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豬頭走後,姑春來問王富貴為什麼要和三豬頭結交,王富貴道︰「他和袁非根本不認識,也只是敬重他而已,就因為青龍幫說了袁非幾句壞話,他就和青龍幫大打出手,此人對只是敬重的人都能如此,若是他的朋友還不豁出命去,哪像你,還沒動手呢,就忙著要吃飯。」
王富貴不提吃飯還好,一提吃飯姑春來肚子就餓了,叫嚷著就要到隆興酒樓去。
王富貴第一次見艾瑟,怎麼著也得表示表示,隨便也給這位未來大舅子壓壓驚。這時天色也不早了,晚霞都映紅了半邊天,正是吃飯的時候,讓來福,旺財帶著家丁回府,他和艾前,艾瑟,姑春來到了隆興酒樓。
隆興酒樓的伙計老遠看見王富貴就喊道︰「王公子,你可是貴客啊!今天怎麼有空到隆興來,里面請。」
王富貴笑眯眯的道︰「早听說你們隆興的菜燒得不錯,今天特地來嘗嘗。」
伙計一躬到地道︰「多謝王公子,你樓上雅間請,雅間清淨。」說著就領著王富貴幾人上了樓。
連文留正在樓上走廊里勤奮的拖著地,伙計對著他說道︰「找一間最干淨的雅間給王公子。」
連文留直起腰說道︰「都是干淨的,我才打掃過,就這間吧。」推開一道房門。
王富貴走進去說道︰「連文留你進來,把地再拖一拖。」伙計進來說道︰「不干淨嗎?王公子要麼換一間吧。」
王富貴道︰「不,不,不,就這間,讓他再拖一拖,打掃打掃就行了。」伙計對著連文留道︰「你趕緊的再幫王公子打掃一下。」
王富貴依著門,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看著連文留打掃,連文留也沒有怨言麻利的打掃干淨,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打掃的。連文留打掃完畢手一伸道︰「王公子請。」
四人落座,伙計把菜單拿來,請王富貴點菜。王富貴讓艾前點,菜單被姑春來搶去說道︰「我來點。」
艾前,艾瑟也沒有和姑春來搶,他們還沒有從這一天的經歷中回過神來,無論是賭場老板,青龍幫幫主,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就跟別說雷橫,雷童這些大官了,他們是連邊也挨不上的。可是今天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敢惹王富貴,還排他馬屁,三豬頭說放就放了,以後跟著他混,那要過上什麼樣的日子啊!艾瑟還以為是在做夢,又不停的揪自己大腿。
王富貴正坐著喝茶,听到隔壁雅間傳來一陣笛聲,傍著笛聲一個稚女敕的童音唱著一首小曲,很是動听。王富貴問伙計道︰「這是什麼人在唱歌,這麼好听。」
伙計道︰「一個老瞎子,帶著個小孫女,每天都在酒樓里賣唱,王公子要是喜歡,等那邊唱完了,我把他們叫過來,給王公子唱兩段。」
王富貴道︰「好,好,好,你可別忘記了。」
酒菜上來後四人就吃了起來,姑春來左手拿一雙筷子,右手拿一雙筷子,左右開弓,抽機會還喝上杯酒。
艾瑟不認識姑春來,見其他家丁都回去了他卻能留下來,而且就他那吃相王富貴也不當一回事,認定他是王富貴的心月復,在敬了王富貴幾杯酒後,就端起酒杯站起來恭敬地對他道︰「這位兄弟,還沒有請教,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咱們倆多親近親近。」
姑春來嘴里塞得滿滿當當,連咽了好幾口,才說道︰「大哥別客氣,都是親戚里道的,還請教啥,來喝酒。」
艾瑟心道︰「沒听說我們家有這麼個親戚。」坐下悄悄的對艾前道︰「爹啊,這位是我們家那位親戚。」
艾前氣的一拍筷子道︰「他自稱是你妹婿。」
艾瑟道︰「爹,你真有本事,你是怎麼做到的,一夜工夫,就把兩個妹妹都許配出去了。」
艾前道︰「誰把你妹妹許配給他了,這小子屬牛皮糖的一沾上就甩不掉了,死纏著艾琪,賴在我們家不走了。」
姑春來這時不高興了。說道︰「大爺,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和艾琪可是兩情相悅,自由戀愛。」
艾瑟正要說什麼,忽然听到隔壁雅間那悅耳的小曲中斷,代之與一聲小女孩的尖叫聲,然後小姑娘嗚嗚的啼哭聲中,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各位老爺,她年紀還小,你就饒了她吧。」
隔壁又有一個聲音說道︰「怎麼了,瞎老頭,這小丫頭模不得,本大爺模她兩下是她的造化,你還敢唧唧歪歪。」
「啪!」這一定是個清脆的耳光。
王富貴喝著小酒,听著隔壁的小曲,正悠然自得,忽然變成這動靜,氣道︰「這肯定隔壁的家伙欺負人家賣唱的來著,什麼人啊?敢在我地頭欺負人。」他憤怒的站起來就往外走,王富貴出身貧寒,對窮苦人有著本能的同情心。
到了走廊里,看到另一間雅間的客人也走了出來,是四個幕風兵科的弟子,王富貴覺得眼熟,就點了點頭。連文留和伙計也听到動靜跑了上來。
猛的推開隔壁雅間的門,王富貴看到酒桌前坐著五個人,見自己進來都對自己怒目而視,顯然知道自己是來管閑事的。
那唱小曲的小姑娘只有十一二歲年紀,面目清秀,嗚嗚的哭著依偎在一個蒼老消瘦的老瞎子懷里,老瞎子癱坐在地上,半邊臉紅腫,用顫抖的手在地上模索著什麼。
王富貴氣憤至極,大聲喝道︰「畜生,連這麼小的女孩都調戲,你們還是不是人。」
「那里來的雜碎,管你大爺的閑事,我看你小子欠揍。」雅間內一個穿青衣長袍的人說道。另外有一人站起身來就要上前動手。
事情有點出乎王富貴的預料,他原以為自己進去罵上幾句,對方一看是他趕緊的賠罪,他再讓對方賠點錢給老瞎子此事也就解決了。可是對方別說賠罪了,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張嘴就要揍自己。
王富貴頓時火冒三丈,這還得了!他王富貴一向自視為金水鎮一霸,在金水鎮他不認識的人多了,不認識他的人基本就沒有,哪有人敢這樣對他。白天在滄月府橫行了一天也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這回到家門口反倒被這幾個混蛋羞辱。
「來福……」王富貴剛叫出口,想到來福,旺財已經被他打發回家了,不僅有些後悔。一瞥眼看到連文留拄著拖把在一旁,有這小子在還有什麼怕的,便說道︰「連文留給我打。」
連文留看了看雅間里的人道︰「他們可是顧客,我怎麼能打顧客呢?老板要是怪罪下來,我的工作還要不要了,再說了,他們的酒錢還沒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