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方愛佳劈頭蓋臉說。
「我嗎?」我一臉疑惑。
「不是你,難道是我,是她啊!你覺得還有人比你傻嗎?」方愛佳指著郭甜甜對我說。
「是,我傻,就我最傻,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里。也許,我真的傷害了什麼人,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也許?也許你傷害的就是王梅!」方愛佳站到一邊,雙手環抱胸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王梅?怎麼會是王梅呢?」我一下子傻眼了。
本來,方愛佳想要痛斥我一頓,但是郭甜甜沉默的時候已經勘察了一切,她伸手阻攔方愛佳,說︰「別說了,她真的不知道。」
然後,方愛佳盯著郭甜甜認真的神情,久久陷入了沉默。
從病房里,傳來王梅的哭喊聲,她在和丁再賢吵架。這時候,我才敢確信她們剛才說的話,是我傷害了王梅,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怎麼發生的,又是因為誰而發生的。
很多疑問、矛盾接連撞擊著我瘦弱的內心,一股強烈的酸澀感貫穿整個鼻腔,瞬間,我便不得不捂住口鼻,背過身去,莫名其妙大哭起來。
丁再賢氣沖沖跑了出來,看見我們戳在病房門口,又看見我一個人哭泣,一定以為她們欺負我了,瞪著她們,要拉起我的手離開。
那一瞬間,我竟然沒有掙扎,任憑丁再賢自作主張,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混蛋!」郭甜甜瘋了一樣喊︰「安可欣,你他媽別讓我看不起你!」
我還是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誰在拉著我的手,眼前全是模糊的幻覺,一陣眩暈,我便倒了。
醒來,我是靠在走廊的座椅上,眼前是丁再賢、郭甜甜和方愛佳。郭甜甜一臉猙獰,估計在糾結到底要如何對待我。而方愛佳只是動不動就來了小情緒,眼角流淌著清澈的淚水。
那一刻,我怎麼也對方愛佳生氣不起來。還有郭甜甜,她們就像我大姐一樣,對我關懷備至。
「丁再賢,」我用微弱的聲音說︰「你為什麼在這里?不是陪著王梅嗎?她是不是該生了啊?」
不容丁再賢說話,方愛佳急了喊︰「你是怎麼了,不要嚇我,我剛才都是胡說的。安可欣,你還認識我嗎?認識的,是不是?我是誰,你快說啊?」
看著眼前一圈稀奇古怪的人,我只會覺得自己更加古怪,因為我總是給別人帶來麻煩,自己又什麼都做不好。
我把逸欣帶到了不完整的愛的世界,對她缺少疼愛,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職責,甚至自己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爸媽離婚那會,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是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泣,但我總想做點什麼的,就像現在一樣。
「安可欣,對不起!」丁再賢卻說。
「為什麼對我說?」我還是不清楚。
「因為……」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深深沉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