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致遠早早地回了家。
淘米做飯。做米飯。
致遠結婚前在家是經常做米飯,因為父母時常不在家。放好水,插上電源,不一會,電飯煲的透氣孔開始冒渾濁的水,沿著電飯煲壁側流下來,流了一片。
致遠看到這一幕,也沒有了脾氣。
曉初看到了,得意地望著致遠,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是那表情仿佛已經在說︰看到了麼?看看你父母買的電飯煲!
致遠只得苦笑說︰「我爸媽怎麼買這樣的電飯煲!」
曉初趁熱說︰「這樣每天都清洗電飯煲,容易漏電,我們重新買一個吧?」
致遠不假思索地說︰「不行!我爸媽知道肯定會生氣的!」
曉初一听又是他爸媽,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聲地說︰「你就怕你爸媽生氣,那好,以後電飯煲都由你來刷!」
中午吃完飯。致遠將電飯煲的內膽拿出來,電飯煲的蓋子內側直接放在自來水龍頭下沖洗,然後倒卡在陽台上曬。
曉初看了,心里又是氣又是無語。
致遠卻笑嘻嘻地說︰「晚上,我們出去吃!」
這個事情,致遠回父母家的時候,跟楊媽媽說了。楊媽媽不以為然,新買的電飯煲做飯會撲也是正常的,經常用用,以後就好了。楊媽媽打個比喻就跟新鞋子磨腳似的,穿穿就合適的道理一樣。這點事情都要重買電飯煲,倒底是沒有過過日子。
楊媽媽指示︰電飯煲絕對不可以重買。
致遠回到家里,對曉初說,千萬不要重買啊,我媽媽看見會生氣的。
曉初初入婚姻,還沒有足夠的生活經驗去做一個媳婦,一個媳婦該維持的利益。像曉初和致遠自己單過了,家里的添置應該是自己做主,曉初卻沒有意識到這點,只是听說自己重新買電飯煲婆婆會生氣,卻畏縮了,只是自己心里暗暗生氣。只是每次做飯的時候,看見流淌著鼻涕的電飯煲,都會暗罵幾聲公婆的神經病。
這一天,面對又在流淌著鼻涕的電飯煲,曉初正暗罵著,門開了,楊媽媽和楊爸爸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曉初急忙堆砌笑容道︰爸爸媽媽來了?!
老兩口同時恩了一聲。
隔著透明隔斷,看見了飯桌上擺著做好的兩道菜。
一道是干紅辣椒爆炒牛肉,一道是糖醋藕片。
兩位老人看著直搖頭,兒子,怎麼能給兒子吃這個東西呢。兒子本身火氣就大,辣椒怎麼能這麼吃呢,飯菜口味重,會帶來高血壓病和胃癌之類的疾病。
要麼就是半碟辣椒,要麼就甜兮兮的糖醋。也沒有個湯湯水水,兒子原來都這麼生活,吃的一點也不滋潤。
兩個人在餐廳一言一語地說著,就仿佛當曉初是透明人一樣,無所顧忌,或許也就是故意說給曉初听的。
楊爸爸更直接,把拖鞋月兌了,穿著白色的襪子,直接在地板上從客廳走到臥室。一趟來回,抬起腳板,襪底全黑了。
楊爸爸的不滿顯然已經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