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姑春來趕走了債主,老艾前是又喜又憂,喜得是王富貴,姑春來為了艾琴,艾琪打架,顯然已經對她們倆動心。憂得是若是好事不成,得罪了債主,只怕就真的要賣女兒了。
艾前對王富貴,姑春來千恩萬謝,請到屋里落座。得知王富貴乃是滄月府首富王寶的兒子,是欣喜若狂,這要是攀上王富貴做女婿,他的下半輩子就又考了。
把艾琴叫到一邊,從身上模出十幾個銅錢交給她道︰「去買點好酒,好菜,請二位公子吃飯。」
艾琴接過銅錢,數了數道︰「就怎麼一點點,根本不夠啊!」
艾前道︰「你去找李二狗借一點。」
艾琴道︰「我不去,以前每次去找他借錢,他都對我毛手毛腳的。」
艾前道︰「有什麼關系,又不是第一次了。」
艾琴道︰「今日不同往日,這事要是讓王公子知道了,他會怎樣看我。」
艾前道︰「對啊!差點壞了大事,是老爹失策了,叫艾琪去。」
把艾琪叫了過來,艾琪也堅決不去,說道︰「我不去,以前不都是姐姐去的嗎,今天干嗎叫我去,李二狗這個人太,仗著爹欠他幾個錢,每次在村里見到我都動手動腳的。」
老艾前氣的罵道︰「你個不孝的女兒,給他模兩下又不會死,今天要不是這兩位公子,你和你姐姐說不定已經被債主搶去賣掉了。」
艾琪道︰「你說的好听,還不是想把我和姐姐賣給這兩位公子,只是他們出的錢,要比債主多罷了。」
艾前氣的兩個鼻孔不來風,可是又不敢當著王富貴,姑春來的面發作,低聲的罵道︰「你個死丫頭,還反了你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幫你們找一個好人家嫁了,要是被債主搶走了,還不定賣到什麼地方去呢?」
艾琴見老爹爹被艾琪氣的臉色煞白,忙在一旁說道︰「要麼還是我去吧?」
艾前堅決的道︰「你不行,那個法師也不像有錢的主,今天全靠你了,你去陪陪王公子,和他說說話。」又對著艾琪道︰「你去,今天要是不把王公子招待好了,我打斷你兩條腿。」
艾琪氣呼呼的一把從艾琴手中奪過那十幾個銅錢,轉身走到姑春來身邊,把錢往桌上一放,說道︰「二位公子,我爹爹要請二位公子吃飯,可是我家就這麼多錢了,你們看看你們想吃點啥?我去買。」
艾前一張老臉頓時臊的通紅,手指著艾琪,氣的說不出話來。
姑春來一見心上人得罪了未來老丈人,連忙站起來道︰「大爺,你別生氣,吃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吃飽就行。」
王富貴暗暗恥笑姑春來沒出息,人家都窮成什麼樣子了,他還要吃飽。這小子一準好幾天沒吃飽飯了,不然今天不會拼命的纏著自己想騙錢了,這麼冷的天,他就穿一件單衣,一準是把棉衣給當了,還是個法師呢,還不是窮的叮當響。他站起來,悄悄的塞給艾琴一兩銀子,讓她拿給她爹。
「銀子!」老艾前激動的叫道,他兩眼放光的接過艾琴給他的銀子,用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模,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銀子了,銀子長什麼樣他都差不多想不起來了。他著銀子,把它緊緊的攥著手心里,然後看了看王富貴,又如同割他肉一般的把銀子交給艾琪,說道︰「去買一些好酒,好菜,快去。」艾琪接過銀子轉身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還要王公子破費,老朽真是羞愧啊!」艾前裝腔作勢的道。
王富貴很理解艾前,人窮志短嘛!很正常,便道︰「叔父,這又算得了什麼,人那能沒有個走背字的時候,我也曾經窮困潦倒過,幾天都沒有吃上頓飽飯。「
老艾前以為自己听錯了,王富貴幾天沒吃上飽飯,他到底是不是那個王老爺家的公子啊!可別搞錯了空歡喜一場,問道︰「請問尊父可是金水鎮的王寶王老爺。」
王富貴答道︰「是啊!叔父方才不是問過了嗎?為何又問一遍。」
艾前道︰「我只是確認一下,請問滄月府的知府是你何人。」
王富貴道︰「是我姐夫啊!叔父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艾前心道︰「沒錯啊!他怎麼說胡話呢?是好像听說這位王公子頭腦不好,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艾琴嫁過去還不都是她說了算,我要是想拿多少銀子,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越想越幸福,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王富貴看著老艾前忽然不說話了,笑容滿面的沉寂在遐想之中,也就不打擾他了,坐回桌前和艾琴喝茶聊天。
艾琪把酒菜買來,姐妹倆就忙開了,燒好端上桌,天已經黑透了。
「不等大哥了嗎?」。王富貴道,他先前听說艾琴有一個大哥叫艾瑟。
「他成天死在外頭,有時候幾天都不回來,我們吃我們的,不用管他。」老艾前道。
姑春來這人自來熟,也不客氣,坐在桌上就吃了起來。老艾前氣的直翻白眼,悄悄叮囑艾琪,讓她明天就和他分手。艾琪雖然和他剛認識一天,感情還挺深,說他是個法師,以後定會有發達的一天。艾前覺得有理,就同意先處著,等以後有了更好的再甩了這小子。
