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已經華麗的在混戰里犧牲了,這馬車也在打抖里被拆了,馬兒也在那亂七八糟的劍氣里掛了。
而子楚只是害怕,所幸沒有大礙,還有這樂逍遙,一遇見麻煩那絕對是腳底抹了油,跑得快了去了,所以這二人沒有受傷,確實讓霜糖心里安慰。
可是……轉而看著步軒,面色泛白的躺在凡湮懷里,還有凡湮那痛苦的表情,說明他十分在乎,霜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只能搖搖頭打斷了懷疑這二人有搞基愛好的聯想。
盡管自己也是一身傷,霜糖哼也沒有哼一聲,這就讓凡湮把步軒扶上了背,背著他趕著山路。
所幸,走了兩個時辰,終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處炊煙,一個小小的院落出現,籬笆上攀爬著牽牛花,有個男子在劈柴,一個女子忙活在那廚房的大灶前,二人郎情妾意笑得好不幸福。
對于這失魂落魄的四美男加一丑女的組合就這麼光臨,這家的主人很是吃驚,在問到他們是經商路過此地遭了山賊埋伏,還有兩個傷員,這才放心的放他們進了院子,騰出一個房間給他們暫作休息。
這步軒陷入了昏迷,樂逍遙心里樂開了花,心里啐道這原配夫君最好是此生都不要醒來了,讓這大夫的位置給他才好。想歸想,逍遙還是很殷勤的繼續扮演著痴心美男的角色,一邊悲悲戚戚的念著步軒哥哥受了傷何時醒,一邊對著霜糖展現他溫柔似水的柔情,企圖讓霜糖多看他幾眼。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特別是李霜糖這種黑 的死水,更是不會理解他的柔情,直接無視就過。
子楚幫著獵戶夫妻做飯,凡湮守著步軒診脈,步軒這次急火攻心,不好好休息個幾日是難以恢復元氣了,且他經脈紊亂,還需要借用草藥的藥性,方能順過氣來。眼下夜色如墨,去找藥不現實,還是明日天亮再去。
逍遙嘟嘟囔囔的掛在霜糖身上,施展渾身解數勾著她,卻只是換來霜糖無言,然後直接推到一邊。
等到天色微亮,凡湮從睡夢里醒來,卻還見霜糖正執著的坐在步軒床前,手始終攥著他,垂著頭,從她疲憊的神色就能明白她幾乎是一夜未睡,忽的心就疼,這是一種以前都未曾感覺過的痛,有些酸楚,有些無奈。
將外套批在霜糖的肩上,霜糖這才轉了轉發呆的大眼,看著凡湮,張了張干裂的雙唇問︰「好女婿,我們何時能出發去采藥?」
「待我穿好衣衫,這就出發。」凡湮柔聲。
因為這句話,霜糖看了一眼他的衣衫,雪白的男式褻衣朦朦朧朧,他姣好的身段和蜜色肌膚月隱若現,這就臉一紅,別過頭去。
凡湮也臉紅,連忙背過身去,開始穿女裝,穿好來,再熟練的將如絲長發攏起,盤了簡單的發髻,後面披散的頭發則用一根青色絲帶系好。望著鏡子里那青衣美人,他似乎有些習慣這個模樣了。
霜糖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從絕代美男化作絕代美女,不由自主的嘆道︰「好一個美人……這青色穿在你身上,便是世間最美的顏色。」
一抹紅暈再次爬上臉頰,凡湮拉起霜糖的手,溫柔的說︰「我們這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