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經常和她在朋友里假扮情侶,因為她們總是成雙入對,讓我們心里很不能平衡。並且,每次吃飯,我們都無一例外坐在一起,開玩笑也毫無分寸,別人早就視我們為情侶了。
可我卻覺得她更像我妹妹。
許子瑤的出現是很多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有誰知道自己的大學竟然會出現這樣一位明星一般的音樂人,同時那麼與眾不同,還與我整天朝夕相處。天知道,我會做他媽什麼策劃人。
在我知道許子瑤因為別人而故意躲避我時,我內心的憤青特質瞬間爆發出來,不管不顧,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別人越是阻攔,我越是篤定,我和許子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直到畢業前夕,許子瑤出現很多奇怪的舉動,她不再接受我的,經常莫名其妙發脾氣,每天神不守舍站在窗前發呆,然後突然消失。前不久,明尼從美國給我發來郵件,說在那邊看到了她,那一刻終于證實了我兩年間耿耿于懷的事情。
我把安可欣抱到我的床上,坐在她身旁,仔細打量她的眉毛,拂去她額頭有些潮濕的頭發。然後,她翻了個身,發出一聲申吟,抱緊被子睡了。
忽然之間,我眼眶莫名濕潤,跑進浴室沖澡。我只想理清多年混亂的頭緒,到底心底那個人是誰?
我真正喜歡的,和真正喜歡我的,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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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演出開始不到三天時間,許子瑤又莫名其妙消失了。跆拳道社團過來要人,我毫無辦法,只能任由人家撒潑。
我開始四處尋找許子瑤的下落。
所有人都擔心許子瑤臨陣逃月兌了,但是我們又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三下兩下就給否定了。她在這個節骨眼能去哪呢?
安可欣曾說,她喜歡在靈感匱乏或者心情不爽的時候遠行,有時候回一趟東北老家,有時候去任何陌生的地方,總之沒有固定地點。
無奈,我們只能制定非常措施,應對許子瑤不會出現的最壞結果。
為了這件事,風暴一直抱怨說,許子瑤越來越自我了,心里根本沒有這個樂隊,更沒有大家,要不然那個人怎麼逃離她的溫床了。
我當時一愣,氣急敗壞揪住她的脖領嘶喊︰「什麼那個人?什麼她的溫床?什麼就逃離了?你快說,給我說清楚,不然我翻臉不認人了!」
我賣力怒吼,幾乎學著電影里那些狂暴徒的樣子,企圖把風暴瞬間控制住,叫她乖乖交代清楚。然而我並不知道,其實風暴才是個亡命徒,曾經因為父親賠了生意,帶著可憐的母親逃過重重劫殺,直到得知父親賠了性命,她才停下腳步喘息。
風暴異常冷靜,連眼都不眨一下,扭頭吐了口痰,吹著口哨從我眼前走開了。那一刻,我甚至懷疑我們的性別是不是搞錯了?
沒了許子瑤的樂隊,依然緊張有序地排練,她們似乎都把這次機會看作是日後飛黃騰達的跳板。我不得不承認,她們每個人都很有野心,從飯桌上狼吞虎咽的模樣就能看出來。
但我同時知道,她們都是有故事的人,不甘寂寞,所以爭強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