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順勢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童茜茜則像一個鳥兒一般的跳起來坐在床上,兩個手做著飛翔的動作。她告訴程博在學校時她的那段最快樂的生活,她還有一個技能,就是唱歌,她自己感覺自己的低音和高音都同時很好。
「你可以唱王菲的歌嗎?」程博問。
童茜茜把鞋子一甩,跳到了床上,一本正經的站了起來「下面有本小姐給你演唱一段帕瓦羅蒂的男高音。說著就有模有樣的比劃起來。聲音自然是照帕瓦羅蒂不知道差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的多遠,但是她的認真勁讓程博感覺無比好笑,童茜茜一邊唱一邊注視著她這個唯一的觀眾,看到程博在笑,她就微微的皺一下眉頭,示意他。程博也自然用力的克制自己,擺出很認真的樣子,好像是在欣賞,但是真的,那個聲音實在是好笑,童茜茜的聲音里還有一些孩子的稚氣,怎麼可能裝出帕瓦羅蒂的聲音來。
程博一口氣沒憋住,笑了出來。童茜茜用力的皺著眉頭,程博實在忍不住了,跑到牆角,放聲大笑。
童茜茜看他的樣子很生氣,一撇嘴「算了,和你這種不懂藝術的人,是沒有辦法溝通的。唱給你听也是浪費。」
程博轉過身,趕緊鼓掌「誰說我沒听懂,我是興奮的,興奮到極致,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太好听了,無比極致的音質。」
童茜茜一直對自己的聲音非常的自戀,听了程博的話,她馬上就信以為真,跑到他身邊證實「你心里真是這樣認為的?」
程博看她真信了,就不住的點頭「真的,真的,肺腑之言。」
童茜茜興奮的用兩個小拳頭,在自己的臉上揉著。「嘻嘻,你!夠義氣。」
程博伸出一只手和她擊掌,她也馬上回應「耶。」
程博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了,這種笑是心笑面才笑,而他的生活一直都是笑顏背後找不到自己的心。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格外的輕松。童茜茜在里屋換衣服,準備一會和程博出海去看明天的日出。
程博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看過日出了,在他的印象里,他只看到過兩次日出,一次是他妹妹剛出生沒多久,一年的端午節,媽媽早早地坐在他的床邊,喚著他的乳名,他微微睜開眼楮,母親輕聲的問,要不要和她一起去買一些葫蘆、荷包和艾草。他高興的從床上爬起來,母親拉著他的手,外面的天剛朦朦的泛著白,市場里已經有很多攤位,很多小販背著一個架子走,有的站在地上等客人,上面就掛滿了一些手工做的小玩意。他挑了幾串葫蘆,和一些手工做的小猴,小狗的荷包。母親買了很多艾草,說要掛在門上可以闢邪,在印象里他母親是一個非常溫柔隨和的性格。那一次回去的路上他第一次看到日出。
第二次看到日出的時候,母親和父親已經下落不明,妹妹死在了他的懷里。他因為餓去一個賭場偷吸?毒人的錢吃飯,結果被一群人在大野地里打了個半死,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夜里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天明他被凍醒,那是他第二次看到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