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看也知道當時景逸一定滿臉的驚訝,而我的想法在之後我媽那里得到了證實,所以我媽趕緊拉走逸欣說︰「去到姥姥屋里,大人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逸欣有些不樂意,帶著哭腔說︰「媽媽,我想陪媽媽。我爸爸在哪里啊?」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听話啊!」我媽急了,拉著哭喊的逸欣就往外拽。
「媽,讓她待在這吧。」我不知哪里來了力量,似乎是在半醉半醒中說出這樣的話,然後逸欣跑到我懷里,緊緊抱緊我,恨不得鑽進我身體里。
「安可欣,你好點了嗎?用不用給你倒杯水?」一旁的景逸說。
「媽去給你倒水,可欣你感覺好點沒有?」我媽先是瞪了景逸一眼,轉而對我說。
「媽,給我一杯水吧。」我努力想要坐起來,可怎麼也用不上力,一雙有力的大手就及時出現在我後背,讓我靠在床頭。我抬頭看見景逸那雙堅定的眼神時,以為那只是夢境。
「媽媽,他是誰啊?」逸欣又問。
「他啊,是媽媽大學時候的同學。」我說。
「那我該叫他什麼?」逸欣說。
「叫叔叔。」
「哦,」逸欣有些失落,「可是,爸爸在哪里啊,為什麼他還不回來?」
逸欣剛說完,我就被景逸一雙大手拉住,想拖我到外面。他說︰「能和我談談嗎?」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我把目光瞥向一邊,努力抽出他控制下的手。
恰巧我媽送水進來,看見我和景逸在拉扯著,逸欣夾在我們中間不知所措,天真地抬頭望著我們。我媽過來把水放在床頭櫃上,抱起逸欣往外走。景逸站起來立在一旁,直到我媽她們關門出去。
現在,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那個孩子是誰的?」他說。
「這和你無關。」我冷冷地說,卻不敢看他的眼楮。
「和我無關?無關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他追問。
「我看著你,看著你,我依然這樣說,就是和你無關!」我瘋了,內心的膽怯促使我不住顫抖,情緒有些激動,雙眼充盈了淚水。
「你干嘛這樣?」他那樣認著地望著我。
「我哪樣了?」我忍不住流下眼淚,帶著一點點撒嬌的口吻說。
「不要一個人承擔,好嗎?」
「那我要怎麼樣?」我低聲說。
他坐下來,無限向我靠近,整張臉幾乎貼在我眼前,說︰「孩子是我們的,對嗎?」
關于這個問題,我始終無法向他坦白,至少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他開這個口。
無數次,我曾設想過很多種告知他的方式,唯獨這樣的結果在我意料之外。我相信,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們無法預知的,也是無法控制的,在這種情況下,好像只有等待命運的審判。
景逸憑借強烈的直覺判斷逸欣就是我們的孩子,而我不想告訴他這個事實,只想一切永遠不要發生。
幸而,在我掙扎地快要崩潰,大概馬上就要向他妥協時,我媽氣沖沖破門而入,二話不說拉起景逸就打,嘴上喊著︰「你給我滾出去,你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