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痛 壹章——“渴望被寄宿的靈魂” (5)

作者 ︰ 幽浮仙

對于集體合影,段海辛沒有一點興趣,只是感覺這是所有麻木程序其中的一個,要不是因為張漫,因為童茜茜到最後一天才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她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時間差過去。

樓上是一具豐滿的果尸,警察雖然把它抬了出去,但是整個樓道仍舊持久彌漫著酸臭的味道。

來來往往的警察偶然也會開玩笑的討論這具豐滿的女尸體。

照相也只是兩次閃光而已,尸體也離開了寢室樓,送走一屆學生,馬上又要迎來第二屆、第三屆。學校這麼多人,有個把想自殺的也是正常現象,沒有必要強調,沒有必要夸張,不應該在外面聲張死了人,更不應該去謠傳那些自己不知道,不清楚只是被一些人惡意編造出來的事情經過,拿出去去講。大家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這樣詆毀自己的學校對你們自己也沒有好處。這是照相後一個學校老師的意思,並不代表校方,只是她為了同學好的一番苦口良言。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說那。段海辛懶得听這種說辭,反正畢業證已經發到手了,公然離場學校也沒有什麼辦法,段海辛拉著童茜茜,在那個老師沒有說完話的時候就離開了禮堂。

殯儀館是一個沒有周末沒有節假日的地方,每天都是人滿為患,一波人哭哭啼啼的從里面出來,另一波人又哭哭啼啼的走入。對于一個生命而言,活著就是這里的配角,死了就是這里的主角,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不用發生改變,音樂可以不變、場景可以不變、展示的棺材可以不變,你躺完我躺、那個煉爐更無需改變,一切只需照舊。

整個大廳里只有一具尸體和兩個人。

童茜茜女乃女乃年輕的時候由于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只生養了她爸爸一個孩子,而他爸爸前幾年在一次大火中死了,當時是旁邊的樓房起火,結果風勢的原因火燒到了她們住的那棟樓,女乃女乃讓童茜茜先走,自己去扛躺在床上的父親,結果那個時候父親已經準備跳樓自殺,因為父親住的那個屋子離火源最近,整個屋子里布滿了濃煙,他自己知道他將沒有辦法逃生,勉強支撐著身體,甩開女乃女乃,從三樓的窗子跳了出去。臨跳下去之前還大聲的喊著,你們快跑。童茜茜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透過濃密的煙霧,看到爸爸用盡上身的力氣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女乃女乃幾次拉,他仍舊意志堅決的要往下跳,他說,他做夠了這種活死人,活也活夠了。

童茜茜站在那里默默的哭,眼淚像水柱從眼楮里涌出來。段海辛攔在她的肩膀上「女乃女乃你放心,我會把茜茜照顧好的。」

在段海辛的心里,童茜茜好像是她的一個靈魂。童茜茜眼楮里干淨的世界,是她想去保護的東西,童茜茜的脆弱讓她感覺到自己堅強的力量。雖然段海辛從小有一個母親,但是那個母親和沒有基本上沒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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