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初順勢蹲下腰拖出酒箱,叫喚著致遠幫忙搬下去。
楊媽媽反應過來,立刻撒潑起來︰「說什麼呢,說我藏酒,我只是怕地下室潮濕把酒箱子放爛了,才搬上來,有這麼侮辱長輩的麼?致遠!曉初!你們給我說清楚!」
楊媽媽這抑揚頓挫的聲音,也徹底驚醒了楊爸爸。自從吃完飯躺下來,楊爸爸就感覺家里就沒有斷過聲音,一刻都不得安寧。
楊爸爸披著外套起來問︰「怎麼回事?」
楊媽媽惡人先告狀說︰「我怕地下室潮濕把酒箱子放爛了,才搬上來,沒有地方放,放哪都礙事就放我床底,曉初一推我門進來看酒在我床下,就說我藏起來故意不給她帶到娘家的,我一把年齡被這樣說怎麼有臉活啊!」
楊爸爸把眉頭一皺,心下思付藏酒這個事情楊媽媽倒是能做的出來,但是曉初也太不像話了,有這麼對長輩說話的麼。
曉初一听楊媽媽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更加氣憤,怒視著楊媽媽說︰「難道不是麼?你安什麼心啊,致遠本來和我說好了,送酒送油,結果因為你不同意,現在只送酒,你還嫌貴了,你拿螃蟹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貴了呢?」
楊爸爸一听又提起螃蟹的事情。也不分青紅皂白大聲喝道︰「誰要吃你的螃蟹,以後你不要拿東西回這個家里來,我們不吃!」
曉初一听楊爸爸發火了,口氣明顯沖著自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楞站了一會。平時楊爸爸對自己還是蠻好了,關鍵時刻還是站在楊媽媽一邊,老兩口到底還是一條心,一個鼻孔出氣,說到底自己還是外人。
曉初感慨著,就听見楊媽媽如同農村婦女撒潑般哼唧,「哎呦!我這麼大把年紀了,被兒媳婦說成什麼了,平時都當做祖宗一樣供著,對她那麼好,還這樣對我,良心啊!」
楊爸爸也生氣剛才當著自己的面,曉初還那樣沖著自己的老伴嚷嚷,太沒有家教了。
曉初也滿心的郁悶和委屈,想起以前楊媽媽對自己的點點滴滴,真想大聲都吼出來,何奈楊爸爸現在就站在楊媽媽的一邊,楊致遠更是不會向著自己,最多最多是中立,越想越郁悶,越想越傷心,回臥室拿起包,出了門。
呼吸到樓下的新鮮空氣,曉初覺得舒暢多了。致遠抱著酒箱子也前後腳屁顛屁顛地跟了出去。楊媽媽在致遠身後喊道︰「今天就搬家,今天就滾!我就當沒有養你這個兒子!」
到了小區門口,曉初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卻看見致遠跟著出來了。
曉初坐在車上,致遠卻抱著箱子站在車門口不肯上車,曉初很奇怪問︰「墨跡什麼?」
致遠唯唯諾諾說︰「就送一箱酒,不好意思去你家,我們再去買一箱油吧!」
曉初想想也是,本來送丈人禮也沒有單一件的,按風俗哪有一條腿走路的。跟司機說對不起,拍上車門,跟致遠去了超市。
估計是快過節了,超市門口都堆著禮品。
致遠也改不了小氣巴拉的習性,看見標價一百多的小箱子油要買,說是又便宜又好看。曉初不樂意,但是致遠的錢包里也就剩下兩張紅色老人頭,權衡利弊,曉初決定改買兩大桶金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