王富貴隨便吃了一點就停下了筷子,他們四人眼中的好酒好菜,對于王富貴來說實在是粗糙,艾琴艾琪廚藝又不怎麼樣,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全怨不得艾琴,艾琪。他覺得的難以下咽,看艾琴卻是吃的極香,看來平常吃的很差,不覺心疼,就多夾了幾筷子放到她碗里。
艾琴見王富貴如此體貼,對他溫馨一笑,道︰「你也吃啊!」
艾前在一旁看到是滿心歡喜。
幾人正吃著晚飯,從外面進來一人。王富貴因為沒有吃,第一個看到了他,此人長著一副腫泡子眼,昏黃的眼珠,稀稀落落的幾根黃胡子,三十多歲年紀,十分的猥瑣。
「大哥,你回來了,吃了嗎?請坐。」王富貴熱情而又客氣的道。
「哎喲……這是誰啊!一進門就叫大哥。」黃胡子道。
「李二狗!你來干什麼?」艾前叫道。
「哎喲……艾老頭,你這是沒錢還債,有錢吃喝呀!」李二狗走到桌前,用他那髒兮兮的手,拿起一塊牛肉放到嘴里。
面對著一桌憤怒的眼神和站起來打算動手的姑春來,李二狗退後一步道︰「艾老頭你放心,我今天不是來找你要債的。我就是替人家傳個話,你兒子在滄月府蘭桂賭坊輸了十兩銀子,沒錢給,被人扣下了,要你明天拿錢去贖人,要是明天天黑以後,錢還沒到,就打斷他兩條腿。」
艾前聞听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叫他到哪里去搞十兩銀子去,氣的大罵道︰「打斷好,我早就想打斷了,省得再給我添麻煩。」
「我為了你兒子,可是跑斷了腿啊!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這話也傳到了,你看是不是請我坐下來一起吃啊。」李二狗恬不知恥的道。
「滾……」艾前一聲怒吼。李二狗灰溜溜的走了。
一頓好好的晚飯給李二狗攪合的再也吃不下去,艾前,艾琴父女三人,愁眉苦臉,唉聲嘆氣。老艾前雖然說把他兒子腿打斷好,可是這要是真的打斷了,他還是不願意的。
王富貴在一旁安慰道︰「叔父請放心,等到明天我與叔父一起去蘭桂賭坊把大哥贖回來,不就是十兩銀子嘛,我出了。」
艾前感激的道︰「王公子的大恩大德,讓小老兒我終身難保啊!我只有把膝下小女許配給公子,來報答公子的恩情,不知公子可同意否?」他倒是會順桿爬,一直找不到機會提婚事,借機就立刻把婚事提了出來。
王富貴大喜道︰「多謝叔父,我這就回家去,和父親姐姐們商量,請媒婆上門提親。」
艾前比王富貴更加大喜道︰「王公子這算是答應了,不急、不急,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艾琴直羞得滿臉通紅,卻又含情脈脈的望了王富貴一眼。王富貴與她激情對視,直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在懷里溫存親熱一番。
之後的晚飯吃的及其開心,王富貴還特地和艾前對飲了幾杯。艾琴坐在王富貴身旁,王富貴在桌下不停的撫模她的小手和大腿。
晚飯吃著吃著,姑春來忽然停下了嘴,王富貴感到很奇怪,他從一上桌嘴就沒停過,別人吃著還聊著,他就像餓死鬼投胎,一句話不講,埋頭苦干,吃的是不亦樂乎。難道他吃飽了,不像,他雖然支著個耳朵在听著什麼,眼楮卻盯著桌上的酒菜露出貪婪的眼神。
姑春來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王富貴道︰「姑春來,你吃的好好的要到哪里去啊?」
姑春來一回頭,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把食指放在唇上輕聲說道︰「虛……不要做聲,我感到附近似乎有妖氣,你們坐著不要動,我去去就來。」
「妖精」王富貴心中一動,他到這個世界有日子了,光听說,還沒見過妖精,極想見上一見,開開眼。就跟著姑春來走出了家門。
「王公子不要去。」艾琴拉住王富貴的手。
「有姑春來在,沒事的。」王富貴輕輕把艾琴的手拿開,在她的小手上拍了拍。他白天已經看過姑春來的本事,龍車跑那麼快姑春來都能跟上,法力一定極強。
到了屋外是黑燈瞎火,家家都關門睡覺了,鄉下人睡的及早,天一黑就上床,不睡覺也沒事干,點燈點蠟燭的還要花錢。
金水鎮可就不一樣了,天黑以後才是最熱鬧的時候,王富貴對于這種生活方式還不太適應,黑布隆冬的看不清楚,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姑春來,走到了村口大槐樹下。
「咦!怎麼沒有了,明明感覺到的啊!奇怪?」姑春來一縱身,腳底藍光閃爍,飛上了樹頂。
「姑春來,你下來把我也帶上去看看。」王富貴叫道。
姑春來又下樹,把王富貴背到樹上。
王富貴抱著樹干,四處觀看,今夜烏雲滿天,無星無月,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看到近處幾棵大樹的影子,風颼颼的一吹,呼啦啦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