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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如塵奔了過去,拉住領頭黑衣人的胳膊張口就是一嘴。黑衣人措手不及,這一口被潘如塵咬得個實實在在。另外兩名黑衣人也愣了一愣,就趁這個空檔,潘如塵拉著施怡典便朝巷子口奔去
「救命啊,救命」潘如塵一邊跑一邊大喊。這巷子雖然深但出口便是正街,若是有人听見哪怕過來看上一看或許也能遏制住這三個歹人。
黑衣人有功夫底子,即使反應過來,一個飛躍就到了潘如塵的頭頂。
「臭丫頭,找死」黑衣人冷喝一聲,眼看著手中的刀就要迎頭劈下。卻听見悶哼兩聲,黑衣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再無知覺。
潘如塵抬頭一看,袁北默正站在巷子的圍牆上方,手中還握著一道沒有飛出去的飛鏢。再看黑衣人的額頭,黑乎乎的一個窟窿,像是被利器穿射而過。
「袁少爺」潘如塵喜出望外,沒想到救他們的竟然是袁北默。
施怡典也朝袁北默抱拳,道了謝。袁北默縱身一躍就站到了潘如塵面前,因為天色的原因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但隱約能感覺的他此時的怒氣。
「這些人是誰?」袁北默冷冷的說道,冷厲的眼神掃過地上的尸體。
潘如塵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躥出來還要殺了我們。」潘如塵打了個寒戰,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瞬間就斷了呼吸,而且還死在她的腳下,對于文明法治社會過來的她來說一時很不能適應。
袁北默的眼神很陰沉的將施怡典打量了一番,眼中滿是懷疑。又見潘如塵拉著他的手,冷哼了一聲道︰「你這個做哥哥的可是不盡責,竟然帶著自己妹妹犯險」
施怡典無言以對,只沉默。潘如塵不喜歡袁北默這樣說施怡典,忙道︰「我哥哪里不盡責了?不準你這樣說他」
袁北默又冷哼一聲︰「帶著你流連至深夜,遇上了賊人不但保護不了還害你差點丟了性命,不是不盡責是何?」
「我哥又不會武功,遇上這些賊人自然處于下風。」潘如塵道。心里想著這根本就不是盡責不盡責的事
袁北默心里本來就憋著氣,在府上等到潘如塵到了亥時也不見潘如塵回來,心里不放心便到華仁堂接她。誰知道竟然不在,之後便滿大街的找,隨後听見了她的驚叫聲,便飛也似的奔了過來。他本是慶幸的,在見到黑衣人舉刀的那一刻趕到,可見潘如塵死命的護著施怡典,他心里就氣悶。
「倘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袁北默定定的看著潘如塵,後者則慢慢的垂下了頭。
袁北默也不看她,蹲子拾起了地上的飛鏢,用帕子擦了放進袖子。剛才一時情急便使出了他獨有的暗器,若是不收回,等明日便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走?」袁北默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往前走去。
施怡典有事在身,必須回到仁華堂,再次向袁北默道了謝便進去了。袁北默和潘如塵回了將軍府,進了院子袁北默丟下一句︰今晚的事別告訴任何人就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連個道謝的機會都沒給潘如塵。
潘如塵受了驚嚇,好不容易到了安全的地方才算是完全放松下來。雙腿無力的朝自己的廂房走去,這時才發現她心里有多後怕。
一覺之後,當潘如塵打開房門,看到的是一片大紅色,處處透露出喜氣洋洋。府里上下都在為袁女乃女乃的壽辰忙活。冬香和夏荷也忙著布置,只匆匆的給潘如塵送了早飯便離去了。但是很奇怪,竟然沒見著袁北默的人影,難不成一大早就出門了?
