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人,在24小時之內,看遍了全世界的雪景。這個人就是王翔。
此時,王翔身處埃及。遠處的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在暗淡的陽光下,雄偉壯麗。大雪飄飄落下。密集的雪花反射出亮麗的陽光,把金字塔罩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
他本來想登上金字塔的塔頂,可是塔的周圍聚集了很多人。王翔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雖然變種人已經是一個半公開的新聞,但王翔絕不想自己的照片出現在網絡上。
所以他站在一片荒廢建築物的沙爍堆上,遠遠地望著雪中的金字塔。陽光正溫暖,雪花正涼爽,適合躺下睡一覺。王翔想到就做到,掌握了瞬移超能力之後,王翔的性格轉變得更加直接了。想去哪里就去,想做什麼就做。
王翔躺在了沙爍堆上,頭枕在胳膊上,看著天上飄下的雪花。
一個人,從他的頭上飛了過去。很突兀,以至于王翔以為自己的眼花了,並沒有在意。當不遠處傳來一個人 咚落地的響聲時,又一個人從他的頭上飛了過去,再次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王翔不情願地從地上爬起來,尋找「炮彈」發射的地點。很快就找到了,那是一個胖子。一群人圍著這個胖子,但是誰都不敢上前。因為趕上前的兩個倒霉蛋已經被「發射」了出去。
王翔饒有興趣地遠望著這個場景。
又一個膽大的人,舉著鋼刀,大喝一聲「大家一起砍」,然後沖了上去。另這個勇敢者悲痛無比的人,他的同伙們並沒有沖上去。胖子把手中的背包甩向鋼刀,同時伸手抓住此人的手腕,就像扔鎖鏈球一樣,遠遠地扔出去幾十米。
胖子左右扭了扭脖子,仰頭看著天上的雪花。沒有人再敢沖上前去。
這個變種人真淡定,王翔心想,既然一個人對付幾十個拿鋼刀的人,那麼這個變種人也許是好人。王翔決定站在胖子這邊。
在人群的外圍,一個帶著眼鏡、染黃頭發的男子,默然看著眼前的架勢。很明顯,他是這幫打手的老板。
胖子背起包,徑自向著金字塔走去,圍著他的打手都不敢阻攔,讓開一條路來。
黃發男子拔下自己的一縷黃色的頭發,彈了出去,就像在彈石頭子。王翔看得很清楚,黃發男的頭發突然凝結成堅硬的針狀物,飛速向胖子射去。
「胖子,小心。」王翔大喊。
胖子轉身用背包一檔,所有的發針,都扎在了背包上。
王翔心想,這種超能力是強化自身的一種,可以把柔軟的頭發變硬,就像在煙城救布蘭琪時的墨鏡男,可以強化的自己的右手。至于發針如何射出去,王翔就不得而知了。
胖子憤怒地看著黃發男︰「敢在背後用暗器!」
「大力神,有誰在正面和你打?神盾的人都吃過虧。」黃發男謹慎的語氣中帶著傲慢。
「我不會跟你們回去,我和高加索**分子已經分道揚鑣了。至于你們,我壓根就不認識。」胖子說。
「高加索那是幫蠢貨,只會暗殺的蠢貨。大力神,我們不一樣,我們會需要你。」黃發男說。
「但是我不需要你們。」胖子說。
「大力神,這不是合作的態度。」黃發男拔下幾個頭發。
「你們能攔住我嗎?」胖子直截了當地說。
「我攔不住你,但我可以殺了你的朋友。」黃發男輕蔑地說。
王翔听到,心想胖子還有朋友在附近嗎?然後他突然明白了,黃發男所指的朋友,就是王翔。唉,真不該惹麻煩。王翔平時就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應該馬上瞬移離開呢?還是管定這件閑事呢?王翔心想。
可他還沒有下結論,黃發男的發針已經飛了過來。
我操!王翔罵道,心中的火氣騰地升了起來。這他媽都21世紀50年代了,地球都統一成幾個大國了,還有人居然說殺人就出手,太霸道了!王翔一瞬間,閃現至黃發男的眼前,凶狠地盯著黃發男的眼楮,說︰「**的找死嗎!」
