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臨門 022 辛苦

作者 ︰ 渃塵

天氣熱了,再加上最近農忙,給王寶珠教課的事也就停下了。這兩天潘如塵都很忙,整日就往玉米地里跑,就盼著收玉米了。剛從地里回來便看見董大娘進了院子,柳氏將買地的銀子交給她讓她托著帶給董叔的佷兒,董大娘應承下了,說是過幾天便拿了地契過來。

「丫頭,行啊你,看不出來你小腦袋瓜里主意倒是不少。」董大娘拍了拍潘如塵的,眼楮來回的看著雞棚子里的雞。

潘如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這不是想著養雞賺錢快嘛。」

「倒是比種地來的好。」董大娘點點頭,很是贊同潘如塵的這個做法。柳氏在一邊繡著花,听見董大娘的話,便說道︰「這丫頭自從大病一場後,不但性子轉了,腦筋也靈活了。」

董大娘走過去挨著柳氏坐下︰「不都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看你家塵丫頭,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你啊,就等著享福吧」

柳氏一陣輕笑,看了眼正在給雞仔添水的潘如塵,心里真真是欣慰得很。這邊轉眼看見潘雲浩端著大盆子回來了,給柳氏和董大娘招呼了便跑到潘如塵身邊。

「姐,看我模了好多螺絲。」潘雲浩將大盆子讓如塵面前一擱,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潘如塵看著烏壓壓的螺絲爬的爬,挪的挪,粘窪窪的擠在一起忙變了臉︰「趕緊收拾了扔進去喂雞。」潘雲浩哈哈大笑,每次他給雞仔找了‘肉食’回來便總要這樣揶戲弄如塵一番。但還別說,雞仔們每天靠著潘雲浩搗鼓來的葷食倒還長得快。董大娘留下吃了午飯便回去了,她家里地里的玉米也要收了,不過她不用擔心人手不夠,他家女婿這次也要回來幫忙。

午飯後,潘雲浩依然睡著了,潘如塵知道他是早早的就起來到處給雞找葷食,小小年紀的不累才怪了。搖著蒲扇替他趕著蚊子,一邊還和柳氏說說話。

「娘,明天我就去地里收玉米,女敕點的我就掰點回來煮著吃。」潘如塵道。

「行,你弟呀,就喜歡吃這個,煮的炒的都能吃。」柳氏說著心疼的看了潘雲浩一眼,便繼續繡花。下午的課停了,大太陽的也做不了事,潘如塵靠著床邊不一會也犯起了迷糊,一磕一磕的打起了盹。

「轟隆隆……」一聲震山雷響徹天際,潘如塵嚇得一個激靈,瞌睡也給震沒了,拉著被子就想往里鑽。

「是打雷,看來要下偏東雨了。」柳氏模了模潘如塵的頭,畢竟是孩子,打個雷也嚇成這樣。

潘如塵一直都怕打雷,小時候在孤兒院,一到打雷她就會躲進被窩,任誰叫也不會出來。除了院長媽媽親自過來抱著她,她才勉強覺得安定。她一直在想她害怕打雷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她是孤兒,沒有父母的關心才導致這一個心理隱疾。

躲進柳氏的懷里,心里頓時安定了不少,柳氏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還以為你長大些便不怕打雷了,沒想到膽子還是一點都沒長。」原來宿主也是怕打雷的。

偏東雨也就是雷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剛才還嘩啦啦的像瓢潑似的,這會基本上都停了,太陽又隱隱約約的探了出來。潘如塵趕緊跑到雞棚子,看了看被嚇得躲成一團的小雞仔們。還好搭的架子結實,不然剛才那麼大的風不吹倒才怪了。不過棚頂還是有幾處的稻草被吹翻了,潘如塵搬來了竹梯子,重新蓋了點稻草上去。

「塵兒,你快下來,小心摔著。」柳氏見潘如塵出去這半天還沒進屋子,便追出來看看,正好看到潘如塵在添稻草。

「沒事,娘,我這就弄好了。」潘如塵心里也有點怕的,剛下過雨的泥地有些滑,梯子也搖搖晃晃的,不過棚頂不遮好,再下雨可就要淋著小雞們了。柳氏見她不下來,只得過去給她扶好梯子,省的摔下去可不得了。終于蓋好了,潘如塵才小心的爬下梯子。

「這稻草做頂還是要不得,多下幾次雨便要發霉了。」潘如塵說道。

柳氏也看著棚頂道︰「上次蓋灶房還剩下些瓦蓋,不如搭在棚頂如何?」這倒是不錯的主意。

「這倒是好,不過蓋瓦我是不行的,不如找征哥哥幫忙。」潘如塵想了想,蓋瓦是項技術活,她是真的做不來。

柳氏也點頭,不過這段時間大家都忙,估計這事得隔一陣了。

第二天潘如塵就背著背簍收玉米去了,潘雲浩本也要跟著去的,潘如塵心疼他不想讓他受累,便哄著他給雞仔挖蟲子。她家今年的玉米不多,因為就潘如塵一人播種,而且她從來沒種過玉米,又不敢問柳氏,好在潘雲浩見過宿主種過,讓他聒噪一番,潘如塵倒也算是懂了些門道。雖然說種的少,但是潘如塵顧得好,經常都燒草灰給做肥料,翻土,除草,除蟲。玉米長得也很飽滿,當然蟲子自然是潘雲浩除的,全都捉回去喂雞了,所以他也算是一大功臣。

裝滿了滿滿一背簍,潘如塵就背著回家了,背簍不大,但背起來也挺吃力的,來來回回的背了三次,潘如塵的肩上便磨出了血印子。她不敢讓柳氏看見,不然免不得她又是一陣心疼和自責了。玉米收了三天,總算是掰完了,這三天並不是一直都在收,而且早上和傍晚才去地里,中午和下午的太陽實在是太毒,盡管如此,潘如塵肩上都磨起了血痂,臉上也曬月兌了皮。不過事情還沒算完,玉米桿還得砍下來,放在田里曬干,然後拿回家做干柴。而且玉米粒還得撮下來,在沒有機械的時代全都是人工勞動。柳氏心疼潘如塵,好幾次勸她請個雇工來幫忙,可是這都是農忙季節,家家戶戶都忙得不可開交,就連黃家都忙得整日見不到人,哪家會有閑人出來幫佣啊。

等玉米桿砍完,潘如塵簡直累的只剩下喘氣了,想起家里還有一大推玉米等著她撮,她簡直死的心都有了。不過她還是得打起精神,誰叫她穿到了農家呢?該干的活還得干,不過她心里還是有小算盤,等她這批雞仔長大了賣了錢,她就想勸著柳氏往副業上發展了,畢竟農民不好當啊。

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家,還沒走進院子卻听見院子里說話聲,潘如塵一愣,便跑了進去,只見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熱情的拉著柳氏說話,而柳氏則一臉冷漠的听著,直到見到潘如塵回家才有了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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