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子寒回到京中,前來接他們的是大嫂李汝婷。見到唐楚楚李汝婷很是高興,拉了她的手說︰「你大哥公司有事走不開,爸媽這會兒都在開會,爺爺女乃女乃還在半山別墅沒有回來,我過來接你們。」
唐楚楚起初還有些不大自然,看到陸子寒投來的安心的眼神,才稍稍松了口氣,跟著大嫂李汝婷外走。懶
回到大宅中,果然如李汝婷所說,除了女佣在忙著準備晚餐,沒有看到半個人影。而他們前腳才進門,後腳駱家老爺子便過來了。
李汝婷一看暗叫糟糕,連忙找了理由到了拐角處給老公陸子君打電話,讓趕緊回來。駱老爺子看著陸子寒和唐楚楚,眼神在兩人的身上來回不定地移動著,板著一張臉,很是生氣的樣子。
陸子寒牽了唐楚楚的手讓她站在自己身邊,恭敬溫和地介紹說︰「這位是駱伯伯,是爺爺的戰友。」
唐楚楚乖巧地叫了聲︰「駱伯伯。」
駱家老爺子將臉一般,冷哼一聲愣著聲音問︰「你就是唐楚楚?」
唐楚楚有些害怕,卻努力保持著笑容︰「是的,駱伯伯。」
駱家老爺子將唐楚楚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眼底帶著審視的神色,這讓唐楚楚極不自在。陸子寒將她往後拉了拉,擋住駱家老爺子的視線,恭敬地說︰「駱伯伯近來可好?」
駱家老爺子本就在忍著心底的怒氣,他的孫女為了面前這個臭小子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這小子將派人將人送回來,居然一次都沒有去醫院看過他的孫女。這會兒回來直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直接給他介紹他旁邊的女子?蟲
駱家老爺子積攢在心底的怒意在這一刻爆發,怒視著陸子寒︰「陸子寒,你還知道我是你駱伯伯!」
陸子寒神色恭敬,面色淡淡的︰「自然知道。」
駱家老爺子看著他這樣子淡淡的樣子更加生氣,干脆開門見山怒吼︰「既然知道我是你駱伯伯,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冰兒?你是知道的,冰兒自小身體不好,她最喜歡與你在一起,可是你這次你看看,你送回來的時候,都瘦的不成人樣了!」
「沒有照顧好駱冰妹妹,是子寒的不是。」陸子寒恭恭敬敬認錯,卻不著痕跡地表明了身份。
駱家老爺子听著他這麼說,心底怒氣更甚︰「駱冰妹妹?陸子寒,你知道我們冰兒從小到大喜歡的人都是你,你居然在這個時候叫她駱冰妹妹?」
打斷電話的李汝婷看到駱家老爺子已經開始爆發,連忙過去替陸子寒說話︰「駱伯伯,子寒年輕不懂事,您不要動怒,對身體不好。等爺爺女乃女乃還有爸媽回來,一定會替您和駱冰好好教訓他。」
駱家老爺子冷哼一聲,看著李汝婷說︰「你別以為將你爺爺女乃女乃抬出來我就會放過他!冰兒是我孫女,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割腕自殺了躺在病房,他居然連面都不露!」
「婷婷,你倒是說句公道話,你說說……」駱家老爺子氣得咳嗽起來,李汝婷連忙扶著她坐好。
「駱伯伯,這事是子寒不對,即便在C市工作太忙,也不能單獨讓人將駱冰送回來就不管了。」
駱家老爺子一邊咳嗽一邊呼吸,對李汝婷的話倒很贊同。看著站在旁邊神色恭敬地陸子寒,頓了頓說︰「你跟我回去,去見冰兒。」
「駱伯伯,駱冰妹妹這會兒應該不想見我。」陸子寒恭敬地說︰「還是等她平靜些了,我與楚楚再一起過去。」
駱家老爺子又怒了,他已經這樣放緩了口氣跟他說話,他居然還拒絕!冰兒這些天一直在等著他,他居然說冰兒不想見他!
