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鋒觸踫到皮膚的剎那間,一道火光從海鷗眼前「嗖」的一下穿了過去,差點燒燃了她的臉頰邊的頭發。
「誰?!」
海鷗收起小刀,緩緩站起身,定楮往地上一看,原來是一截還未抽完的煙頭。
「呃」昏暗中一個男人的聲音若有若無的飄了過來,伴隨著腳步聲,一個高大強壯又極具成熟滄桑感的男人疑惑的歪著頭站在海鷗面前。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不知道這里有人,那個你有沒有被燙到啊?」
男人靠近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滿臉憤怒的海鷗,「呃姑娘,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行不行」
海鷗收起滿眼的凶光,不屑的沖他翻了個白眼,「滾」簡練的一個字,從她微微上翹的小嘴唇里吐了出來。自殺的時候被打斷,是件多麼尷尬的事情。
男人眯起眼角,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髒兮兮的丫頭,嬌小完美的瓜子臉上一雙倔強的大眼楮閃閃發光,高挺的鼻梁下,兩片蒼白的嘴唇勾的人心生憐惜之意。這個丫頭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必然是個傾國傾城的極品。只是這麼晚了,她一個人狼狽成這副模樣,獨自蹲在街口,真是讓人不由得充滿一肚子的好奇心。男人稍微側過頭,無意中一個金屬的反光出現在女孩藏在身後的右手上,再看看她的表情,男人似乎猜到了什麼
「呵呵這麼晚了,一個姑娘在街上呆著多不安全啊我在後面那條街開了一間酒吧,你要不要跟我過去坐一會?!」男人蹲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海鷗。
「我讓你滾蛋,你沒听清嗎?!」海鷗輕蔑的掃了他一眼,語氣加重了很多。這個男人到底要?嗦到什麼時候看他的樣子不像個壞人,但是這種沒來由的關心,讓海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男人听完後,突然笑出聲,聲音暖暖的,讓海鷗想起了父親的那種溫暖。
可是,天生具有強烈防衛意識的自己,對所有陌生人都沒有一點好感,她站起身,高傲的挺起胸,「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在我沒發火之前,趕緊滾吧」海鷗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疲憊的閉上了雙眼,她已經沒有力氣跟這個男人糾纏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我可不是慈善家,也沒想對你怎麼樣,」男人也站起身,濃密的眉毛稍稍上揚起,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他的表情,「只不過想作為一個陌生哥哥甚至叔叔的身份,告訴你,每個人都有絕望,委屈,無可奈何的時候,無論你多麼難過,多麼心痛,鼓起勇氣挺過去後,你會發現時間絕對是一劑良藥。只要活著,才會有希望!」他停頓了一下,嚴肅的面孔上又洋溢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既然你已經絕望了,為什麼不嘗試一下我給你的建議?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
海鷗執著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憂傷,她並沒有仔細的听這些大道理,但是,她已經很久沒有听到有人跟自己說話了,而且是用如此溫柔慈愛的口氣。即使是父親,也從未一口氣跟自己說這麼多句話。她冰冷的一顆心,似乎微微的有些動搖了。
海鷗低下頭,沉默了許久,那個男人耐著性子等待著她的答復。
「咕嚕,咕嚕嚕」一個奇怪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海鷗難為情的皺起眉頭。
「呵呵肚子餓了是不是?我那里可是徹夜都有大廚二十四小時候著呢喲!!好了好了,不要掙扎了,跟我過去洗洗臉,換身干淨衣服,再填報你的小肚子,然後你愛去哪去哪,我絕對不攔著你」說完後,男人充滿深意的看了海鷗一眼,然後邁出步子自顧自的向前面走去。他似乎已經模透了海鷗的內心,知道了她的決定。
果然,沒等他走遠,海鷗便連忙追了上來,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向旁邊的一條街
「你叫什麼名字」海鷗仰起頭,天真的看著他平靜的臉。
「楊光,叫我光哥就好,大家都這麼叫你呢丫頭?」
「我沒有名字」
「哪有人是沒有名字的?」
「沒有就是沒有,少嗦!!」
「你怎麼跟阿浩的口氣這麼像除了你之外,唯一敢叫我少羅嗦的,也就只有他了」
「誰是阿浩?」
「我們店里的駐站調酒師,也是我好朋友,你呆會就會見到了,你們倆的脾氣簡直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