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在乎她!顧梓琪呆了一呆,鷹的話恰恰擊中了她心中的希冀。可是,這個男人,因為她的倔強,幾乎要置她于死地,她該如何理解,他會想要置他所在乎的人于死地嗎?!或許她可以體貼地理解為,他是因為關心所以才如此?!
顧梓琪不再說話,默默的想著心事,身邊的男人微微動了下,她扭頭看去,正對上他的一汪幽深。
「你醒了?」聲音柔軟而甜美,巴掌大的小臉上含著淡淡的微笑。「嗯!」他很露骨的皺眉,黑眸中掠過一絲迷惑。在這之前,這個女人對他排斥的無以復加,一覺醒來,她竟然對著他笑,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謝謝!」沉默了片刻,顧梓琪打破了車里的寧靜。
「嗯?」他微微挑眉,他做了什麼取悅她的事了嗎,為什麼她的態度如此不同。
「你等了我兩個小時,很累吧!」澄澈、明亮的眸子閃著靈動的光澤,清秀的小臉上掛著疼惜。
疼惜?!他沒有看錯?她竟然會疼惜他!
「哦。」他淡淡應著,凌厲的眼神掃了前面開車的鷹一眼,緊抿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嘴唇。
感受到來自後面的冰冷目光,鷹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車子開了很久,最後終于到了別墅。
「鷹,到書房來一趟。」冷冷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溫度,冷修言徑自下了車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明明心底很柔軟,非得裝成一副冷冰冰的老夫子樣子,顧梓琪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頭。
書房內
鷹低著頭站在靠近書桌的一角。
冷修言寒著一張臉靜靜的盯著他看。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了大約十幾分鐘。
「那些人沒有見過她,怎麼會找上她?!」男人的聲音淡淡,不帶一絲情緒。
鷹挺立的高大身子猛然一震,惶惶然抬頭看向坐在書桌後面把玩著手槍的冷魅男人,他沒有看他,但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足以讓他瞬間冰凍。
「撲通!」魁偉的身形猛然倒塌,鷹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教父,我--」
「原因?」男人依舊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摩挲著勃朗寧的槍口,眼楮淡淡的眯起,熟悉他做派的鷹知道,這是他發狠的前兆。
「…」
「鷹--?」拉長的聲音宣告了他即將消失殆盡的耐心,他知道,若非遇到異常的脅迫,鷹是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來的;所以,明知道是他將內部消息透露給了對方,他依然希望他能自己站出來說明,但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卻讓他忍無可忍。
修長的手指在勃朗寧的扳機處停下,冷修言緩緩扭頭,黑眸定定的看向低頭俯首跪在地上的鷹,一絲冷澀劃過眼底。
「曉曉在他們手上…」鷹終于抬起頭來,眼中裝著滿滿的內疚,「原本,我以為,顧小姐只不過是您隨便認識的朋友…」
「她幫過我。」濃眉輕輕皺了一下,冷修言的聲音恢復了平靜,眼眸中一絲不耐劃過,似乎對這個問題相當的煩惱,他思索著慢慢開口,回答著鷹的問題,似乎又想向自己解釋著什麼。
跪在地上的鷹探究的看了他一眼,教父似乎在躲避著什麼,他從來就沒有看到,強大如他,心里面竟然也有不能確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