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逍遙是傾盡全力在博得霜糖的好感,但很顯然,他這殷勤的異常的舉動,激起了其他三人的不滿。且不說這惡心吧啦的情話听得眾人跌落了一地雞皮疙瘩,他那投懷送抱故作嬌柔的姿態,甚至讓大家直接聯想到了青樓楚館。
除了霜糖,自然是誰也不會信他果真是愛上了霜糖,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凡湮本能的開始嫌棄他,怎奈霜糖是個十分大條的人,她認定了逍遙做女婿,這是誰都不能改變了的。
隨著馬車的一路顛簸,步軒的額上開始蒙上一層細密的汗,他的臉原本就黑,那是長期在陽光下習武曬得,可這時,卻黑里泛著黃,每一次顛簸,都能令他臉色一變。
面對巨大的痛楚,他選擇了隱忍。
近來他都沒有飛書回汲月教,只因眼下這個情景他不知道該如何匯報,所以這都到了月中,他還沒有拿到梁鴻輿的解藥。
半月酥,這是汲月教對派出去執行長線任務的殺手下的毒,每逢月半,便會發作。毒發時,如全身浸泡進了醋里,連骨頭都會軟了,即使不解毒,也要熬上個三天三夜,方能退去。
此時步軒忍著發自骨髓里的酸疼,咬著牙關撐著劍默默對抗著。
溫暖的陽光曬得車廂里悶熱得不行,大家昏然欲睡,誰也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降臨。
隨著車夫的倒下,馬兒的長嘶,霜糖緊張的一聲不好,所有人都忽然警覺起來,這小小的馬車已然被幾個黑衣人團團包圍!
霜糖心里一震,這殺手怎麼不屈不撓的,這都跟了一個又一個鎮了,卻還沒有罷手?隨即將子楚護到身後,他年紀小沒有功夫,怕誤傷了他。
凡湮和步軒一對視,心照不宣的明白,這是汲月教追來了。
而內心活動最激烈的莫過于樂逍遙了,在他十九年的短暫光陰中,地痞流氓是見了不少,他也有幸成為其中的一員,但這貨真價實的殺手可就沒見過了,想著他那花拳繡腿的功夫,眼下是凶多吉少,這就腿腳發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
步軒依舊苦著臉,咬著牙,將長劍從刀鞘里抽出,一時間刀光劍影,五個殺手向前撲來,廝打在了一起!
「左劈!下躲!右一拳!……」凡湮在一旁用最簡潔的語言教著霜糖,霜糖反應快,力氣也大,只消熟悉殺手的套路,自保便不是問題,還能打傷那麼一兩個。
但步軒的狀態明顯很差,臉色蠟黃,豆大的汗順著額角滑下,動作也顯得力不從心。凡湮正在心里想著他今日為何如此綿軟無力,卻見三個殺手步步逼近,很快,一抹血花就綻放在他的左臂。
這要放在往常,汲月教的二等殺手就算十個一起上,對于步軒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問題,這今日,只消三個就能傷了他?
凡湮在心里一算,不好,這是月中,大約是半月酥毒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