人家府上辦壽潘如塵也不好意思閑著,沒事幫著冬香貼貼壽字,再幫幫夏荷分分壽果。可是到了晌午也沒見著袁北默的人,潘如塵就有點納悶了,大家都在為他祖母的壽辰忙里忙外他還有心思出去玩?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潘如塵還是沒見著袁北默,她又不好意思問,直到第二天在袁女乃女乃的壽宴上才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站在袁將軍的身側,幫忙招呼著進門賀壽的客人。袁女乃女乃坐在正堂最上首,臉上掛著笑,身著大紅色的半身袍顯得特別精神。
壽宴十分熱鬧,來賀壽的大都是官員,這也就是听冬香說的。宴擺五十桌,潘如塵被安排到了主桌跟著袁將軍和袁女乃女乃一起,自然也包括了袁北默。袁家親戚朋友的不少,一起坐在主桌的還有袁北默的伯父、伯母還有堂妹。潘如塵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但總覺得這麼跟他們坐在一起有些不合適。但是袁女乃女乃執意如此,潘如塵也就只能厚臉皮一回了。
袁北默送上了那尊玉觀音給袁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喜歡的不得了。袁北默說是潘如塵挑的,袁女乃女乃就直夸她有眼光。潘如塵有些尷尬,畢竟她只是跑了跑路,這功勞卻都歸了她。
袁北默的伯父伯母知道了潘如塵是袁北默認下的義妹,態度還算好。但是她的堂妹就不那麼友善了,除了言語中暗暗的諷刺潘如塵高攀之內的話竟然還想讓潘如塵難堪。
「潘姑娘,你今天敞開了肚子吃,這桌上的菜估計一半你都沒吃過呢。」袁念珠笑道,表面上是客氣的話,背地里的意思潘如塵也听得出來。
潘如塵溫婉的笑了笑,並不接話。再怎麼說,這是在袁家,袁念珠是主,她是客,她沒有理由讓主人家難堪。就讓她說說,反正也掉不了肉。
袁念珠鄙夷的瞪了潘如塵一眼,村姑就是村姑,上不得台面。
袁北默瞟向袁念珠,臉色不善,又礙于場面只是掃了袁念珠一眼。袁念珠似乎很怕袁北默,見他眼神看過來,拿筷子的手頓時抖了一下。潘如塵假裝沒看見,但心里多少還是好奇了下。
推杯換盞,一場宴席就在人們的談笑聲中度過了。壽辰結束也就意味著潘如塵要離開袁府回家去了,想起就覺得激動。
告辭的時候,袁女乃女乃有些不舍,一再叮囑再到將軍府玩。潘如塵體會她一番做長者的心,自然是順著她的話點頭。袁北默還是同潘如塵一起回立橋村,很奇怪,袁將軍明明舍不得卻偏偏還是要讓袁北默回去,這里面有什麼原因嗎?
這次回去帶的東西可比來的時候多,全都潘如塵帶給家人的,當然也全都是袁將軍和袁女乃女乃的心意。綢緞、京城土特產、還有許多絲線。袁女乃女乃听潘如塵說柳氏喜歡繡花就特意備下了這些絲線,都是難得的上品。
昨天施怡典叫伙計帶信來說,今日午時在渡口等。潘如塵和袁北默出了袁府就直奔渡口,果然看見施怡典和錢大夫在那等著了。
相互行過禮之後,四人便上了船。船夫將馬車上的東西搬到船上,便開回程了。
錢大夫並不知道那晚被追殺的事,當然潘如塵也不會多嘴。這樣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她一直認為那晚的黑衣人是認錯了人,將潘如塵她們當做了他們要找個人。
回程總是比來時快。雖然路程相同,但心情不同,歸心似箭的潘如塵還覺得能再快一點就好了。終于在七月二十八,潘如塵回到了立橋村。
袁北默遣人幫著潘如塵和施怡典將帶回來的物品送去潘家,一路上袁北默態度都十分冷淡,雖然潘如塵也不知道他為何這樣,但她還是叫住袁北默,鄭重的道了謝。這麼日子來,謝謝他的照顧,謝謝他替她找到銀耳的秘藝,謝謝他的及時出現,救了她和施怡典的性命。
袁北默受了潘如塵的禮,本想說話眼角看見旁邊等著的施怡典又將話咽了回去,轉身回了他的莊院。
當潘如塵推開那扇好似許久沒見的木門,她竟然就紅了眼眶。「娘」
柳氏正在院坎和雞的食料,听見潘如塵的的呼喊,愣是呆住了。
「娘,我回來了。」潘如塵跑過去抱住柳氏,眼淚無聲落下。柳氏瘦了,神色比之前憔悴了許多。許是潘如塵走了,家里擔子重了,她受累了。
「塵兒,你可回來了,娘都要擔心死了。」柳氏抱住潘如塵臉上笑著,眼淚卻也流不停。可瑩和雲浩聞聲從屋子里出來,見到潘如塵也是哭個不停。
施怡典帶著袁北默的小廝進了院子就看見這副情景,多少有些動容,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
「哥!娘,哥也回來了。」雲浩朝柳氏說了句就跑過去迎接施怡典。
柳氏見到施怡典回來更是意外,又見他竟然還帶了這麼多的物品,一時疑惑不已。潘如塵擦了眼淚,這些話還得慢慢說才是,叫著大家一起把東西全都搬進屋子,答謝了小廝一家人才圍在一起听潘如塵說起了在京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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