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一看,見常薇正在一處幾乎安不上腳尖的地方,旁邊就是十多米高的幾乎九十度的坎,若是滾下去可就慘了,而那兒卻是連草都難尋一根,更別說小樹突石了。
常薇沒走過這種路,自然是不知道怎麼換腳和尋找著力處了,這下真是進退兩難,雙腳打顫,嚇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頭上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幾乎就哭出聲來。
肖寒也無法越過前面的英子、碧麗絲、任鳳瑤和冷煙,因為這兒實在太窄了,根本就錯不開身子,他只好對常薇身後的冷煙道︰「冷煙,你伸手推常薇一把。」
冷煙自己也害怕起來,見常薇的困境就更加怕了,一听肖寒的話就委屈的道︰「怎麼幫啊?我自己都站不穩當呢!」
肖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踫上這一群一無是處的大小姐算是自己倒霉。
但他又不得不耐住性子,道︰「你伸手頂住常薇殿部,常薇盡力俯臥身子,將手抓住可著力處上去。」
冷煙打一個冷顫道︰「我不敢放手啊!」
肖寒感嘆道︰「踫上你們真是麻煩。好了!你們一個個的退下來,換我上來。」肖寒自己先退到下面寬闊處。英子等都乖乖的退了下來。
可就是退下來也浪費了好長一段時間,這上坡容易下坡難,她們更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肖寒來到常薇身後,此時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全身緊張,特別是兩腿更是明顯的打顫,一張粉臉變得蒼白,上面布滿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肖寒不得已將手伸出頂住她的腳道︰「將力都作用在我的手上,我送你上去。」
可常薇早已嚇破了膽,那還敢繼續朝上爬?哭喪著臉道︰「我…我…全身都軟了,不敢舉步!」
肖寒無奈的道︰「真是服了你!」
將放在常薇腳上的手放開,轉而頂住她豐滿而極彈的殿部,這一接觸,常薇全身一顫,當初在水溪村到縣城的半路上,工程車中旖旎的一幕再次浮現在常薇腦中,這一下可就糟了,一個柔軟的身子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就軟了下來。
肖寒一發現情況不對,身子一挫連忙將倒下的常薇給抱住,然後身子一幌早已到了上面安全處。
「我沒滾下去吧?」
又驚又嚇又情動的常薇早已懵了,發生了什麼一下都想不起來。
「沒事!已經安全了!」肖寒將常薇放下來,安慰道。
「真嚇死我了!」常薇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道。
「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將她們帶上來。」
肖寒說完,快速的走過了在她們五人看來是危險重重的地方,可肖寒卻是如履平地,連手都沒在坡壁上扒一下,這下瞧得五個姑娘目馳神搖,肖寒在她們的眼中就如同神仙一樣。
剩下的四個姑娘,肖寒是一個個的背過,由于坡陡路險,就是再香艷大家也沒了感覺,一顆心全神貫注的系在了自身和肖寒的安危上。
又走了約五十米,到了真正的危險處,那是一處完全沒有草木的約十多米的路,旁邊就是看著昏眩的陡坡,距離溝底約有一百多米,從這兒往下望去,就是一種感覺——頭暈。
五個姑娘又一次停下不敢走了,連朝下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沒辦法,肖寒又只得一個個的背上去,而所有人在他的背上都不敢睜開眼楮,「呯呯」的劇烈心跳聲讓肖寒都能清楚的听到,可他也不敢絲毫大意。
他自己倒是不怕任何危險,但一旦出了差錯,幾個姑娘肯定會受到驚嚇,說穿了,她們來此可是為了自己的父母。
過了這一處才走兩個彎又是一處十多階的石階,雖是更陡了,但畢竟是石階,五個姑娘倒也沒再害怕,你推我拉的上去了。
然後再轉兩個二十多米的彎總算是爬完了這個坡。
大家都長吁了一口氣,低頭朝下一看,那兩百米下的山溝顯得是那樣的遙遠和渺小。一種震撼和暈眩令大家再次心房緊縮。
英子忍不住嘆道︰「我都不知道下去時該怎麼辦了。」
碧麗絲看了肖寒一眼道︰「只要肖寒在,你還愁什麼?」
任鳳瑤等都咯咯的笑起來。
肖寒也不管她們取笑,看了一眼時間道︰「爬這一個小小的坡就耗去了半個小時,這溝中雖沒有什麼特別險的地方,可也有七八里的路程,好幾處也不太好走,比當初進花果山的山谷路還要難走。」
坐了一會兒後,大家又開始朝溝中走去,才只五六十米就進入谷中,可首先要下一處十多米的懸崖,肖寒介紹說這叫轉角樓,在二十多年前還是一道木橋橫跨在突起的崖壁上,那時更險更懸。
即使這樣,五個姑娘一見也忍不住雙腿打顫,雙手扒在崖壁上不敢移動腳步。
肖寒嘆一口氣,又一個個的背下去,這才又朝溝中走去。
沿著溝邊石壁上的小路向上爬了六七十米後進入一段較為平順的峽谷路,而兩邊就是直插雲霄的山崖,崖壁上難見幾棵象樣的樹,水流沖洗過的崖面顯現出一道道黑灰色的印跡,幾乎從崖頂一瀉而下,頗為壯觀。
任鳳瑤嘆道︰「傳說中的一線天也不過如此,人在峽中行,水在腳邊流,山在身邊走,真令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冷煙嘖嘖贊道︰「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記者,少說也走了許多名山大川,可我就沒見過這麼險峻奇異的地方。真是令人震撼、激動!」
常薇突然問道︰「肖寒,你們小時讀書怎麼辦?」
肖寒一怔,他想不到常薇會問這些小事,可見她心細如發。
當下似是回憶的說道︰「天天來回。你們看到了那分路處的學校吧?那就是我們小時候讀書的小學,每天上午十一點半上課,下午四點半左右放學,上五節課,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來回。」
碧麗絲感動的道︰「好辛苦!我們可是從上學開始就一直呆在學校,一切都交給了學校,那經受過這種堅苦生活。」
常薇又問道︰「那初中呢?初中總不至于每天來回吧?」
「當然不會!」肖寒一指在溝中偶爾橫躺的干木材道︰「初中時我們是住在沒人住的空房子中,每個星期就從這兒背上一捆柴到住處,勻著燒也能度過一個星期,而那時由于糧食嚴重不足,每個星期只能有三四斤玉米面生活。至于大米、肉、油等就更別想了,所以我就一直想著要擺月兌農皮,學習也就特別認真。」
英子感動得流下了淚,哽咽道︰「真是太辛苦了,你能有今天就是上天對你的倦戀,這是你苦出來的,你的經歷真的令人好感動!」
肖寒的臉上亦不由露出一種濃濃的回憶和沉疑道︰「雖然苦盡甘來,但我一直不敢忘記農民的辛苦,特別是生活在象我這麼艱苦環境的大山里的農民,所以我一直想改變這種生活和處境。所幸我現在終于有能力改變這種局面了,我要讓天下沒有饑餓,讓天塹變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