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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如塵絕對沒想到柳氏是這樣知道施怡典的事的。
官府以找到馬夫的尸體和施怡典的藥箱就判定了施怡典的死亡,而施怡典屬于立橋村的村民,按理死亡之後應該由父母確認安排,但施伯和施大娘早已經去世,便由村長代理。
邱大叔知道這件事之後震驚之外便是傷痛,想著施怡典已立入潘家,便急急的趕到潘家把施怡典的死訊跟柳氏說了。潘如塵想阻止也來不及,就眼睜睜的看著柳氏在她面前昏死過去。
邱大叔托人去鎮上請來了孫大夫,幸好柳氏只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開了幾服藥,叮囑了千萬不能再讓柳氏受驚便回了鎮上。
潘如塵並不想施怡典的死訊傳出去,因為施怡典的尸體並沒有找到,打心里潘如塵就覺得他還活著。潘如塵請求邱大叔暫時將施怡典的死訊隱瞞下來,至少要等到找到施怡典的尸體。
可瑩守在柳氏的床前,無聲的抹著眼淚,潘如塵知道她是為施怡典而哭,在她看來可瑩的感情還沒開始就隨著施怡典的消失而結束了。
柳氏一直暈迷了一天,潘如塵和可瑩一直守在她的身邊,而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施怡典的消息。
「塵兒,你哥沒了?是不是?」柳氏哽咽出聲,聲音都些微顫抖。
潘如塵見不得柳氏落淚,加之心中同樣悲痛難過,也跟著掉淚。「沒有,哥只是暫時不見了。」
「別騙我了,你邱大叔都跟我說了。我無顏面對你施大娘的托付啊。」柳氏悲痛過度,猛烈咳嗽起來。
可瑩趕緊替她順著背,道︰「娘,天不隨人願,這事怪不著您。」
「娘,哥的尸體沒找到呢,不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麼?我哥說不定還活著。」潘如塵道。
柳氏和可瑩均是一愣,望著潘如塵,像是看到一絲希望般。
「可是真的?你哥說不定還活著?」柳氏臉上浮現欣喜。邱大叔告訴她施怡典或許是遇上了山賊,才不幸遇難,當然這也是官府的說法。但是若真沒找到尸首就還有一絲希望,也許施怡典逃月兌了,也許還活著。
潘如塵鄭重的點點頭,她是給柳氏定心,只要抱著這絲希望柳氏就不會垮。
柳氏聞言就要起身,不顧可瑩和潘如塵的阻攔讓潘雲浩擺上香案,替施怡典祈福。一家人都跪在院子中央,對著青天,為了一個人,一個願望祈禱著。
自從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平日里鬧熱的潘家顯得寂靜異常。但是日子還得過下去,潘如塵強打起精神照顧家,照顧雜貨鋪,照顧田里。
不久學堂開學了,雲浩還是每天都去上學,只是變得不貪玩,念書特別勤奮。袁北默說他最近對練武更加的努力,或許是因為施怡典的事,激發了他,袁北默說潘雲浩是有練武的骨根,打算重點培育。潘如塵不再對雲浩學武存在意見,最近發生的事,讓她明白人必須變強,至少得要能保護自己。
可瑩也去了學堂,在她看來,可瑩忙碌的時候便可以減少對施怡典的掛念。
之後潘如塵去鎮上找陳生商量紅薯的事,眼看著就九月底了,紅薯的銷售旺季就到了,讓他去聯系商戶。潘如塵並沒有告訴他施怡典的事,她總覺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施怡典失蹤一個月的時候,薩連大叔和岳叔來了。在袁家見過面之後便商量著種銀耳,薩連大叔親自教潘如塵選擇耳樹,根據地理環境選擇了青樹。袁北默有一片山林,里面青樹不少,答應用作潘如塵銀耳的耳樹。
接下來是培植銀耳的地點,銀耳需要潮濕溫熱的環境,潘家雖然是土牆,溫度也算得上潮濕,但畢竟面積有限,放不了多少耳樹。
「後山有一片空地,環境也潮濕且面積也大,不然我找人在那修一間屋子。」袁北默道。
薩連大叔笑道︰「這不可。修建屋子可不是一天就能成的,咱們現在搶的就是時間,等你修好屋子再種出銀耳,再運去京城,怕趕不上時候了。」
潘如塵想了想到︰「不然我去打听看看村上有沒有空閑下來老屋,老屋一般都潮濕,對種銀耳正合適。」
薩連大叔道︰「這倒是可行。」
于是,潘如塵便到處打听,或許是老天眷顧,在曹家塝找到一處閑置的老屋,因為年久失修顯得有些破敗了。房子的主人是一四十來歲是中年男子,這屋子是他老母親死後留下的。他正瞅著房子破敗了要花銀子翻修,有些不情願,正巧听說潘如塵要買下來,忙不迭的就答應了。
