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似乎睡了很長時間的覺,再次睜開眼時,窗外已是黃昏,病房里除了自己,空無一人。海鷗和秦耀陽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那兩個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走了,這種怪異的氣氛讓我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帶著沙啞的喉嚨,輕輕呼喚了他們幾聲,卻一直沒有人回應,我坐起身子,疲憊的捏住自己的太陽穴。
指甲劃過床單,不深不淺的留下幾道折痕,病房里沒有開燈,黃昏的顏色染滿了整間牆壁,倒映著樹杈隨風輕晃的模樣,一只小鳥從窗戶外路過,停留了幾秒後,毫不留戀的又飛走。我抱緊自己的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這種不好感覺又來了,而且來的太強烈,心髒都有些負荷不起,喘著粗氣,我端起床邊的一杯水,死命的灌下去。
突然,一陣喧嘩的手機鈴聲,撕破了此時詭異的氣氛,我連忙從枕頭下翻出電話,看都沒來得及看是誰,就接了起來,這個時候,無論是誰打來,我都有一種被解救的錯覺。
「喂?是誰?」我滿懷期待的對著手機大聲喊著,可是對方並沒有很配合的回應,只是一味的沉默,甚至連呼吸都听不到。我疑惑的再次問了一遍,發現對方依舊不肯開口後,便將電話從耳邊拿開,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一瞬間,熱血沸騰
「是是蕭然嗎?怎麼不說話啊?」我激動的在心里默念著這個溫暖的名字,能夠在這個時候意外接到他的來電,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小小你還好嗎?听說你住院了,請了半個月的假,是不是那天出什麼事情了啊」
「呃沒有沒有,我很好啊那天我不小心在門口摔倒了,一點皮外傷而已,呵呵,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忍著一身的酸痛,我努力打起精神,強顏歡笑。親愛的,你可曾知道,即使我為你可生可死,但並不代表我想讓你知曉一絲一毫。
「那就好,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還在想著要不要去醫院看望看望你呢!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蕭然這種拐彎抹角的口氣很少會出現,我把電話緊緊的貼在耳旁,仔細听著他的後話
「听說,海鷗回來了….是真的嗎?」他的語氣變的嚴肅又冰冷。我怔了怔身子,毫不猶豫的「嗯」了一聲。
「她剛回來而已我也沒來得及告訴你,怎麼,你找她有事?」他和海鷗的關系一直都很僵,海鷗回來的事情,我以為他沒興趣知道,現在被他反過來相問,我又產生一肚子的疑惑。蘇浩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我也不想讓蕭然再在海鷗面前提起。
「沒,沒什麼事情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打電話給你!」聲音戛然而止,甚至連一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匆忙的掛斷了。
我被身邊所有人的怪異舉動,弄的腦子一片混亂,縷不出一點線索。是巧合嗎?大家都在今天偶然的失控?
在床上躺了一會,輾轉難眠,最終,我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決定換上便服,出去找秦耀陽還有海鷗問個清楚。
拔掉吊瓶,一口氣沖出走廊,四處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正準備按下電梯時,一陣啜泣聲從旁邊的安全通道幽幽的傳了出來,我愣了愣,隨手便推開了那道門。
昏暗的感應燈下,一個男人惆悵的靠在樓梯扶手上,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看著坐在樓梯上,正抱頭痛哭的女人。熟悉的兩個身影突然出現,我竟然都沒有直接發出聲呼喚。
海鷗怎麼會哭?秦耀陽到底跟她說了什麼?為什麼又要背著我,不想讓我知道?一系列的問題纏繞在我的腦海里,讓我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一時間,我只能茫然的呆站在原地,安靜的听著海鷗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難道你之前都沒有見過他嗎?」秦耀陽換了個姿勢,側倚在扶手上,輕聲的問著海鷗,「怎麼會沒見過呢?明明是那種關系,難道蘇浩沒有跟你提起過?」他的這句話明顯語氣加重了,疑惑不解中透露出一絲憤怒。
海鷗緩緩的停止了抽泣,抬起下巴,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從來都沒有听蘇浩提起過關于他家人的事情要不是你今天找安美艷算賬,意外得知這件事,然後把它告訴了我,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蘇浩竟然是蕭然的哥哥!!」
「 !」
伴隨著身體跌撞在門上的聲音,海鷗和秦耀陽同時回過頭,驚訝的看著我。
「小小!!」
「小小你,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