬身上,甚至連馬頭都用銀白的羊頭面具戴好。羊頭的雙眼里露出了戰馬的眼楮。
可就在如此繁重的工作做完後,薩蘭德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只听到白羊騎士團的營地外,忽然有一陣馬蹄聲傳來。薩蘭德探出頭去,卻立刻見到其他的帳篷也有人張望。畢竟這里是營地,而且還是白羊騎士團的營地。一般不會有誰敢騎馬進來的。
可是抬頭一看,卻見到他們的團長,白蘭花伯爵大人已經穿著了全身白羊甲冑。那象征團長的頭羊頭盔上,兩只盤著的角向兩邊伸開。看上去就比普通的騎士更顯聲威!只見女伯爵騎著裝配好的戰馬走進了營地里,這些侍從和騎士一看到團長駕到,一個個的正要單膝跪下時,伯爵奧林娜將手中的馬鞭猛的甩起來,啪的一聲怒斥道︰「大公緊急召集,白羊騎士團全部要整裝待發!看看你們,還在吃早飯!」
這些騎士渾身一抖,眼里卻有著興奮的意味。大公緊急召集,那就是要打戰了。他們等在這鳥要塞邊等了那麼多天,終于迎來了獲得榮譽和聲望的戰爭了!女伯爵話音一落,這些騎士立刻激動的跳了起來,一邊拔下自己的內衣一邊吼道︰「侍從!快給我穿盔甲!快點!」
女伯爵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些對自己效忠的騎士,正要調轉馬頭離去時,分身一身裝備齊全的盔甲施施然走了出來,接過薩蘭德遞過來的馬匹的韁繩。那羊頭頭盔下露出的兩只眼楮,就看著馬上的奧林娜。
顯然,伯爵奧林娜因為分身那麼快就裝備齊全很是意外。然後卻是一抹欣慰的點了點頭。布滿銀色金屬的手甲對著分身勾了勾。便一甩馬鞭,飛馳而去。分身也立刻翻身上馬,接過薩蘭德遞過來的佩劍和盾牌。低頭對薩蘭德說道︰「盡快床上盔甲跟上我。我不希望因為你使得我在伯爵眼中的印象打折扣。」
薩蘭德立刻了然點頭,卻見分身坐直了身子,看著遠處營地外漸漸靠攏的軍隊,說道︰「記得把我的釘頭錘和騎槍帶上。」說罷也不理會薩蘭德,身下的馬匹立刻鳴叫一聲,飛奔向剛剛遠去的伯爵。薩蘭德默默的看了一眼,忽然嘆了口氣,回帳篷里開始裝備盔甲和武器。白羊騎士團的侍從裝備的是灰色的盔甲,用在區別正規的白羊騎士。
就在薩蘭德進入帳篷後,從附近另外一個帳篷里走出鮑勃,他此刻卻陰沉著臉任由侍從替自己穿戴盔甲,看著漸漸消失在遠處的分身,眼里的那股妒火越加茂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