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想當真,不過看你,的確有可能。」
「嘿,我怎麼就,在你心里成了萬劫不復的大混蛋了?」
「沒錯!我也是剛發現,對不起啦。」
「那對不起了,您得在這下車,自己想轍吧!」說著,我就把安可欣仍在了路邊。
安可欣一陣亂叫,坐在那里手舞足蹈,然後突然冷靜下來,不服地瞪著我看。
「看什麼看?車來了,我得走了。」我伸手攔下計程車,打開後門準備上車,就听見安可欣按耐不住地大喊,惹得司機師傅善意地看了我好幾回,無奈只得折回去,「你怎麼像個潑婦,叫那麼大聲干嘛!」
「我就是了,你把我扔這兒,我還要報警呢!這位大哥看見了,可以給我作證,是你把我這樣一個柔弱且受了傷的女子深夜扔在路邊,反正出什麼事都得你負責了。」安可欣故意扯著嗓子喊,讓司機師傅听見。
我扭頭看過去,司機師傅一臉壞笑。等我轉回來,就看見安可欣穿著職業裙裝,黑色襪,叉開腿傻傻望著我。于是,我抱起她鑽進了計程車。
車開了不多會兒,安可欣就倒在了我肩頭,一動不動。我想今天折騰了半天,的確有些累了,又想起她剛才說的,女人穿高跟鞋是很辛苦的,這和幾年前許子瑤說的一模一樣,估計假不了,所以沒打算拒絕她。
我看著窗外北京的夜景,一幅幅燈紅酒綠的畫面閃過眼前,忽然有種迷失的感覺。在這樣的大都市,我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伴侶,開心的時候陪我享受生活,傷心的時候作我的心理醫師。
幾年前,我以為這樣的人就是許子瑤,可她最後竟然離開了我。幾年後,我想那個人是莫小安,可現在卻覺得有這樣一個人就在自己身邊。
我低頭看了眼熟睡的安可欣,她還發出輕微的鼾聲,眼角掛著淚痕,這種美好讓我覺得踏實。
正陷入沉思,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接听,是我爸打來的,這麼晚還是頭一次。
「喂,爸,有事啊?」
「啊,睡覺了?」
「沒呢,還沒回去,在路上。」我扭頭看了眼安可欣,以為她會被吵醒,想不到睡得還挺死。
「這麼晚還沒下班?」
「下班了。在回去的路上。」
「怎麼這麼晚啊,都十點多了,好家伙!」我爸似乎對于這種情況少見多怪了,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多是準點上下班,加班還是從我們這一代興起的吧。
「沒事。您有什麼事嗎?」
「那個,你女乃女乃住院了,挺嚴重的,還在搶救呢。你這禮拜回來嗎?」
「什麼時候住院的,怎麼了?」我忽然有點擔心,想起小時候女乃女乃照看我,沒少給惹了麻煩。
「剛過來。晚上吃飯還好好的,躺床上就沒動靜了,正好我回去了,趕緊叫救護車。你周末回來是吧?那就先這麼著吧。」
掛斷電話,安可欣就順著我的肩膀滑下來,慢慢躺在我大腿上。我趕忙伸手護住她,怕她滾到車座下面。即便這種情況,她依舊睡得香甜,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我輕輕梳理安可欣臉頰上的發梢,看她安靜的模樣,心底吐露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