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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果真是老岳叔的病嚴重了,說起來這病還是與潘如塵有關。夏荷說,鋪子里的生意一直都火,老岳叔基本都歇息不了,一整天一整天的站著,腰才站出了毛病。听完這些話,潘如塵懊悔不已,老岳叔畢竟年齡這麼大了,當初她就是忽略了這一點,竟然答應了讓老岳叔留在湯鋪,一呆還就是幾年。
夏荷開了門,潘如塵看著面前這些桌椅,當初還是嶄新的,現在都磨得有些禿了。再往院子里走去,那顆大棗樹還在,也因為是秋天,葉子都掉了許多。進了以前住個屋子,里頭的擺設都沒變,而且似乎還打掃過。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心中不是沒有懷念的。
「我知道你要回來便提前打掃了出來,被單我都換過了。」夏荷道。
潘如塵點點頭,朝夏荷說道︰「辛苦了。」這一句話,含義頗深,不僅僅是因為夏荷替她收拾的屋子,更多是感謝她這些年留下來鋪子所做的貢獻。
將包袱放好了,潘如塵便央著夏荷帶潘如塵姐弟兩去看老岳叔去。夏荷說,薩連大叔和老岳叔一直都住在院子里的,最近老岳叔的病嚴重了不得已被大夫留在了醫館。而薩連大叔為了方便照顧老岳叔也留在了醫館。
見到老岳叔的時候,他趴在病榻上,腫脹的腰上扎了許多銀針。薩連大叔見到潘如塵神情有些激動,將潘如塵從頭到腳的仔細打量了一遍。
「丫頭,幾年不見出落成大姑娘了。」薩連大叔笑道。
對于薩連大叔和老岳叔她是非常尊敬的,當初若沒有他們的幫忙也就沒有‘怡然湯鋪’。
「薩連大叔,這幾年真是辛苦你們了。」潘如塵道。她聲音有些哽咽,特別是見到老岳叔腫脹的腰時更是差點哭出聲來。
問了幾句老岳叔的病情,有點類似于骨質增生,好在南越朝對這種病很拿手,也不至于久治不愈。
湯鋪不能一直關著,薩連大叔催著潘如塵去處理鋪子里的事,老岳叔這個情況是不能再熬湯的了,得請個廚子。
回了院子,潘如塵將夏荷叫來,她比較熟悉京城的事宜,讓她找幾個廚子該是沒問題,只是夏荷突然紅了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潘如塵有些納悶。
「夏荷,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潘如塵道。
夏荷臉更加透紅了,垂了眼瞼道︰「我有個哥哥便是廚子,雖說年紀輕但手藝卻是不錯的,能不能讓他來試試?」
潘如塵自然覺得是好,畢竟找個熟人做事也放心一些,不過看夏荷這羞答答的模樣,她那哥哥怕不是只有熟人這麼簡單。潘如塵也不捅破,直接讓她去叫人了,這樣也好,省的在找廚子的事上花費不少的時間。
夏荷叫來的這人叫孫清,是夏荷的青梅竹馬。確實是個有天分的,潘如塵只將熬甜湯的要點給他說了一便他便記下了,熬出來的甜湯雖然不及老岳叔,但吃在嘴里已是最好的。他本就善于制作糕點,夏荷在湯鋪做事幾年對糕點的制作掌握得很好,有她和孫清一起,甜點的事潘如塵也不操心。
這幾日並沒有見到東香,潘如塵以為東香回將軍府了,問了夏荷才得知,東香嫁人了,是袁女乃女乃給配的,就是將軍府的人。
潘如塵只是稍稍的驚訝了一下,到底古代的女子思想與她的不同,她不願意這麼早嫁人不代表別人也不願意嫁,而且听夏荷說東香嫁的那人雖說家境不算富裕,但實在,對東香好,這就夠了。
本來鋪子里迎客的只有東香和夏荷,東香嫁人了之後就只有夏荷一個人了,好在薩連大叔請了兩位大嬸洗碗,他還能幫著夏荷迎客,夏荷也算輕松不少。現在潘如塵來了,自然也不能閑著,薩連大叔不在,她自然要頂著薩連大叔的工作了。
關了幾天的門,那些嘴饞的客人們都有些忍不住,一見湯鋪開了門,都蜂擁而來。
「夏荷姑娘,你們又請了一個端盤子的啊?」一個張相斯文的男子朝夏荷說道,听語氣估計也是常客,跟夏荷也算認識的,只是說的話讓潘如塵略微有些不舒服。
夏荷臉上尷尬不已,笑道︰「汪公子不知道吧,這可不是什麼端盤子,這可是咱們的東家。」男子也是詫異,看潘如塵年紀不大,竟然是這家湯鋪的東家。想來也是有頭腦的,不然在偌大的京城,小小的甜湯鋪也能佔有一席之地。
「姑娘莫怪,是在下失禮了。」男子站起身朝潘如塵彎腰行了一禮。
潘如塵微微含笑,道︰「公子客氣了,小女子常年不在店鋪,公子不識得也是常理之中。」
一來而去,本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潘如塵便成了人們口中那個精明的小掌櫃、小東家,一時間到甜湯鋪來喝湯的人都想一睹潘如塵廬山真面目。
受不了人們或疑惑或好奇的熾熱目光,潘如塵最後將在院子里除了練劍就是看書的潘雲浩給拉出去擋著,自己出去給他找高塾去了。
夏荷說一般的私人高塾都聚集在梁華胡同,離鋪子也不遠,過了兩條街便能看得見。潘如塵照著她說的一路找去,果然見到一條泛著文人氣息的胡同。
胡同兩邊都是二層樓高的小樓,每間樓的外面都有一尊古人像,古人像上雕著梁華兩個字,聯想起梁華胡同這個名字,潘如塵也就明白了,這條胡同就是因為梁華而命名的。
挑中了一家叫做‘育才閣’的書院,潘如塵邁了進去,結果還沒進大門就被人給攔了下來。攔她下來的那人是院子里的守護,以為潘如塵是來拜師的,說是不收女學生。
潘如塵是來拜師的不錯,但她是給自己的弟弟找師傅,好歹要讓她了解書院的環境以及師資力量,她才敢把自己的弟弟往里送,不然隨便找個糊弄人的書院豈不是誤人子弟?