黃發男嚇得臉色即刻蒼白了,冷汗馬上從額頭上流下來,撫模頭發的手也一動不動。
胖子冷笑了一下,說︰我這個朋友,居然如此厲害。
黃發男顫顫抖抖地說︰「你是神盾的人……」
「什麼他媽盾!你才是神盾的人!」王翔罵道。
「我是聖殿……」黃發男小聲說。
「聖什麼殿!沒听過!」王翔裝狠︰「我問你,你們為什麼追胖子?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個,我應該是壞人吧?長老要我們把胖子請回去。」黃發男說。
「請?就這麼請嗎?」王翔其實心里也在打小鼓。他沒有任何戰斗力,只不過會瞬間移動。如果對方還手,他沒有任何辦法。
胖子說︰「朋友,你讓他們快滾吧。我要走了。」
操。王翔心里罵道,這個死胖子,說走就走,完全不顧自己這個救命恩人。
王翔扭頭對胖子說︰「你等我一下,我請你喝杯酒。」
黃發男突然頭發炸起來,都變得硬如鋼針,迎頭向王翔的腦袋砸過來。胖子還沒來得及喊,王翔也根本來不及躲避,眼看就要被黃發男的滿頭鋼針扎住。
「巴特!住手!」一個威嚴的命令聲,從空中傳來。
但是黃發男已經收不回腦袋來。突然一陣急速暴風從黃發男的腳底升騰而起,將黃發男卷到半空中,扔在地上。很不幸的是,黃發男的腦袋先落地,他的滿頭鋼針都扎進了自己的腦袋。他躺在沙地上,瞪著半空中,嘴里嘟囔了幾句,一命嗚呼。
王翔這才扭過頭來,循聲望向天空。半空中飄著一個人,身上沒有任何飛行器。王翔第一次見到會飛的變種人,按照變種人的等級理論來說,這是很高級的變種。
漂在空中的變種人,徐徐降落下來,站在了王翔的不遠處,身上的風衣隨風飛舞。
王翔這才注意到,這個人的腿上圍繞著一圈微型颶風,當他落在地上時,颶風消失了。他的變種能力不是飛行,聯想到剛才的黃發男被颶風卷起來,王翔判斷,此人的變種超能力是,控制空氣的快速流動,也就是風。
御風飛行,自在啊。王翔心想。
「我是瑞克斯•巴伯,來自聖殿騎士會。請兩位賞光一起吃個晚飯。」瑞克斯•巴伯十分紳士地說,話語里卻是不容推辭。
「聖殿騎士會?第一次听說這個組織。」王翔說。
「馭風,沒想到我能見到你本人。」胖子大聲說。
「馭風是我的外號,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大力神。」瑞克斯說。
「你是在巴黎廣場暗殺亞當斯的變種人之一。」胖子說︰「可以控制空氣的馭風。」
「準確地說,不是空氣。我只能控制氮氣分子。」瑞克斯說︰「阿德,你也是原本來暗殺亞當斯的變種人之一。為什麼背叛組織?」
「我操!」王翔罵道︰「沒想到我居然卷進了黑幫內訌。」
「我和高加索民族勢力,沒有任何關系,我想幫他們,我就幫,不想幫了,小爺就走!」胖子說。
「你得到了長老的引導,阿德,應該去履行。」瑞克斯說。
「那個從來沒有露過面的人?」胖子說︰「哼。」
王翔打斷說︰「各位,各位。我要走了,你們聊。」王翔轉身就走,拿著鋼刀的打手們圍上來,堵住王翔的路。
天上的大學紛紛揚揚地灑下來,落在王翔的肩膀上、頭上。
王翔扭過頭來,看著瑞克斯︰「今天是個好日子,有必要讓我出手嘛?」
瑞克斯面無表情說︰「很抱歉,你的出手我已經見過了,並沒有讓我害怕。」
「這……」王翔說,「你覺得我還有其他招式嗎?」
「噢?願意見識一下。」瑞克斯說,同時他的手掌上聚集了兩個小龍卷風。
王翔瞬移至胖子的身邊,此時瑞克斯已經放出了一個龍卷風,撲向胖子。王翔抓住胖子,瞬移至一個打手身邊,胖子早已領會了王翔的意圖,兩拳揮出,將兩個打手揍飛。王翔再次瞬移至另外的兩個打手身後,胖子再兩拳,又打飛兩個打手。
在王翔準備第三次用同樣的招式時,所有的打手周圍都升起了劇烈的龍卷風,將他們包裹在里邊。
胖子說︰「怎麼辦?」
「中國有句古話,三十六計……」王翔說︰「走為上。」
話音剛落,兩個人已經到達了煙城。
——
煙城,變種人聚集的酒館。
王翔和胖子突然憑空出現在了空氣里,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王翔本是低調的人,臨危之際,他沒有時間去細想,所以竟瞬移至街道邊上。
