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塵凡的死因已經查明,呂子超正式立案調查。不過王富貴看呂子超並不希望這樣的結果,他情緒低落,草草的安排一下,就打道回府。
王富貴很理解呂子超,孟塵凡的案子,滄月府是個人都懷疑是金玉堂干的。七十二人幫勢力極大,又沒有證據,怎能不叫他心情煩躁,情緒低落。王君予說的更直接,就算有證據呂子超也不敢抓人,滄月府金玉堂分堂堂主單司忠和明台州知州秦為祿來往密切。沒有秦為祿的同意他是再也不敢動單司忠的。
寧之秋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就去金玉堂,找單司忠算賬。邱玉善怕他闖禍,不停的勸他。反而是孟皓神情正常,一切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死因沒有查明不能妄下結論,此時即以明了,他定然不會放過金玉堂。王富貴看出孟皓肯定不會指望官府衙門,他一定是私下調查。王君予對王富貴苦笑一下,安排人手忙著諸般事宜,其實案子昨日已經調查,詢問清楚,定案之後簡單的安程序工作完畢也告辭走了。
邱玉善悄悄和王富貴商量,準備拉寧之秋離開,寧之秋太沖動,只怕孟皓一聲令下便會沖去金玉堂報仇。
寧之秋堅持不肯離開,邱玉善正想著寧之秋如何才肯離開,一名慈義堂的弟子急沖沖跑了進來大聲說道︰「稟告少堂主,金玉堂單司忠來了,說是要拜祭老堂主,正在門外等候。」
寧之秋蹭的一下竄了出去,把邱玉善嚇得趕緊跟了出去,王富貴也急忙拉著醫井音影跟了出去。
王富貴沒出門就看見寧之秋拔出長劍,嚇了一跳,感到寧之秋這個人,正義感太強,和他完全沒有關系的事,都能拔劍出鞘。不過他這是極其魯莽的行為,讓單司忠有了警覺,提前防範。為孟皓以後調查事實真相,增加了難度。
寧之秋已到單司忠面前,大聲喝問︰「單司忠、孟塵凡大師之死和你可有干系。」
單司忠隨身帶著四個手下,各個身形彪悍,目光銳利。見寧之秋沖到近前,劍已出鞘,立刻把單司忠護在身後。
單司忠一臉和氣,眼楮眯成一條直線,笑眯眯毫無懼色,對寧之秋說︰「寧大俠,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一見面就拔劍相向,還出口傷人,懷疑我與孟大師之死有關。」
孟皓走到寧之秋面前一欠身說道︰「寧大俠,多謝了,只是家父之死,無憑無據,不能就認定和金玉堂有關,還需听官府的調查結果,請你收起寶劍。」
寧之秋恨恨的把劍收回劍鞘,邱玉善立刻上前,對單司忠一施禮「單堂主莫怪,我這里代寧之秋賠禮了。」
寧之秋一拉他「姐夫莫要如此,你難道還怕他不成。」
單司忠分開手下,走到邱玉善面前,一施禮道︰「邱老板,你給評評理,金玉堂雖然和慈義堂在生意上有競爭,但是也不能憑此就懷疑我害了孟大師啊!」
邱玉善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原諒。」
單司忠又轉身對孟皓道︰「你說是吧?孟少堂主,我一向還是非常敬重孟大師的,否則我今天也不會前來拜祭孟大師了。」
孟皓轉過身,一伸手說道︰「多謝單堂主,里面請。」
單司忠對四周眾人拱了拱手,笑眯眯的進了慈義堂,來到孟塵凡的靈位前,臉色悲傷的祭拜了一番,孟皓謝禮,請到客廳就坐。
單司忠捧著茶杯對孟皓說︰「賢佷,孟大師已不幸亡故,不知賢佷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孟皓臉色平靜的道︰「暫時還未有什麼打算。」
單司忠眼楮眯的更長,似笑非笑「賢佷,我看不如這樣,你們慈義堂並入金玉堂,金玉堂絕不會虧待了你們,原慈義堂魔源師工錢翻番。賢佷你則在我金玉堂分堂做個副堂主如何?」
孟皓不為所動,高聲說道︰「慈義堂乃是家親一生心血結晶,家父如今尸骨未寒,孟皓縱是無能,也斷然不敢把慈義堂斷送在我手里。」
單司忠干笑幾聲「賢佷好志氣,只是不知你慈義堂一干魔源師意下如何。」
孟皓笑道︰「我父親雖已去世,可孟皓還在,原意留下的孟皓歡迎,不原意,完全可以另謀高就,慈義堂絕不勉強。」
單司忠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又干笑幾聲說道︰「賢佷好仁義,處處為屬下著想。」
