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初獨自一個人在家吃晚飯,整理好廚房和餐廳,決定到樓下走走,散散心。不想在樓下遇見了孟星辰帶著女兒在散步,且照個正面。
大家都是住在一個單位的鄰居,彼此點點頭示意一下。
曉初又客套地問︰「小美女幾歲啦?」
小朋友眨著眼楮,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根一根算的很仔細,說︰「一、二、三、四、五,我五歲啦!」
小朋友可愛的模樣把曉初逗樂了,忍不住蹲下來,逗逗她︰「小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孟甜甜。」孩子的聲音天真又清甜,果然人如其名。
孟星辰對女兒說︰「快叫秦阿姨。」
孟甜甜抬頭看著曉初,甜甜地叫聲「秦阿姨好」,然後把手伸到曉初的手掌里,曉初沒有多想就握住了。這樣卻是孟甜甜在中間,一手被孟星辰牽著,一手被秦曉初牽著。孟甜甜使勁拽著兩個大人的手,一蹦一跳,時而把兩條小腿懸空,自顧自玩的很開心。
曉初突然意識到這樣的畫面似乎有些不妥,想抽開手,卻被孟甜甜這個小鬼死死拽著。
「秦阿姨,這樣牽著手走路,人家會不會以為你是我媽媽?」孟甜甜語不驚人死不休。曉初听了倒是一愣,這是五歲的孩子會想到且會說的話麼?
孟星辰則是一臉的尷尬,惴惴不安地瞟著曉初。
曉初灑然一笑,但是心里清楚的很,這是小區,這樣走下去,看見的人越多,是非流言越多,所以曉初彎下腰,拉住孟甜甜的兩個手,輕聲輕語地說︰「甜甜小美女,阿姨要去有些事情,你跟你的爸爸去走走,好不好?」
孟甜甜貌似很懂事的點點頭,說︰「秦阿姨再見!」
曉初逃離一般地離開了這對父女。
沒有走多遠,曉初突然想著,要是自己也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多好,即便致遠不常回來,也是有個伴。甜甜長得很可愛,胖胖的小身材,粉女敕的小臉,兩只眼楮圓圓的,很烏黑的眼眸,長長的睫毛撲撲的,即便是人家的孩子,曉初也忍不住喜歡。
越是這樣想,越覺得落寞,兩條腿走到超市門口,超市廣場上很多老太太排成方陣,合著「愛江山更愛美人」的音樂的節奏在跳集體舞,還有一些小孩子在邊上學著模樣,氣氛很溫馨熱鬧。
這一刻,曉初更覺得孤寂,兩條腿根本不願意踏入超市,黯然地離開,沿著小區外牆走了一圈,吹了吹夜晚的涼風,就這樣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竟然也回到了家里。
曉初坐在床上,依靠著床頭,窗戶已經拉開,單留著紗窗,簾子合上,被風吹起,飄出一個弧度,鼓鼓囊囊的,幾乎踫到床沿。
曉初打開電視,是電信的ITV,在電視劇里尋找著好看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齡大了,還是怎麼回事,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很喜歡看日韓劇,那時候看《一吻定情》、《天國的階梯》都是一夜不睡非得看完不可,如今卻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這時候,突然看見一個劇名叫《五號特工組》。估計說的是特工的生活,一時好奇,就點開看了,不想第一集就如此情節曲折,扣人心弦,曉初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第四集的時候,致遠也回來了。
致遠把茶館里沒有吃完的開心果、腰果、香蕉片和瓜子都偷偷放在一個塑料袋里帶回來了,對曉初說︰「老婆,你看我對你多好,人家茶館不許外帶的,我都偷偷帶給你吃,因為我想讓你也吃點。」
「恩,好的。」曉初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思想仿佛都集中在電視劇上了。
致遠暗自舒了一口氣,原以為回來家,必然是一場血雨腥風,沒料到竟然被一場電視劇扼殺在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時,心中突然有股天助我也的感慨,真是感謝上天,感謝電信ITV,感謝劇組……致遠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去衛生間洗澡了。
等致遠轉身時,曉初看著致遠的背影,眼神里帶著一點復雜的色彩,曉初並沒有忘記致遠晚上的突然離開,也沒有忘記最近夜夜的遲歸,只是無論自己流露出多麼不滿,致遠都沒有改正的意思,曉初心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對致遠已經產生一些麻木和絕望,或許這個男人也只能這樣,再鬧與多說也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