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鵬一式「大鵬展翅」,縱身飛躍,刀光霍霍,怒浪般卷向余老大,精光刀刃散發著寒氣,口中笑道︰「余老兒,不要大話,今日咱們就較量較量,看看誰才是井底之蛙,我們兄弟在江湖上也不過二三流角色,卻也要比你們強上百倍,至于說天下無敵麼?嘿嘿,恐怕非我們公子爺莫屬,今日雙刀對雙邪,棋逢對手,千古一嘆,不過公子早有交代,速戰速決,只要料理了你們兩個老兒,剩下的甚麼都好說,我看你們不如丟下兵器認輸拉倒,免得我們多費手腳,如何?」
蕭天麒眉頭微皺,過小仙見狀大聲叫道︰「賀大哥,不用跟他那麼多廢話,早早結束才是正事。」賀鵬雖劇斗之中卻也看到蕭天麒的神態,聞言忙嘿嘿一笑道︰「曉得。」他說話之間手中卻一絲也不閑著,兄弟兩人招招並進,環環相連,招數層出不窮,內力源源不絕,一時間場地上竟是天翻地覆,人神共驚。此刻四人也不再多話,見招拆招,遇式破式,俱是快打招數,都是各展所長,各盡其能,對了百余回合,竟是個不分勝負之勢,真不知要斗到何時。
斗場中四人難分難解,不分軒輊,觀戰的人更是各有所想,無論是誰神色都是凝重萬分,顯見彼此對這三場比試都很在意。陰陽二老這方喜憂參半,喜的是雙邪尚未落敗,只要一贏,那碧玉佛和鬼神篇便都會回來,那麼也就不會有任何懲罰,憂的是一旦落敗萬一不對勁的話必將是血戰一場,到那時可就是血流成河、尸積如山的情境,雖說是在自家地盤,但觀形勢只怕對方也非易于之輩。
蕭天麒雖穩坐當下,心中其實是起伏不定,暗自忖道︰「不想這余氏雙邪還有些手段,判官筆短小精悍,技法辛辣,但是心浮氣躁之下還能在賀家兄弟凌厲攻勢下游刃有余,確是不簡單,目前觀勢,他兄弟想要取勝還非易事,不下苦功夫只怕不行,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長此下去,陰陽二老絕不會就此罷休,只是倆老兒明明破綻百出,他們怎就看不出來?余氏雙邪這一招若是單刀順勢斜引。其臂必斷,他卻橫刀護胸過于謹慎,豈不可惜!這一招對方虛張聲勢,徒有其表,你又何必這般慎重,真是氣煞人了!」其實這也怪不得賀氏兄弟,蕭天麒自幼習得佛門無上心法「萬應神功」,心竅靈活不漏毫發,即使對手功夫再高,他也能自不可能中尋得破綻予以破解,所謂一理通,萬法明,試問天下間有這種本事、這般機遇的又有幾人?雖說昨夜他強行提升了二人的功夫,表面看去確是勝了雙邪一籌,但從實戰經驗上看要想一眼看穿對方破綻還是有一定難度,況且雙邪久走江湖,又豈是易于之輩?再者,此刻四人劇斗正酣,一不留神,不是被擊上一掌,就是被踢上一腳,稍有疏忽便是命喪當場之局,誰敢馬虎大意?
過小仙悄聲道︰「大哥,他們已經斗了這般長時間,為何還不見勝負?長此下去只怕對咱們不利,你還是想個法子吧!」
蕭天麒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不出三招,勝負必見分曉。」過小仙見他說得認真,也不知他為何這般肯定,但被他輕拍手掌,不知為何,心情一陣激蕩,臉上瞬間一片飛雲,忙低頭擺弄衣角,再看蕭天麒,卻見他緊盯著場中四人,哪里看自己一眼,又不由得心中微嗔,一跺腳小嘴噘得鼓鼓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又戰四十余招後,賀氏兄弟出招明顯有些不穩,每每一招遞出還未使勁,已換另外一招,高手過招,如何能有這般心浮氣躁之跡象,可以說戒躁戒亂乃第一要義。這一大意,賀鵬右臂骨節處驀地被點了一下,整條手臂頓時火辣辣的酸麻乏力,漸失知覺,手中的刀也差點掉落下去。賀鵬惱怒之極,一咬牙大吼一聲︰「二弟,楊柳飛飛,蝴蝶穿花。」賀游也吼聲道︰「花香遍地,四野綿綿。」話音一落,兩人刀勢又是一變,只見光影重重,難辨其真,一團白光瞬間將兩人的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實讓人瞧不出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余氏雙邪冷笑連連,也不多話,見狀身形一變,分光化影,圍著白光不住進攻,眾人只聞得叮當之聲大作,余音不絕,密如連珠,緊湊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