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兩個打手樣的漢子還欲叫喊,見到包間里出來的是寧之秋,還沒喊出的話被嚇得生生憋在嘴里,寧之秋怒視著他們道︰「單司忠在那里。」
兩個漢子僵立著不敢回答,寧之秋一腳一個將他們踢到,扭頭看向一旁的伙計。伙計快速瞟了一扇房門一眼,立刻又縮手縮腳,低下了頭。
寧之秋一腳將那扇房門踢得碎裂,見單司忠果然在里面,快步走到他身前,也不看他請的客人,一拍酒桌怒道︰「單司忠,這摘星樓,你單堂主來得,我寧之秋便來不得嘛?」一桌子酒宴被他拍的彈起,乒呤乓啷一陣亂響,酒水湯汁灑了一桌。
單司忠萬沒想到,大吼大叫,率碗拍桌子的會是寧之秋,臉上習慣性的笑容頓時僵住,呆愣了半響道︰「寧大俠恕罪,小人實在不知寧大俠在此飲酒,得罪之處,還望多多海涵。」
王富貴進入包間發現,這間包間比他們那間大了足有一倍,裝飾的也比他們那間豪華,席間還有美女陪酒。看向單司忠所請的客人,一大半他都認識,知州衙門的兩位捕頭雷橫,雷童,青龍幫幫主葛塘,還有他四姐夫呂子超。
呂子超此時走到寧之秋身邊道︰「之秋,單堂主也是無心冒犯,他即以賠罪,你也就不要再計較了。」
寧之秋看向呂子超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面前放肆。」
王富貴驚道︰「哎喲!這都醉成什麼樣子了,連姐夫都不認識了。」
呂子超鄒著眉頭道︰「之秋,你過量了。」
王思弟上前施禮道︰「姐夫,之秋他多飲了幾杯,還望姐夫見諒。」
呂子超一擺手道︰「我倒沒什麼,只是今日單堂主請的是秦知州,可莫要讓他看了笑話。」
王富貴進屋便看到主位之上坐著一人,穿著官服,長的頗為威嚴,方面大耳,須長過頸。呂子超也只是在次席相陪,料想定是個大官,一听果然如此,竟然是明台州知州秦為祿,忙上前拉寧之秋離開。
寧之秋微微一掙,月兌開王富貴拉扯,一把抓住單司忠衣領,將他揪到眼前道︰「單堂主,你金玉堂乃屬于七十二人幫,七十二人幫既是天下第一大幫,單堂主定然武功不弱,不如今**我,以武會友,切磋一下如何?」
單司忠臉都嚇白了,苦笑道︰「寧大俠說笑了,以小人微薄功力,怎敢與寧大俠交手。」
寧之秋將單司忠提的離地而起吼道︰「單司忠!你他娘的還是不是男人,老子向你挑戰,你敢不答應。」
單司忠差不多是哭著道︰「小人實在不是寧大俠的對手。」
王富貴拉著寧之秋心道︰「瞧這酒喝的,把我姐夫的男兒本色,都喝出來了。」
寧之秋面紅耳赤,雙眼冒火,揪著單司忠不放手,王富貴根本拉不住他,隨著他搖擺著單司忠晃動,單司忠給寧之秋抓的幾乎窒息,伸出一只手指著秦為祿嘶啞的道︰「秦大人,救命!」
秦為祿黑著一張臉不作聲,他知道此時寧之秋已醉的六親不認,他若是出聲制止只會是自取其辱,雷橫,雷童都頗為畏懼寧之秋也不敢出聲,那葛塘更是退後幾步,低頭不語。他們尚且如此,就別說其他人了,一個個呆坐著不知如何是好。
呂子超無計可施,只好無奈的對王思弟道︰「九妹,你趕快想辦法勸勸之秋吧。」
王思弟回身請義風,孟皓將寧之秋帶離包間,義風上前抓住寧之秋手臂,在他耳邊輕聲的道︰「寧兄,小不忍則亂大謀,與金玉堂的賬我們日後再算。」寧之秋手微微一松,單司忠趕緊從他的手中掙月兌。
王富貴把單司忠拉到身後,不讓寧之秋再有抓住他的機會。單司忠感激的對王富貴一個勁的點頭哈腰,王富貴點頭一笑,心道︰「不把你個老混蛋保護好,你滿嘴胡說八道,別把我糊弄發票的事給說出去。」
寧之秋還欲再抓,義風,孟皓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胳膊離開包間,王思弟略施一禮,隨即退出。
王富貴給單司忠抹前心,模後背,不停的安慰道︰「單堂主你受驚了。」
單司忠感激的道︰「多謝王公子,多謝王公子。」
呂子超也對著單司忠拱手道︰「得罪了,單堂主,之秋他多喝了幾杯,還請見諒。」
單司忠道︰「小人怎敢怪罪寧大俠,只是小人實在不知,寧大俠會做出這等喧鬧之事啊!」
王富貴看看差不多了,拱手後退著離開道︰「打擾了,請繼續。」
王富貴出門後,呂子超對秦為祿施禮道︰「之秋飲酒向來有數,今日不知為何貪杯,秦大人見笑了。」
秦為祿微笑著道︰「豈敢,豈敢,寧大俠乃是我明台州萬千百姓的偶像,又是滄月府的形象代言,今日失態之事,在座的都不可傳了出去,否則對寧大俠的聲譽,和滄月府的形象都有影響。」
屋內眾人都點頭承諾不說,呂子超又是拱手道謝,酒宴吃成這樣也無法繼續下去,秦為祿站起身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領先走了出去。
義風親自把寧之秋送回家,寧之秋到家後便呼呼大睡,義風見他不再發酒瘋這才放心。王富貴留他再喝幾杯,義風掛念父親,婉言謝絕,說回去早點與父親商議加入慈義堂之事,王富貴把他和孟皓送到門口。
王思弟與王富貴一同送義風,孟皓離開,等他們走遠後,揪著王富貴的耳朵是一通大罵,責怪他道︰「明知道你姐夫酒喝得差不多了,為何還要去買那烈酒,害得他發酒瘋,丟盡了臉面。」
王富貴連連求饒王思弟方才松手,王富貴辯解道︰「我也是對不起義大哥,心里過意不去,想讓他喝得盡興才買的。」
王思弟道︰「我看你是想讓你姐夫盡興才對。」
