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少︰第二更奉上,這一卷集中介紹主角身邊各種千奇百怪的朋友,將來主角進入索馬里後,這些人可是會分批進入索馬里,陪主角並肩作戰的。所以,睜大眼楮好好看著,看你們喜歡哪個角色吧。)
2010年,北京奧運會已經順利閉幕兩年時間,在山西太原,某銀行營業大廳。
早晨九點鐘,銀行營業廳的辦公窗口剛剛正式營業,就有人出手不凡,將一塊錢放到櫃台上,「存錢。」
銀行工作人員為這名顧客辦理完存錢手續,把一塊錢打入對方指定的帳戶後,剛想按下喊號器,讓下一位顧客來辦理業務,坐在她對面的人又將提款卡送到她面前,顧客一臉的笑容可掬,「麻煩,取一塊錢。」
在帳戶里存一塊錢,再取一塊錢,如此周而復始,那名顧客玩得樂此不疲,但是後面等著存取款的顧客卻怨聲載道。
接到報告,值班經理匆匆趕來,試圖勸說那位顧客放棄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存取錢游戲,可是無論他如何苦口婆心,那位顧客就是置若罔聞,足足過了十分鐘,那名顧客才一臉恍然的模樣轉過頭,然後從口袋里模出一張「傷殘證」,傷殘證上的文字赫然證明,他是一個聾子,什麼都不听到。值班經理剛才說的話,算是全部對牛彈琴了。
這還僅僅是第一個營業窗口罷了,第二個營業窗口正在上演的戲碼,更是讓營業人員欲哭無淚,欲語還休。
一位看起來至少年過六十,早已經白發蒼蒼,但是身體還算硬朗的大媽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把身份證連同一百塊錢一起送進窗口,「姑娘,幫大媽開些戶,每個戶存一塊錢,開一百個。」
大媽說得輕描淡寫,那位工作人員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銀行開戶,可不象存取款那麼簡單,什麼身份信息錄入,什麼銀行存折的辦理,各種手續麻煩得一塌糊涂,而這位大媽一出手就要用同一張身份證辦理一百個帳戶,別的不用說,這個櫃台今天是別想接待第二個客人了。
第二個櫃台後面的工作人員還在被大媽的「大手筆」震驚得難以自己,大媽已經打開手中的布袋,從里面拎出兩瓶水,營業員眼尖的看到,那只布袋里除了有水之外,赫然還有放在塑料袋里的饅頭,幾袋榨菜,外加一根綠油油,白花花,咬在嘴里脆生生的……大蔥?!
面對這一幕,就連這位銀行工作人員,也忍不住在心里發出認命的低嘆︰「真是有備而來啊!」
第三節營業窗口前坐的顧客,是一位年齡同樣接近古稀的老大爺,他坐到櫃台上,把自己的拐杖放到一邊,還沒有說要辦理什麼業務,就先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黃色的半導體收音機,把一只耳機放進了自己的右耳里,調到自己想要听的節目後,這位老大爺一邊在嘴里輕哼著「穆桂英掛帥」那一段的戲文,一邊從口袋里取出了存折。
看到這一幕,第三個營業窗口後面坐的工作人員,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涌起了一股絕對不詳的涼意。
第四個營業窗口那兒會的顧客,看起來倒是比較正常,他大約有三十五六歲大小,身體早已經開始發福,但是還不至于胖到另人側目而視的程度。他一看就是從事一直呆在辦公室里,不用承受日曬雨淋的公務員或者白領職業,全身的皮膚都保養得相當不錯,臉上還發著紅光。
但偏偏就數這位顧客最不正常!
他每次都要求提取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塊四毛四分錢,然後又要求營業員再用他的身份證開一個戶頭,把這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塊四毛四分錢存進新戶頭。存好後,他會再往戶頭里存一塊錢,然後要求營業員從新戶頭中取出四萬四千四百十四塊四毛四分錢,再把那個戶頭銷掉……
他每折騰一次,按照銀行的規定,那位營業員就必須重新清點兩遍有整有零有硬幣的鈔票,重新開一個戶頭,銷掉一個戶頭。看這位客人的模樣,不堅持到今天銀行下班,大概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四尊大神往銀行的營業窗口前一坐,就展現出不動如山的大氣概,那些因為種種原因,必須一大早就趕到銀行辦理業務的顧客真的急了,整個大廳里怨聲載道,看氣氛,四位明顯沒事找事的家伙,已經有了變成過街野鼠人人喊打的趨勢,要知道,這所銀行只有四個營業窗口!
