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臨門 011 何首烏

作者 ︰ 渃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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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工作的潘如塵日日想著怎麼賺錢,想著上次听齊伍說山上有人參的事,就背著柳氏整天的在山上去轉悠,可前面通向山頂的路已經被雜草覆蓋了,已經看不出路的模樣,她一向最怕蛇蟲鼠蟻,這又是夏天,擔心會有蛇也就沒敢往前走。

可憐她頂著六月的大太陽,又不熟悉地形,也不知道人參愛生長的地兒,只在林子里轉了幾日卻連個人參的影子也沒見著,整個人倒是黑了一圈。

「你這一天天的是去了哪?瞧你曬成啥樣了。」柳氏心疼的替如塵打水擦臉,看她紅噗著的臉上,像是要月兌皮一樣。

「我沒事就去山上轉了轉,看看有什麼可以賣錢的東西。」潘如塵也不想柳氏瞎擔心,倒是跟她說了實話,只是隱瞞了找人參的事實。

「那山上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要是有哪還輪得到你?早就被人搶光了。」柳氏嗔怪的點了點如塵的腦袋。

潘如塵嘿嘿一笑道︰「那倒不一定。」柳氏也沒多言,只是叮囑她記得下午的課就好。

六月的天也就熱起來了,蚊子也多,雖然如塵這幾天沒有找到人參但是小藥材還是找到一些的。像艾草、金錢草、金銀花。這幾樣她都寶貝得很。這夏天有了這些藥,可要少受多少罪呢。

「姐,你確定這艾草能趕蚊子?」潘雲浩蹲著身子幫著潘如塵把背簍里的藥草拿出來曬在院壩子里。

潘如塵抖了抖手中的金錢草道︰「那是自然了,曬干了在睡覺前點燃燒一燒,蚊子都不敢來咬人了。」

潘雲浩嘻嘻一笑,忍不住夸她姐姐︰「姐,你懂得真多。」潘如塵一愣,隨即說道︰「我哪懂這些,全是孫大夫告訴我的。」孫大夫再一次成了潘如塵的借口。

不過說道孫大夫她倒是想起了,這艾草的價值可不僅僅是驅蚊,艾草苦燥辛散,能理氣血、艾葉具有抗菌及抗病毒作用、還能平喘、鎮咳及祛痰。對于止血及抗凝血也有效。鎮靜及抗過敏作用;護肝利膽作用等。或許可以將艾草賣給孫大夫,不是也能換錢嗎?那林子里還有好多呢,可不要被人全割了去。這樣一想,潘如塵就有些急了,將背簍里的藥草一抖,背著背簍就又走了。走到門口又倒轉回來,問潘雲浩︰「你的那把小鋤頭呢?」

潘雲浩看著她姐姐那焦急的模樣,傻愣愣的道︰「在那兒呢?你要干嘛去啊?」潘如塵拿起壩砍上的鋤頭,說了一句︰「告訴娘,我晚點回來吃飯。」就匆匆跑走了。

艾草喜歡生長在向陽的地方,所以這一片沒被大樹遮掩的空地就長滿了艾草。潘如塵揮動這鋤頭來來回回的挖,不多時這綠茵茵的艾草就全都裝進了她的背簍。潘如塵擦了擦汗,滿足的看著背簍里冒尖的艾草裂開嘴笑了,仿佛像看見一大把銀子似的。將艾草往下摁了摁,背在肩上,就要回家去了。

路過那條采參路的時候,如塵不甘心的又走了過去。手中有的鋤頭膽子也大了些,想著若是遇到蛇就一鋤頭挖斷。拿著鋤頭在前面探路,小心的掏開腳下的雜草,到是讓她走出一段路來。她順便用鋤頭將雜草鏟了鏟,方便下一次她好走。看了看天,已經正午了,怕柳氏著急也就不敢再往前走了。收了鋤頭就轉過身,突然一抹綠葉下長得像小甜瓜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如塵趕緊扔下鋤頭,俯身下去一看,差點驚叫起來︰「何首烏」

這東西她是認得的,記得以前孤兒院的院長媽媽檢查出有高血脂,為了食療可是買了好多這東西回來煮藥粥吃。潘如塵喜得哈哈大笑,撥弄了一下,見這一片何首烏不少,只是背簍裝不下了。只得先回去將艾草放了再來挖。弄了兩把草隨意搭蓋了一下,以免有人路過見著挖了去。

柳氏做好了飯見女兒還沒有回來,有些著急,心里念著可不要中暑的好。這時卻見潘如塵急急的跑回來了。

「你這丫頭,都要吃飯了還跑出去,萬一熱暈了頭可怎麼辦?」柳氏這時由不得要埋怨幾句的。

潘如塵麻利的放下背簍,用袖子擦擦汗笑道︰「讓娘擔心了。不過我挖了好多艾草,趕明曬干了送到孫大夫那里去賣」柳氏這才看了看背簍里的藥草,看著潘如塵的小臉又多了幾分心疼。

「趕緊進屋洗洗臉,準備吃飯了。」柳氏叫著潘雲浩給如塵打水。

天氣熱了,柳氏也熬了稀飯,就著點咸菜倒是解渴得很。如塵先吃了一碗稀飯才說道︰「娘,我剛才在山上發現了點好東西。」柳氏抬眼看了看她,道︰「啥好東西?」

「何首烏」潘如塵壓低聲音小聲說著。

柳氏一驚,這倒是個好東西,想她還沒嫁過潘家的時候,也有見她娘親買過,價錢還不便宜。只是這麼多年也沒听人說過山上有著東西,怎的就讓丫頭發現了?丫頭怎麼又識得何首烏。

「塵兒,你怎的認得?怕是看錯了。」柳氏就相信是潘如塵看錯了。

「娘,我不會看錯。上次我在孫大夫那里見齊哥兒磨藥,磨的就是這個何首烏。」這確實不假,她確實見齊哥兒磨過何首烏。

柳氏一看見潘如塵不像說假話,忙問︰「那你怎麼沒有挖回來?」柳氏想挖回來一看,自然便知道是不是何首烏了。

潘如塵撇撇嘴道︰「還不是裝不下了。」讓她為了何首烏扔掉她辛苦挖來的艾草她肯定是不願意的。喝了口稀飯又道︰「下午我再去便是了。」

「下午夫子要過來教課,你不要亂跑。」柳氏看著潘如塵,在她心里認字讀書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萬一被人發現了,挖走了,怎麼辦?」潘如塵小嘴努的老高。她現在就已經在擔心有人都挖走了何首烏。

柳氏也不想女兒的辛苦白費,也想著若那真是何首烏倒也能賣點錢。只是好不容易請了夫子教課,可怎麼好跟他說。「莫不是要讓夫子白跑一趟?」

「雲浩在家啊,施怡典來了就讓她教雲浩,等我回來再讓雲浩把今天學的教我就行了。」潘如塵看了看柳氏的臉色說道。

這樣一說,柳氏覺得也行,兩邊都沒耽誤,也就同意了。

吃完飯,潘如塵就背著背簍上山去了,何首烏不好挖,因為如塵想盡量保證它的根葉的完整,這樣才能賣個好價錢,所以一挖就是一下午,直到傍晚等她背著沉沉的一背何首烏回來時,卻發現施怡典坐在院子里,竟然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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