潘如塵費了半天口舌那守護依然不讓進門,最後潘如塵一氣之下只能打道回府。
「讓開,讓開,閑人避讓」剛走出胡同就見一支穿著軍裝,騎著寶馬的將士從她面前敲鑼打鼓的走過去,潘如塵站在人群中,一邊听著八卦,一邊朝軍隊看過去,特別是騎馬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威風凜凜的樣子讓潘如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眼看去,似乎有些面熟,只是那人帶著頭盔,只露出個眼楮給她看,也就是這一雙眼楮讓她感覺很熟悉。
「那不是鎮遠將軍嗎?總算是班師回朝了。」旁邊一男子輕聲說道。
「可不是嘛,當初蠻夷戰亂,若不是他帶軍駐扎在邊關,恐怕咱們沒得這般太平日子可過。听說咱們皇上都親自到宮門口迎接他」另一名男子附和道。
原來是一名將軍,潘如塵心道。雖然對打仗和戰亂之事少有關心,但听說是這位將軍帶軍駐守才保得南越朝的太平,潘如塵心里還是感激的,畢竟她現在也是南越朝的人,若真的戰亂了,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直到軍隊消失不見,街道兩旁圍觀的人群才算散去,潘如塵才朝自己家的鋪子走去。
潘如塵走遠之後,一身著鎧甲的將軍縱身下馬,望著她消失的地方,那一身白衣在他的眼中顯得格外的醒目,讓他不注意都難。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那笑容意味深長。
回到鋪子里的潘如塵問了夏荷關于‘育才閣’的情況,才得知那是京城第一有名的書院,只接納富商之子。潘如塵心里月復誹,明明是一腐敗之地還取個這麼包涵才氣的院名,真是讓人晦氣。
「姐,去不去書院都不打緊,你只需買幾本書供我看就成。」潘雲浩臉上一絲不苟的說道。
潘如塵知道他天賦異稟,學什麼都快,理解能力也強,若是沒有老師教導他也能悟出道理來。只是讓她去書院念書是柳氏的心願,這還真讓她為難。
「姑娘,為何不給公子請個私人老師呢?」夏荷突然歪著頭說了一句。
家教?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見雲浩也沒反對,潘如塵便當他默許了,便讓夏荷幫忙這打听,著手給他找個師傅來。
收了鋪子,潘如塵趴在桌上給柳氏寫信,告知她一切安好讓她放心。將寫好的信放進了信箋藏到床底,便準備上床睡覺了。
「夏荷,有沒有听見什麼聲音?」潘如塵朝著同屋住的夏荷問道。
「沒有啊。」听了夏荷的回答,潘如塵以為只是風聲便不再理,之後听見隔壁屋的潘雲浩開了門,然後竟然傳來打斗的聲音。
潘如塵心里一驚急忙披了衣裳出了門,見到潘雲浩和一身穿黑衣的男子糾纏在一起,由于沒有月色,黑衣男子的長相在漆黑的夜里看不真切。
「幾年不見倒是長進不少。」當黑衣男子將樹枝抵住潘雲浩的喉嚨時,輕聲說了一句。
這聲音似曾相識,但又多了一股子滄桑的勁,听著讓人既心疼又感覺舒心。黑衣男子丟開手中的樹枝朝門口站立著的潘如塵看來,屋子里微弱的燈光照再他的臉上。
「是你」潘如塵吶吶的說道。
男子輕笑一聲,走到潘如塵面前︰「沒錯,是我。」
渃渃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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