王富貴道︰「又不是我灌他的,是他自己要喝的。」
王思弟道︰「你明知道你姐夫他為人豪爽,不可能讓義風一個人獨飲。」
王富貴恥笑道︰「那是他不自量力。」
王思弟氣的又要揪他耳朵,他才認錯了事。
當晚大姐得知王富貴拉攏義展濤之事,夸王富貴機靈會辦事,又得知寧之秋醉酒之事,又把王富貴罵了一頓。
大姐決定明天親自去客棧會見義展濤,王富貴便要與她同去。
王富貴,大姐一清早趕到客棧,義風正好準備去找他們。請入屋內落座後,義風道︰「昨日與父親商量了甚久,只是父親舍不下多年創下的九賢堂,還想著東山再起,沒有答應。」
王富貴直道可惜,便要親自和義展濤談談,大姐那里還能讓他再搗亂,親自與義展濤進行了一番詳談,無奈義展濤還是謝絕了她。大姐萬分惋惜的便要離開,被王富貴拉住道︰「我還沒有和義大師談談呢?」大姐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讓王富貴去踫踫運氣。
王富貴進入義展濤養病的客房,見義展濤兩鬢斑白,兩眼灰暗,兩腮內陷,一臉愁容,也不說話,站直了,畢恭畢敬先鞠一躬。
義展濤道︰「我今天還有一口氣!你別急著向遺體告別,明天來可能就差不多了。」
王富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道︰「你老爺子還真會開玩笑,我看你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著呢,再活個百八十年的不成問題。」
義展濤道︰「你嘴再甜也沒用,我是不會加入你們慈義堂的。」
王富貴道︰「我沒說要你老人家加入慈義堂啊?」
義展濤笑道︰「小伙子,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不拉我進慈義堂,你們一個一個,走馬燈似得來干什麼。」
王富貴道︰「我知道留不住你老人家,再你走之前,特地來請教你幾個問題。」
義展濤奇道︰「你能有什麼問題問我呢?」
王富貴道︰「如今這魔原車非得套上馬,才能跑得快,你老人家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魔原車自己跑得比馬還快。」
義展濤道︰「如今的魔源爐,還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也許有一天,有人能發明更大風力的魔源爐,使魔原車跑得賽過馬吧。」
王富貴道︰「根據我的測算,如今的魔源爐,已經可以讓魔原車跑得賽過馬了。」
義展濤呵呵的笑了起來,笑了沒兩聲又開始劇烈的咳嗽,王富貴趕緊幫他捶後背,抹後心。義展濤咳勻了道︰「王公子真是奇才也!我倒要听听,你是如何讓魔源車,用現在的魔源爐跑得比馬快。」
王富貴道︰「魔源爐吹出的風難道只能對著空氣吹嗎?這樣風力不是浪費了嗎,如果將魔源爐吹出的風力壓縮在一個密封的環境里,吹動葉片旋轉,帶動齒輪轉動,通過齒輪帶動車軸,魔原車不就跑得快了嗎!」
義展濤一愣,陷入一片迷茫之中,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王富貴所說的是對魔源爐,前所未有的使用方法,他並沒有在改進魔源爐上下手,而是另闢蹊徑將魔源爐的使用帶入了一個新的領域。
原本病歪歪的義展濤忽然精神一振,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他那對昏暗的眼楮變得分外明亮,發出炯炯有神的光彩,對王富貴道︰「你給我詳細說說。」
王富貴頓時口若懸河,海天胡地的一陣亂吹,他從內燃機,蒸汽機,汽輪機開始吹起,然後吹到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戰,再吹到海灣戰爭,一直吹到星球大戰,他最後總結道︰「隨著魔源產業的不斷進步,我所說的這一切遲早都會實現,魔源師將是這個世界進步的創造者和實踐者。」
義展濤對于王富貴所吹噓的有些迷糊,但是又充滿了渴望,那高達數百層的高樓,可以漫天飛行的飛機,千里之外如同面對面說話手機,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將有可能從王富貴開始,被人類創造出來,這些東西誘惑著他,讓他產生去研究的,九賢堂的虛名又算得了什麼,跟著王富貴他將創造一個新的世界,留不朽業績在人間,永垂青史。他激動的拉著王富貴的手道︰「王公子真是經天緯地,不世奇才,想人之不敢想,行人之不能行,老朽且把這殘生托付與先生,為先生的宏圖偉業盡微薄之力。」
王富貴興奮的道︰「你老人家這是答應加入慈義堂了,太好了,我一定不負老人家所托,帶領你們走向一個新的世紀。」
義展濤指著王富貴,對後進來的大姐和義風等人道︰「從今天開始,世界將會因他而改變,我們能成為這一場世界大變革的見證者,實在是三生有幸。」
對于義展濤對王富貴的評價,大姐是嗤之以鼻,如果王富貴能夠安安穩穩的,把王家的這一份家業守好,大姐就相信是王家祖上在天帝前燒了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