煙城人,都已經見識過變種人這一事實,但他們看到的往往是低級變種人。所以,當他們看到兩個人突然出現在空氣中時,都頗為驚訝。
王翔掏出墨鏡來戴上,問胖子說︰「你有墨鏡嗎?」
胖子說︰「沒有。」
王翔說︰「那你就裝出一副凶狠霸道的樣子來。」
胖子虎著臉,問王翔︰「你看是這樣子嗎?」
王翔一看︰「操!怎麼凶狠的樣子都這麼萌,你太不適合干黑社會了。那你就面無表情,就像有人欠了個10萬歐元,然後不給你了。」
「還真有人欠我10萬歐元不給我了!」胖子說,「他媽的,本來我都忘了這事兒,現在一想起來,真遺憾!」
兩人走進酒館。
有幾個酒客認識王翔,端起啤酒打招呼︰「翔!好啊!」
王翔點頭示意,心想,戴墨鏡都能認出來,看來要換一副鏡片更大的墨鏡了。
王翔帶胖子坐在了角落里。王翔打了個響指,服務員隨即小跑過來,王翔說︰「四杯啤酒,其中兩杯比利時,兩杯慕尼黑。」
胖子低聲問︰「這是哪里?」聲音壓得很低,就像在做賊似的。
王翔說︰「你干嘛聲音這麼小啊?這里是煙城,我的地盤。」
「噢……居然是煙城,原來這麼破落啊。」胖子說。
「大災難中,損毀嚴重。」王翔說。
「你是煙城人?」胖子問。
王翔說︰「自我介紹一下。王翔,來自大亞洲共同體中國大區的北京。」
胖子說︰「阿德•瓦西里。來自格魯吉亞。」
王翔問︰「歐盟格魯吉亞?還是制御體格魯吉亞?」
胖子說︰「歐盟。」
服務員端上來四大杯啤酒,每一杯都是黑漆漆的顏色。
王翔端起啤酒︰「阿德,咱們先干一杯。」
阿德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大杯灌下去。
王翔端著杯子,還等著踫杯呢,沒想到胖子竟然端起來就喝了,格魯吉亞人真是奇怪,而且胖子居然真的把一大杯啤酒都干掉了。王翔只好硬著頭皮,咕咚咕咚也喝下了一整杯。
阿德喝杯第一杯,又端起第二杯,咕咚咕咚開始灌。王翔看著目瞪口呆。听聖殿騎士會的人稱呼阿德為大力神,而且王翔親眼見過阿德把一個壯年男人扔到空中就像扔一只小雞。此時看到大力神胖子阿德豪飲兩大杯,頗為驚訝。
王翔打了個響指,服務員又過來了,王翔說︰「一樣的,再來。」
阿德放下空杯子,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空氣里都是啤酒味兒,舒服地說︰「好酒啊!非洲的酒真好喝!真好喝!」
王翔問︰「阿德,你是變種人吧?」
阿德說︰「大力神阿德,有一身蠻力氣。」
王翔說︰「蠻力氣?既然是變種人的蠻力氣,肯定很夸張吧?」
阿德說︰「我給你演示一下吧。」阿德站起來,走到大理石的台球桌前。兩個黑人正在打台球。阿德說,兩位兄弟,我借台球桌一用。說完抓住台球桌的邊緣,一鼓作氣,將台球桌抬離了地面,傾斜成45度角,就像舉起一個椅子一般輕松。
阿德左右晃了晃,所有的球都落入的最下邊的兩個袋中。阿德把台球桌輕輕放下來,回到王翔對面。
正好四杯啤酒剛剛端上來,阿德端起一大杯黑啤,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酒館里的人們,目瞪口呆。
王翔很不習慣被人注視,低聲說︰「阿德,以後千萬不要這麼表演,低調啊。」
阿德放下空杯子,打一個啤酒嗝兒,說︰「我進來後掃了一眼,這里至少有10個變種人。煙城是變種人的重災區。」
王翔說︰「但你這樣的變種,簡直就是奇葩!我看看你的肌肉,很尋常的胳膊嘛,還不如鉛球運動員呢。」王翔捏了捏阿德的胳膊,軟趴趴的,沒有強悍的感覺。但變種人這種事兒,常理怎麼說得清呢。
阿德問︰「王翔,你的超能力太驚悚了!居然可以一瞬間就從埃及來到煙城。太驚悚了。你是神盾的人嗎?」
王翔不解的問︰「神盾?又是神盾。神盾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天天听人提起神盾。」