潘如塵看這房子不過是瓦蓋爛掉了些,牆面被雨水淋過少處有要垮塌之勢,但是房梁是好的。潘如塵找了工匠翻新,將屋子打掃干淨便著手種植銀耳了。
種銀耳听著簡單,但真正做起來還很復雜。潘如塵和薩連大叔一起將被鋸成同等長短的青樹依次擺放在屋子里,中間留下間隙,方便上料。然後再把麥皮、米糠、混合黃豆粉以及甘蔗渣灑在椴木上面。等到銀耳長出原基,再把那層原基刮去,涂抹在椴木的其他地方,再將椴木依次料布密封,一般一個半月就能收獲第一批銀耳。
袁北默繼續打听著施怡典的消息,雖然依然沒有找到施怡典,但根據送來的消息看來,施怡典有一半的幾率還活著。這事他也告訴了潘如塵,她听到之後便像點燃了生命一般,那高興的模樣讓他看得很悶氣。
陳生也帶來了好消息,約好了商販,收購立橋村的村民們的紅薯。村民們一听說這個消息都喜得不得了,紛紛帶著家里人到地里挖紅薯。
潘家的紅薯也得挖,去年挖紅薯的時候施怡典也在,今年卻是袁北默。
袁北默知道潘家全是婦弱孩童,挖紅薯肯定不夠人手便自主的出力幫助潘家。到底是沒做過農活,袁北默最開始挖出來的紅薯都是兩半截,最後還是潘如塵示範給他看了,才算挖出了完整的紅薯。
潘如塵最近都有些分身乏術,好在薩連大叔替她看著銀耳,她也就能放心一點。紅薯挖完了,鄉親們就很著急,看著堆滿了屋子的紅薯都希望能快點換成銀子。
陳生也不負重望,聯系了四家商戶。然與上次的不同,由于紅薯數量巨大,這次商戶派了掌櫃帶了四只商船,到立橋村來托運。
這自然是最好,商戶當面點清紅薯的數量,鄉親們當面點清銀兩,也少了焦急苦等。
柳氏最近臉上多少見著些笑容,雖然背地里還是會為了施怡典抹淚,但人前還是會笑臉相迎,特別是對袁北默。
「袁少爺,你看你最近對咱家的關照,我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柳氏道。
袁北默道︰「大嬸說哪里話,如塵是我的義妹,說起來我們也不是外人,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潘如塵端茶水的手頓了一頓,以前施怡典也這樣說過。想及此,潘如塵心尖刺痛了一下。
「袁少爺,最近可有我家怡典的消息?」柳氏問道。
潘如塵將可瑩給他泡好的茶遞到他面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卻在桌底下輕踹了他一腳。
袁北默心領神會,然後朝柳氏笑道︰「大嬸,施兄吉人天相,目前雖然沒找到他的人,但這也是好事,意味著他平安。」
柳氏輕笑了笑,明知道袁北默是在寬慰她,但她也跟著舒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想。
收完紅薯就意味著農忙的結束,全村人又要休息好一陣了。十一月四日,立冬,也是施怡典失蹤的第六十天。
柳氏用袁女乃女乃送的段綢給可瑩做了兩件冬衣,雲浩和潘如塵長得也快,去年的夜穿不了便也拆了重做了兩件。而她床頭擺放著兩件已經做成了的棉衣,卻是留給施怡典的。
「哎,也不知道你哥在哪里?這麼冷的天受不受得了凍?」柳氏接一聲又一聲的嘆氣。
潘如塵和可瑩也不會回答她,因為沒人能回答得了。
雲浩最近身板越發的結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練武的關系,個頭往上串了不少,都快和潘如塵一般高了。袁北默送了兩本書給他,他便每日專研,也不跟屋里人說話,像著了魔一般。
自從知道施怡典生死不明之後,雲浩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極少說話,一有空就練武。雖然劍術精進不少,但潘如塵擔心他會因此而迷失自己,失去做孩子該有的快樂。
「雲浩,你歇歇,姐跟你說會話。」潘如塵朝雲浩招手。
雲浩只著一件里衣,雖然已入冬,但他背心一片汗濕,潘如塵怕他著涼趕緊拿了棉衣給他披上。
「啥事?」雲浩收了木劍,道。
雲浩的語氣很冷,讓潘如塵不禁愣了神,該怎麼接話她都不知道了。
「沒事我去看書了。」雲浩說走就走。
「等等。」潘如塵追上去,拉住他問道「姐是看你又念書又習武,怕你身子受不了」
「姐,你不用操心,我的身子我知道。」雲浩說完頭一轉徑直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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