但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暗中咒罵的人有很多,真有勇氣沖上去大打出手的人,卻一個也不會有。俗話說得好,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誰都知道銀行是家大業大能力非凡,還敢跑到這里調逗虎須的人物,在模清底細之前,誰敢沖上去玩一次小馬過河?!
值班經理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坐在第四個營業窗口的男人身上。殘疾人,那可是社會特殊群體,有人說他們是弱勢群體,其實相對普通人來說,他們更應該稱為「強勢群體」才對,不信的話,你動手揍一個殘疾人試試,包保社會輿論壓力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至于二號和三號窗口的老大媽和老大爺,別說動手揍人了,值班經理甚至懷疑,如果他們這些工作人員誰一時無法控制情緒,在對方的肩膀上推了一把,人家順勢往地上一躺,就能讓他們不死也要掉層皮。君不看,現闖紅燈時最旁若無人,但是司機卻一個個猶如看到了聖母瑪麗亞,連喇叭都不敢輕易按一下,唯恐把人家嚇到的角色,不就是這些老大媽和老大爺嗎?!
所以,看來看去,也只有四號窗口的那個男人最好對付。但是值班經理錯了,那個男人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按照你們銀行的規定,我做為一個顧客,難道就沒有了存款、取款、開戶、銷戶的自由了嗎?如果你們規定了一個顧客每天能存幾次款,開幾次戶的話,請你拿出來讓我看一看。」
值班經理不由啞然,可是跟他身後的一個職員卻忍不住開口了,「你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意義,卻影響了其他顧客,讓四五十個人坐在那里干等,這樣未免有失社會公德吧。」
「你直接說我在損人不利己不就完了。」
男人依然一臉平靜,攤手問道︰「那麼請問,按照你們銀行的規定,我讓其他客人等多久,可以不算有失社公德?再請問,按照你們銀行的規定,是不是喜歡損人不利己的人,就沒有資格成為你們的顧客,也沒資格享受你們的服務?如果有的話,請出示相關規定!」
值班經理的眼角在不停輕跳,眼前這位損人不利己的顧客一直死死扣住「銀行規定」這四個字,句句帶刺絲毫不留余地,擺明就是來找茬的。結合現在四個營業窗口都被人「封鎖」的現狀,說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破壞行動,也絕對不為過。
十分鐘後,一輛呼嘯而至的警車停在銀行門口,值班經理報案了。
常規而言,尋心挑釁的人,要麼是受了氣一時咽不下去想要發泄出來的人,要麼是平時手所事是,被人花錢請來當槍使的炮灰。第一種人在警察到來時,大都已經把胸口的悶氣發泄出去大半,火氣降下來,自然就能懂進退;第二種人,說白了就是游手好閑的混混,他們看到警察都會先天性的膽怯,只要警方稍加調解,都會就坡下驢趕緊閃人。
原來銀行里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請警方出面,的確是一個百試不爽的殺手 。
但是今天這記殺手 也注定要失效了!
第四個窗口的顧客,明顯不屬于上面兩種類型。面對由銀行法務部成員陪同趕來的警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請出示你們的執法證明。」
仔細看完面前三名警員的警官證後,顧客把自己的身份證也遞到對面面前,然後問道︰「我違法了嗎?還是說,在哪里發生了案件,我被卷在其中,你們需要請我回去協助調查?如果有的話,請出示逮捕證書,或者其他書面文件。」
領頭的警官搖頭。
「那麼請問,在最近一周,你們轄區內發生盜竊案二十七起,在和娛樂城等場所,酒後打架四起,其中動了刀子傷人的案件一起,還有三宗人口失蹤案,這些案件,你們都破獲了,都處理好了?」
領頭的警官目光一閃,臉上的態度,表現出來的態度,明顯變得謹慎起來。「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是省作協成員,兼任一家法制類報社,一家法制類電台,一家電視台法制類節目的特約記者,平時就喜歡接觸法治法規類的新聞與故事,這是我的記者證,觀迎你們查驗證件真假,也歡迎你們給證件上的單位打電話,確定是否有我這個人。」
領頭的警官搖了搖頭,別看現在做假證橫行,一百多塊錢就能做上一個,仿佛可以以假成真,但是在他們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面前,一個證件一模到手上,基本就可以斷定真假,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的記者證一拿就是三本。
「我沒有違法,也沒有涉及什麼案件需要協助警方調查,現在的行為,更沒有影響到社會治安,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不會都是我的書迷,知道我在銀行里辦理業務,所以趕過來,請我簽名留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