阿德說︰「太陽耀斑大爆發後,歐洲聯盟安全局專門成立的這個變種人特種組織,名為神盾局,總部在法國大區的巴黎。神盾的人,唉,也很驚悚,控制聲音,全身變成金剛石,閃電一般的手腳,讀取別人的思維……都是萬里挑一的變種人。」
「讀取別人的思維?這是什麼情況?」王翔好奇地問。
「就像這樣。」阿德看著王翔的眼楮,很認真的。王翔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阿德說︰「很可笑吧,但是那個老頭盯著你的眼楮時,你心里想什麼,他就能感知到。」
「這……神技!太逆天了!」王翔喝一口啤酒,咂咂嘴︰「去賭場,豈不是百戰百勝。」
「神盾局目前有幾十個變種人,我只見過其中的五個。最可怕的一個,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渾身發冷。」
能讓大力神阿德渾身發冷,王翔突然感覺周圍都冷起來,他凝神皺眉問︰「講一講,什麼樣?讀一下你的名字,你就死了?」
「他叫做L先生,是個隱形人。」阿德說。
「隱形人?就是看不到他?」王翔說。
「L先生隱形的方式是,自由地控制釋放和吸收身體周圍發出的電磁波,而且是各種波段的電磁波。所以,肉眼看不到,雷達也檢測不到。任何工具都探測不到他。他就悄無聲息地把一把手槍頂在了我的腦門上。」阿德說。
王翔打了個冷戰,扭頭朝四周掃了一眼。酒吧里,人聲鼎沸,大家喝酒聊天打台球K歌。王翔回過頭來︰「那怎麼辦?」
「怎麼辦?第一,別惹他。第二,躲遠點。」阿德說,「王翔,其實你也是個讓人渾身發冷的角色。只要給你一個手槍,你就是這個地球生物的一個。知道什麼叫嗎?就是不應該存在的漏洞,違背物理學定律。」
「呵呵,阿德,我就是個愛旅行的小人物。」
「人人都是小人物,在歷史面前。」阿德說︰「我很幸運,你是我的朋友,行者王翔。」
「你也是我的朋友,大力神阿德。」
「王翔,你應該加入神盾局,他們的福利很不錯。」阿德說。
「呵呵,我現在在為美洲聯盟工作。」王翔說。
阿德恍然大悟狀︰「原來你是神錘的人!但不應該不知道神盾啊。」
「神錘?阿德,你停一下。一個盾,一個錘子,在我的記憶中,總是一起出現。錘子是什麼?」王翔說。
「看來你不是神錘的人。神錘是美洲聯盟國防部下屬的變種人機構,好像叫做神錘部隊。我不了解。」阿德說︰「王翔,我本來就是個恐怖分子而已。」
「不提過去的事情,阿德,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問。」王翔說。
阿德說︰「謝謝你,王翔,我很不願意回憶往事。那你在為誰工作?」
「美洲聯盟的一個慈善組織,施樂基金會。」王翔說。
「施樂基金會?沒听說過。」
「哈哈,恐怖分子當然沒听過慈善組織啦。」
「王翔,咱們再喝一杯。」阿德說。
「好。」王翔舉杯,兩人踫杯,一飲而盡。
阿德說︰「王翔,你還能幫我一個忙嗎?」
王翔說︰「阿德,我們是朋友。」
阿德說︰「你送我去高加索。」
王翔問︰「你要去冒險還是殺人?」
阿德說︰「我要去搞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高加索民族勢力的人,從法國一直追到我埃及,他們根本沒有如此強大的偵測能力,背後肯定有其他勢力的幫助。我懷疑聖殿騎士會就是背後的勢力。」
「阿德,神殿騎士會的那個風控者,深不可測,你一個人不能去冒險。」
「我是大力神。在希臘神話中,宙斯的兒子是大力神。大力神的特點是,無所畏懼。」阿德說︰「王翔,我會記住你這個朋友的。下次來煙城,我請你喝酒。」說完阿德站起來。
王翔掏出手機︰「阿德,有危險時給我打電話。」
阿德聳聳肩︰「我沒有手機。我也不會遇到危險。」阿德指指自己的腦袋,說︰「智謀,你們中國人講究智謀,我們格魯吉亞人也是。王翔,請送我過去吧,高加索聯邦。」
王翔攬著阿德的肩膀,瞬間消失了。
酒館里,看到這一幕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