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程博在張靖的手里看到了這張照片。照片里童茜茜好像笑的很開心,嘴巴張的大大的,臉部的表情也很夸張。程博拿著那張照片,心里卻莫名的一股酸痛。他知道,這並不是開心時候童茜茜的表情,他把手指尖在照片上滑動著,眼前卻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時的樣子,她比比劃劃的說要把那個舞池改成低俗小說的樣子;她把酒當飲料喝了一大口,然後那種苦澀的表情。那個時候的她每一個表情都那麼真實,快樂就是快樂,痛苦就是痛苦,每一個都純純脆脆,真真實實,但是這張照片……,程博無力想下去。「這是童茜茜……」張靖剛要往下說,那天這張照片其實童茜茜是擺了很多次才照成功的,程博伸出一只手,阻止他說話。「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又看了兩眼,把照片遞給了張靖。「你把照片拿走吧,我看了就可以了。」「我和他們說過了,可以通融讓你留下這張照片。」「不用了。」程博停頓了好久「她已經在我的心里了,我只不過想看看那個禮服她穿是不是合身。」「很合身,非常合身,她也很喜歡。」「那就可以了。她同意出國了嗎?」「她想等你開庭審判的時候再見你一面,然後再說。」程博長長的談了一口氣「她怎麼一定要這麼傻那?難道她不知道現在有多危險?」程博眉宇間糾結在一起,他已經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她必須走,必須馬上走。」「看現在這個情景,估計不太可能。她是決心要見一面。」程博想起在汕頭自己躲在車後,童茜茜跌倒在醫院的門口大聲喊著‘我愛你’,程博知道童茜茜為什麼要見他一面,他的眼楮忽然間濕潤了起來,這句愛,程博已經等了好久,但是真等到童茜茜要和他說的時候,他卻已經無緣當面听到了,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很小的紙條給張靖看。「這是什麼?」「我們打籃球的時候,一個人塞在我手里的。」張靖打開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小字,仔細看了一會,把它團成團,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想讓她越早離開越好,估計我在敬老院的那筆錢她還沒取。」程博又一次長長的嘆氣「如果時間倒回幾年前,她無論怎麼任性我都可以保護她,驕縱她,但是她偏偏出現在此刻,像我生命里曇花一現的奇葩,我現在就連見她一面,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還有什麼力氣談保護。」程博雙手扶著臉,整個人顯得非常地疲憊。「我還能幫你做什麼?」張靖問。「真沒想到,最後能留在我身邊幫助我的人,只有你一個。」「別說這些了,我還能幫你做點什麼。」「我已經是無路可走的人了,只希望你能幫我把童茜茜安頓好,把養老院那筆錢取出來,估計還夠她用很長一段時間的,她本身又不是一個奢侈的女孩。」程博知道怎麼計劃都沒有辦法把童茜茜的一生都安頓出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