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愣,黛眉微微皺起,扯過旁邊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在歐陽塵逸那種帶著戾氣的目光下,不由得往後縮了縮,在歐陽塵逸眼里,卻厭惡的表現。
「出……出去!」女子望著歐陽塵逸的眼神閃過一抹膽怯,卻又很快被凌厲所替代,命令道,話語間竟有些結巴,不知是因為怒火還是因為緊張的。
「出去?」歐陽塵逸微微勾唇,嘲弄的笑著,嘴中重復著這兩個字,竟覺得有些想笑,連解釋都解釋省了是吧,南宮淺秋,你是有多不願意這樁婚事?他雙目有些赤紅,吼道,「好,南宮淺秋,你很好!」
聲音里夾雜著連他都不知道為何的怒意,平時的優雅風度竟有些破裂,他自負,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能保持優雅兒子,可是這時,怒意卻不止的往上竄,心中猛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傻兮兮的因為一封匿名信不顧海盜不顧任何人的勸告,跑來雲山,就為了看這一幕?
而換來的竟只有兩個字,「出去」。
看著眼前這對「奸夫婬婦」歐陽塵逸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你見過一個女子不守婦道,被人捉奸在床,還理直氣壯對自己的未婚夫說「出去」的麼?
「不好意思,打攪了。」歐陽塵逸此時亦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白衣飄飄,可是仿佛只是同陌生人說話一般,風輕雲淡的道歉,得體優雅,卻不帶絲毫的感情與歉意。
說完,留給所有人一個決絕的背影。
「要去追麼?」深司語氣帶著些幸災樂禍,將目光轉向床上的男人,饒有興味。
「追做什麼?」男子懶洋洋的抬起手臂,摟住床上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身,勾起唇角,玩味的說道,「想不想看她著急的樣子?」
深司撫了撫額,話語帶著責備,語氣中卻沒有什麼責備的意思,「你真是的,永遠不想後果。若是主子知道了,不知要發多大的怒呢!」
男子不在意的笑著,順手扯下女子臉上的人皮面具,然後說道,「他自己說了,全權交給我。你忍心看著他整天對著一個和那賤人一模一樣的女人喝酒麼?我這是在成全他!是吧,寶貝兒?」
女子微笑不語,褪去了人皮面具下的面容依舊絕美,眉眼間競和南宮淺秋有幾分相似,頸見一顆血紅的朱砂痣和南宮淺秋也是一模一樣,只是那股風情,卻是南宮淺秋沒有的,而南宮淺秋的冷漠,女子也是學不來的。
「你小心些。若是真把蕭然……不!南宮淺秋惹急了,你也吃不到什麼好果子。」深司連忙改口,將那到了嘴邊的「蕭然」二字吞下,然後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可奈何。
「呵……我倒想她急了。」男子依舊悠哉悠哉的笑著,話鋒一轉,看向旁邊的溫香軟玉,溫柔的道,「乖,先去把衣服換了。別著涼了。」
女子默然點頭,不多說一句,利索的拿過旁邊的浴袍,披上便走,順便帶上了門。
看了一眼那緊閉著的門,深司玩味的調侃道,「訓練的不錯啊。」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卻也沒說什麼,「聰明是聰明,只是太喜歡耍心機,被溯溪慣壞了。」
深司聳了聳肩,也沒說什麼,只是斜靠在牆壁上,任由寬大的斗篷遮擋住他的面容。
「你說,若是歐陽塵逸真的因為我死在這里了,南宮淺秋的反應會是什麼。」男子笑著,笑著,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個問題,望著一直沉默的深司,眼底閃過一抹沉痛。
「……不知道。」深司抿了抿唇,知道說出來反而不好,就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我也不知道……不過,挺想知道的。」男子淡淡起身,將衣服穿好,越過深司,走到門前,突然頓住。
「你怕了。」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深司淡淡的說著,望著他驟然頓住的腳步,心中突然泛起一抹苦澀,「既然怕她的反應,又為何要這樣做?」
听到深司的話,男子不怒反笑,笑得有些蒼涼,「怕?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很可笑麼?」
深司沒有說話,看著他甩門走人,眸底閃過一抹苦澀,蕭然,你都走了這麼久了,所有人的喜怒還是只因為你……
*
南宮淺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踫」的一聲,門被人粗暴的推開,一個藍衣男子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盯著南宮淺秋,復雜的盯著南宮淺秋,一聲不吭。
南宮淺秋連頭都沒側,雙眼依舊盯著天花板,嘴角彎了彎,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輕輕地說道,「好久不見了,幻夜。」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幻夜嘲弄一笑,諷刺的說道。
南宮淺秋翻過身,緩緩起身,看著幻夜,嘴角微微扯動,「說說你報復行動的進度,還算可觀吧?」
幻夜勾唇,走近幾步,捏起南宮淺秋的下巴,眸中盡是狠決,「你想知道你未婚夫看到我精心準備的一切的表情麼?」
「……」南宮淺秋蹙了蹙眉,他真的來了?頓了頓,還是問出了那句,「你把他怎麼了?」
「呵……」幻夜笑的更燦爛了,眼底的澀意瞬間變成了恨,「我只是讓他親眼看見他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上|床而已。」
「你未婚夫倒是深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雲峰上有貓膩,還是來了。不過……」幻夜故意頓了頓,「你的表現,也算不錯的回報吧。他當時臉都綠了。呵呵……你又負了一個人的心……」
南宮淺秋斂眸,嘴角滲出絲絲冷意,突然抬頭,「幻夜,你真失敗!」
**(以下的不要錢……)**
PS︰話說,淺秋美人兒的處境很慘……
中了毒,不弄用武功有木有……嘎嘎,待會兒幻夜就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