就像配合好的一樣,立刻有魔源師前來告辭,孟皓讓賬房給他們結算工錢,他們定是串通好了,一個接著一個,賬房報告銀子不夠了,孟皓吩咐打欠條。最後只剩下三個魔源師和幾個學徒,他們紛紛指責走的人忘恩負義。
王富貴倒是很理解這些人,慈義堂本來就競爭不過金玉堂,孟塵凡一死,慈義堂更是無以為繼,難以發展,他們畢竟要吃飯,要養活一家老小,金玉堂給的條件那麼優越,就算是他王富貴也是要走的,打工還不就是為了掙錢。
單司忠見目的已經達到,站起身來說道︰「孟大師即以去了,賢佷就不要過于悲傷,合並的事你再考慮考慮,我就先告辭了。」
孟皓站起來一拱手道︰「單堂主慢走,在下不送了。」
單司忠笑呵呵的道︰「不必、不必、留步、留步。」帶著四個手下和一幫魔源師走了。
寧之秋肺都要氣炸了,問孟皓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孟皓答道︰「人心即以散了,也就不要強求。」話雖如此,這些人一走,慈義堂實際上已經是名存實亡,經營不下去了。
寧之秋決定回家以後,就叫人送銀子來,把欠那些人的工錢還上。孟皓當即多謝,並表示絕不會和金玉堂善罷甘休,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為他父親報仇。寧之秋立刻表示一定鼎力相助,和金玉堂勢不兩立。
邱玉善見他倆越談越投機,只怕孟皓一聲令下,寧之秋就會帶著飛雲派弟子,和金玉堂火拼。想了個理由忙說︰「之秋,我們先告辭吧,岳父他老人家,還在家里等著弟弟的消息,你們出來了一天,他老人家一定等急了。」
寧之秋覺得有理,家里確實有事,就和孟皓告辭。
王富貴對寧之秋是既敬佩,又喜歡。路見不平,拔劍相助,雖然行事有些沖動魯莽,但是古道熱腸,樂于助人,把一個俠字詮釋的淋灕盡致,真正的大俠風範。
邱玉善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勸寧之秋,息事寧人,少管閑事,並不是得罪不起金玉堂,而是以和為貴,和氣生財。以後邱家和王家還要和金玉堂做生意,不要為了慈義堂,影響了兩家的生意。慈義堂的事,還是讓呂子超和官府來解決吧。
寧之秋自知和邱玉善不是同一類人,如果不是因為都是王家女婿,他絕不會和邱玉善結交。自然也不和他多談,徑直回邱府。
回到邱府後,邱玉善把吊唁的情況大概講了一下。幾位姐妹都覺得金玉堂欺人太甚,又覺得寧之秋多管閑事,得罪了金玉堂只怕後患無窮,但是幾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所以也沒人敢勸他。
寧之秋不願久留,要求立刻回家,王富貴幾位姐姐們好久沒有見面,正好趁這個機會,一起回娘家聚聚。
熱熱鬧鬧回到家,向王寶稟報過後,王寶大喜。當晚王家大擺筵席,慶祝王富貴的新生。
王富貴看著豐盛的晚宴,不僅後悔中午吃的太多,看來這一頓好酒好菜,又吃不了多少了。
酒席散了以後,王富貴本想醫井音影多陪他一會,醫井音影因為耽誤了一天的功課,忙著補課沒有時間,王富貴只好回房休息。王富貴昨夜一夜未睡,白天又跑了一天,早已又累又困,往床上一倒,就呼呼大睡。
王富貴呼而哈的,睡的正香。迷迷迷糊糊之間,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王富貴、王富貴」忽遠忽近,若有若無。即像醫井音影,又像李警官,。王富貴迷糊之中起身下床,隨著聲音而去。
聲音總是在前方不遠處,王富貴怎麼走都走不近,糊里糊涂也不知走了多遠。忽然听到一聲女子淒厲的尖叫聲,王富貴渾身一冷,陣陣冷風襲來,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清醒過來。
王富貴陡然發現,他身在荒山野嶺之中,身上只穿著睡衣,赤著腳沒穿鞋子。頭頂上一輪明月高掛,四周野草叢生,怪石嶙峋。立刻給嚇出一身冷汗,心里慌道︰「完了,難道是王十狗陰魂不散,把我勾到山里來報仇來了。」他四處觀看,只見清風,明月沒什麼動靜。又疑道︰「莫非是王十狗病根未除,有可能是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