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這麼回事,你看我分析的對嗎?如果不對你也別生氣,我只是瞎猜的。那個人,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有意思?」我反問。他是說景逸對我有那種意思嗎?
「你感覺到那麼一點點,」領導伸出手指,努力露出他一個小小的指尖,表明那種感覺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就那麼一點點。」
那一刻我想,如果景逸對我僅僅是這麼點好感,那麼他一定會死的非常難堪。
「沒有。」我干脆說︰「他叫您這麼問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都是瞎猜的。」
「噢。」我看著領導額頭直冒汗,覺得這個所謂的AG公司市場總監原來是這麼可怕而卑鄙的小人啊。
「那,你有沒有……」
領導話沒說完,被我及時打住了,說︰「那個,領導,我還有個報告要打,相信您也對雜志今後的發展密切關心,那麼……」
「好啊,你先忙。咱們回頭再聊。」領導有些失望,他一定想從我身上多在AG公司做文章,但是我不想跟景逸有太多牽扯,哪怕是工作上的事情。
晚上回家,我收到景逸的短信,他給我發了一條笑話,不巧真的很好笑,我剛要鄙視他幽默的能力一定減退了,可我真的忍不住笑出來,在大街上,來往行人好奇地注視下,笑的像個蕩婦。我甚至感覺,有好幾年沒有這樣肆無忌憚笑過了,而我的笑中卻飛舞著淚花。
我直起腰,抹去眼角的淚痕,不經意,發現旁邊不遠處那輛熟悉的別克。那個該死的家伙竟然跟蹤我。
由于生氣,我快速朝前走,在拐進小區以後就奔進了單元樓。這時候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躲在走廊上努力喘息,我意識到,景逸時知道我家地址的,曾經他來過,睡過我的床,即便我幾乎快要忘記了。
四五年的時間意味著什麼,一對曾經海誓山盟的戀人,決定同生共死的戀人,即便每天都要有固定時間用來回憶,可那個人的故事都會模糊,唯有他出現的時候,覺得那張面孔似曾相識。真的,曾經的許多事情都只剩下某個極短暫的畫面。
我大失所望慢慢爬回家,進屋看見小逸欣躺在姥姥懷里熟睡了,不覺想要過去抱緊她,卻被我媽攔住了。
「她不舒服,晚上飯都沒吃好。」我媽輕聲說。
「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沒有,哪那麼容易就生病了,她平時身體可棒啦!」
「媽,這不是身體棒不棒的問題,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啊,給我看看。」
「不用,你趕緊洗洗睡吧,我來看著。」
「媽,您今天是怎麼了?我自己的閨女,還不行看看啊。」
「哎呀,不是怕你累著了嗎?再說,她不是睡了嗎?這不,好好的。」
「媽。」正說著呢,小逸欣在姥姥懷里虛弱地喊了我一句。
「媽,您听听她都什麼聲音了,快給我看看吧……哎呦,怎麼頭這麼燙啊,是不是發燒了?」
「發燒了?沒有吧,剛剛好好的……哎呦,真挺燙的,要不趕緊送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