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凡湮心里奇怪,步步軒比他更奇怪,這家伙好歹過去也是個冷若冰霜的家伙,如今不僅會笑了,性格也活潑了。最最可怕的是他還穿起了女裝,那副如風拂柳的模樣真是令人嘆為觀止,恐怕世間的美女知道他是個男兒身的話,一定會集體投河,淹死拉倒。
這麼想著,他也沒有問出口,他一直是個心思糾結的男人,人越多他就越緊張,這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
凡湮知道他這麼個性格,也不多問他為何淪落至此,但看他狼狽的模樣,想來也是在李霜糖的手里吃了不少虧了,這就月復黑的干笑。
松了綁的步步軒沒有跑,而是跟著凡湮,凡湮走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幾乎是寸步不離,就連凡湮去上茅房,他也要雷打不動的守在門前。
這讓霜糖無比郁悶,小腦瓜子開始幻想著這二男一見如故,這麼快就不能和彼此分開了,莫非是有那啥的傾向?
為了自己和芸兒的終身幸福,霜糖痛定思痛,下了決心,以後這二人獨處的時候,她一定要緊隨其後,謹防這二人某日忽然人間蒸發去過那鴛鴛相抱何時了的生活,撇下她和芸兒。
悲傷的子楚還沉浸在姐姐被害的陰影里,哭得那是梨花帶淚,待這淚痕干了,就剩下一對粉紅的包子眼,霜糖看了心里難過,便在吃飯時和他挨著坐,不由分說的什麼好給他夾什麼。
得了這個空,凡湮和步軒趕緊找了個借口,說是出去小解,這就一前以後的出了飯廳,氣得霜糖干瞪眼,卻又望著悲傷的子楚無可奈何。
月下,一青一黑兩個人沿著那花園小徑悠悠走著,知道步軒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所以凡湮開口了︰「你怎麼來了這里?是來殺我嗎?」
「嗯。」
「那你怎麼被她……那個丑女抓住了?你功夫遠遠在她之上呢。」
「唉……」
「光听你這嘆息,我便知道這事夠無奈,不過我還是一句話,她人雖然蠻橫了些,但確實是個好人,也很細心。」
「啊?」步軒終于換了個語氣,糾結的看著凡湮,他是出了名的挑剔,能在他嘴里听到一句夸贊,就和那死人回魂沒什麼不同。
「她……雖然是脾氣比較急,但對家人都很在乎,這些日子若不是她,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凡湮說著,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感性,連忙換過話題︰「步軒,你來此是為了殺我,若是沒有完成任務,梁鴻輿不會放過你的吧?」
「是……除了殺你,還有,梁鴻輿說,她可能是錦氏後人,要我來刺探。」
凡湮想起了白日里她操刀給步軒解繩子時,似乎是在她的刀上看到了鳳佩上的圖案,當時銀光閃閃的還以為自己眼花,仔細想來,上次為了救他,霜糖的殺豬刀就落在了密室里,後來只听說她去打了一對新的,卻沒有注意過。
「你是看了她的刀吧?鳳凰的圖騰到處都是,也許她是為了好看,這才瓖在刀上。」凡湮說。
步軒搖搖頭,道︰「不……鳳佩,在她身上。」
凡湮一愣,步軒從不會撒謊,遇到不能說的事,他也會打死不開口,這麼一說,白天在密室里看見信上的鳳佩圖案,她確實很緊張。
「步軒,我們且跟著她,不要暴露了身份,待我去到鳳錦城找到解藥,這一路就先如此,你看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