李汝婷見老家老爺子好不容易松了的語氣因為陸子寒的一句話變了,忙對陸子寒和唐楚楚說︰「子寒,不如這樣吧,這會兒爸媽還有爺爺女乃女乃還沒有回來,你們就先去駱冰那邊看看。」
唐楚楚見陸子寒神色恭敬但是並沒有要過去的樣子,礙于駱家老爺子怒氣沖沖的樣子,也不敢開口,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過去。
濃密的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終究還是敵不過唐楚楚眼底的那一抹哀求,卻並沒有松開她的手︰「大嫂,我現在與楚楚過去看看,一會兒回來。」
李汝婷松了口氣,大冬天的,後背心都出了冷汗。駱家老爺子將陸子寒小兩口之間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冷冷說︰「子寒一人去就好,冰兒是因為楚楚的出現在這樣,如果現在讓楚楚也跟著過去,冰兒只會更加受傷。」
駱家老爺子這一句話,將整個大廳好不容易稍微緩和的氣氛瞬間直降到了零度。唐楚楚有些拘謹地看著陸子寒,示意他一個人過去。李汝婷明白陸子寒的想想法,若是他過去這邊就只有楚楚一人。她剛到這邊來,本來就有些拘謹。
「駱伯伯,駱冰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我帶楚楚過去一起看她,不會有事。如果您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陸子寒的聲音不大不小,甚至帶著晚輩的恭敬,卻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唐楚楚眼底劃過一絲慌亂,忙開口說︰「子寒,我在這邊沒事,還有大嫂在,你過去吧。」
陸子寒不滿地瞪了唐楚楚一眼,看著駱家老爺子說︰「駱伯伯,子寒已經與楚楚登記結婚,現在再去看駱冰妹妹,只會讓駱冰妹妹堵心。不管是我一個人過去,還是我們兩人過去,都一樣。勞煩駱伯伯告訴駱冰妹妹,在C市是子寒沒有照顧好她,大年之後一定會登門賠
罪。」
駱家老爺字嘴角的胡須因為陸子寒的話氣得一抖一抖的,張了張嘴,半響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子寒。」李汝婷有些無奈。
這個弟弟,與家里人從來不怎麼親近,與他大哥是如此,更何況是她這個大嫂?這會兒家里就他們幾個人,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好在這個時候陸子君推門進來了,李汝婷終于松了口氣。一進來陸子君便感覺到氣氛不對,見駱家老爺子氣得臉色煞白,忙過去問︰「駱伯伯,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駱家老爺子無比火大,瞪著陸子君說︰「老頭子我身體硬朗著,你一邊去。我正在與你弟弟說話,你該干嘛干嘛去。」
不用問陸子君也知道現在的狀況,讓弟弟去看駱冰估計是不可能的,除非帶上唐楚楚一起去。但是駱冰絕對不會希望看到唐楚楚,笑了笑陸子君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駱伯伯,我給您帶了您最喜歡的大煙,您先抽一根兒?」
駱家老爺子瞪著陸子君說︰「你少拿大煙忽我!」
視線又落在陸子寒身上,他也知道子寒已經結婚,與冰兒已經不可能。可是冰兒就是放不下,他身為爺爺自然心疼自己的孫女,這樣要求陸子寒也是沒有辦法。
眉頭緊皺著,駱家老爺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子寒,你的心,就那麼狠?小時候你與冰兒多要好?什麼都讓著她,什麼都由著她。她出國是我的意思,駱家的兒女如果擔不起駱家的擔子,是不會被駱家人認可的。當年的事情,是冰兒不對,她不該那樣對楚楚。可是現在,只是讓你去看一眼,安慰一下她,你也這麼絕情?」
唐楚楚咬了咬嘴唇,被陸子寒牽著的手很想收回來,可是陸子寒緊緊牽著她,根本不松開。听著駱家老爺子的話,她心底多多少少不是滋味。駱冰割腕自殺,那需要多大的勇氣?
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唐楚楚用力狠狠甩開陸子寒牽著她的手︰「子寒,你去看看駱冰,駱伯伯年紀也大了,你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陸子寒眼底劃過一抹痛色,唇線抿了抿,看著唐楚楚眼底的堅決,皺著眉頭對駱家老爺子說︰「駱伯伯,明天上午我會去看她。」
駱家老爺子冷哼一聲,從陸子君手里接過大煙。這一刻,他真想說以後再也不要去見他的冰兒。可是他必須的忍著,他的冰兒希望見到陸子寒。即便是在睡夢中,喊得也是陸子寒的名字。深深吸了口氣,望著陸子寒說︰「明天上午我在駱家等著。」
大廳里靜了下來,陸子寒望著陸子君和李汝婷說︰「哥,嫂子,對不起,讓你們費心了。」
陸子君怎麼不明白弟弟的心思,只是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去駱家,記得說話不要那麼冷,否則駱冰……」
想到駱冰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行事作風,他就皺起了眉頭。
李汝婷看著拘謹的唐楚楚,聲音溫和地說︰「楚楚,你不要擔心,這里是陸家,在我們心中,你已經是陸家的兒媳。即便駱冰那邊有什麼,陸家人也不會同意你們離婚。」
這一刻唐楚楚有些怔怔出神,出神並不是因為要不要與陸子寒離婚,而是就目前而言,陸家沒有她現象的那麼難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