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顧宸聲音清潤,依舊帶著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他們在這里研討了幾個小時,董事長一直都是在一旁旁觀,現在不給任何理由讓競標,這個也未免……
「各位有什麼意見嗎?」顧宸含笑問道。
董事們經理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能有什麼意見,若是不競標,幾千萬就打水漂了。若是競標,對手可是鵬程集團啊。鵬程集團的背景,他們不是不知道,亦或者還只是知道皮毛。
不過見董事長神態閑適的模樣,眾人心中又有了底氣。沒有任何意見,顧宸點點頭,示意散會,起身離開。
唐楚楚站在路邊,看到顧宸的車子到了跟前,忙上前將手機遞了過去︰「顧宸,這個手機」
「楚楚,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顧宸搖下車窗,車內的俊顏溫柔,午後的陽光從樹葉間落在他臉上,細細碎碎,讓人有些看不真切他眼神的神色。
唐楚楚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上車。
「顧宸,這個手機還你。」最重要的事情,必須最先辦,否則一會兒又忘了,她又要去找他。她倒是有時間,可是他不同,必定日理萬機。
顧宸瞥了一眼那個手機,眼底劃過一絲亮光,視線望著前面的馬路︰「怎麼了?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而是太貴重了。」唐楚楚望著一邊開車一邊與她說話的顧宸慢慢說︰「其實這個手機是你買的,是不是?要四千多。」
顧宸挑眉,前面已經是紅燈,車子停了下來。微微側頭,他望著唐楚楚微微皺著眉的眉眼,伸手將它們輕輕撫平,聲音輕柔而又帶著淡淡的傷︰「楚楚,你在怪我?」
唐楚楚忙搖頭,她知道他是好意,她哪里會怪他。只是這樣貴重的手機,即便是朋友,她也絕對不能要。將連帶著包裝盒的手機放在車子前面,唐楚楚眼楮尤其明亮︰「顧宸,我沒有怪你。只是無功不受祿,何況這手機這麼貴。」
顧宸並未接話,視線在那個手機上面掃了一圈,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唐楚楚固執的眼神,整個人向後靠了靠,輕笑道︰「我就知道。」
有些不明白顧宸的話,唐楚楚疑惑著問︰「你知道什麼?」
「知道你不會接受,所以才將手機故意作為那個餐館的小禮品送你。」顧宸側過頭望著唐楚楚,眼神明亮,唇角微微彎起︰「可惜,還是失敗了。不過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唐楚楚松了口氣,真怕顧宸非得塞給她。這會兒手機還了,她也輕松了。沒有那種負債累累的感覺真好,舒了口氣,前面已經綠燈,車子繼續前進,唐楚楚才發現周圍的環境她根本就不熟悉。
「顧宸,我們是去哪里?」
顧宸淺笑不語,專注開車︰「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在一家高檔餐廳前面的廣場停了下來,不等唐楚楚推門下車,顧宸已經過來拉開了車門。唐楚楚有些受寵若驚,快速下了車。
門口站著兩個姿色中上等的美人兒,穿著紅色的旗袍,對著兩人微笑點頭,說著「歡迎光臨」。唐楚楚連餐廳的名字都沒來得及看,顧宸已經牽著她走了進去。
「顧先生,唐小姐,這邊請!」有同樣穿著同色旗袍的女人從里面走了出來,迎了過來。
唐楚楚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四周的環境,外面瞧著便已經很高檔了,進去之後卻發現,並非想象中的那麼奢華。古色古香的環境,鏤空的雕花窗戶,每一位侍者女性清一色的紅色旗袍,男性清一色的唐裝,優雅別致中透著絲絲高貴。
第一眼看到這個地方,唐楚楚便喜歡上了。
臉上的不安一點點消失,與顧宸跟著前面的侍者進了電梯,七樓包間。顧宸望著明顯松懈下來的唐楚楚問道︰「喜歡這里嗎?」
唐楚楚當然點頭,望著顧宸笑道︰「很喜歡。」
「那我們以後常來。」顧宸輕笑。
包間的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高挑清麗的女人,三十多歲的模樣,女人的知性全然綻露。也是一身旗袍,不過卻是淡色的水墨畫,與她清麗月兌俗的面容尤其相稱︰「顧總,您來了。」
顧宸含笑點頭,看了唐楚楚一眼︰「這位是無憂的老板,姓王,楚楚你叫她王姐就好。」
王倩這是第一次見到老總帶著女人一起到無憂來,自然不敢怠慢。卻也不敢私自將老總的身份曝于人前,故意瞪了顧宸一眼,忙笑著與唐楚楚說︰「我叫王倩,叫我王姐正好。瞧著,我應該是可以當你姨姨的,這麼叫著,倒是讓我年輕了不少。」
「王姐好。」唐楚楚忙跟王倩打招呼,顧宸瞧著她略微緊張地模樣輕笑。見有人在唐楚楚會不自在,淡淡掃了王倩一眼。
王倩說了幾道無憂有名的好菜,忙笑著說︰「我那邊還忙著,就不陪二位了。」
「王老板您忙。」顧宸溫和的說著,視線卻停在唐楚楚的臉上。
王倩的神經顫了一下,一個老總居然對著一個員工這樣說,她今晚回去又要在床上烙大餅了,想想是不是什麼工作沒有做好。
無憂的飯菜,很合唐楚楚的胃口。清淡中帶著絲絲辣味兒,
卻不會辣的眼淚鼻涕橫流,只會讓你覺得,這種辣味兒吃而不忘,一點點沿著舌尖滲入心底。主要還是以清淡為主,唐楚楚如今也不太能吃腥辣食物,所以說正合胃口。
飯桌上總不能太安靜,唐楚楚忽然想到前兩日顧宸似乎出差去了,也不知道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你上次說去上海出差,那邊工作都安排好了嗎?」
兩人幾乎都已經放下了筷子,顧宸喝了口龍井茶,神色溫柔地望著唐楚楚點頭︰「自然是安排好了的,否則我哪能回來?倒是你,有沒有想過,換份工作?」
換工作?她只想過辭職,卻還真的沒有想過換工作。她能做的工作,似乎真的不多。不能太過操勞,身體很虛是她這輩子的痛。何況她即便是想要換工作,還得陸子寒松口放人。
她欠著他的債還沒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