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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霜糖這麼一副肯定的模樣,眼神里還流露出了對她的憐憫之色,葉霏霏的淚水就奪眶而出。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在她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的時候遭遇這樣的事情。
步軒明明看起來就是那麼的帥氣,看著她的眼神也是那麼的溫柔,和她一樣,只要與她說話,步軒都會露出那羞澀的表情,時而紅臉,時而結巴,那神色,分明就是看見戀人的神色。
可是……葉霏霏轉念又一想,說步軒與凡湮二人之間有情事,那也有些道理……
雖然他面對凡湮時,不會太過緊張,不會臉紅,但那寵溺的神色,甚至超出了師兄弟應當有的程度,再听李霜糖說,這一路過來,他二人都是盡可能的住在一起,還有……
還有,他甚至還親吻了凡湮!!!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能?
葉霏霏痛苦極了,想著她親吻步軒的時候,步軒是那麼的抗拒,還推月兌說,是因為兩個人相處還不夠久,需要再多些時日相處,原來,他不肯,是因為他心里早就有了別人。
頭一回情竇初開,葉霏霏就愚見了這樣的事,委屈感油然而生,一把抱住霜糖,這就哭開了。
霜糖同情的拍著她的後脊背,哄到︰「別哭,別哭,好在知道的早,還來得及。」
葉霏霏邊抹著眼淚邊點頭,說︰「唔,我懂,可是,我還是難受,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他不會真的看上我?」
這個問題有些繞,霜糖在腦子里理順了關系,懇切的說︰「我想,大約是因為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才難舍難分吧,听說他們師門可全是男人,情不自禁的愛上男人,也是可能。」
葉霏霏雖然痛苦,但從小也是個有淚不輕彈的人,很快就抹干淨了眼淚,吸吸鼻子,從霜糖的懷中抬起頭來,問︰「你說,我該如何是好,是去找他說個清楚,還是去和娘親說,我可能不能與步軒成親了?」
這句話切入要點,霜糖等的就是這一句,連忙煽動起來︰「既然步軒迷戀菊花之愛,就算是勉強與你成親,今後也不會幸福的,不如早些和夫人說清楚來,就算是眼下夫人傷心一陣,總比日後兩個人感情不好還累及長輩來的好。」
想了一想,霜糖搜腸刮肚的想出一句話來,說︰「都說強扭的瓜不甜,長痛不如短痛,你可要自己想清楚了啊!」
下
葉霏霏雙唇緊閉,咬緊牙關,這些日子與步軒的相處歷歷在目,若說步軒不喜歡她,她絕對不會相信,那種溫柔,是怎麼也裝不出來的,可當這一切拿來與凡湮對比,她就真的輸了。
步軒看著凡湮,就像是看著世間最珍貴的瑰寶,凡湮只要一個不舒服,步軒就緊張的不行,簡直就是一副傷在他,痛的確是步軒的模樣。
思前想後,葉霏霏終于不再心底自我安慰,說這一切都只是誤會,只因步軒與凡湮那太過親密的舉動,怎麼也說服不了她了……
好不容易從心傷中恢復過來,葉霏霏也是個干脆的人,打定了主意,此事不能再拖,還是要早些和娘親說的,只當這些日子白高興了一場就好,橫刀奪愛,這不是她的風格。
痛定思痛後,葉霏霏就擦干淨了臉,收斂起悲傷的心境,對李霜糖說︰「唉,我意已決,既然他……愛的不是我,我並不強求,你說的也對,我若是不管不顧的與他成親,恐怕日後,也是諸多心結,怎麼也不會幸福的。」
見葉霏霏下定了決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霜糖開心得簡直就快跳起來,只是她不好意思露出愉悅的表情,只能強壓下去,表情僵硬的拍了拍葉霏霏的肩頭,鼓勵道︰「想開了就好,你這麼好,在這世上什麼樣的男子找不到?」
「嗯……」葉霏霏勉強的笑笑,心低感慨著,這世間還能有誰,能夠與她一見鐘情。
正準備去稟告娘親,說要取消這門婚事,才準備下樓,就踫上了迎面而來的葉夫人,霜糖雖然跟在葉霏霏身後,但在還未走下轉彎處,就听得葉夫人高聲喊了一句︰「哎,我的好女兒,你這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葉霏霏與霜糖,心里同時一驚,難道這事,連葉夫人也知道了?!
不等葉霏霏開口發問,葉夫人就淒淒說︰「步步軒是你的親哥哥步先啊!」
話音剛落,葉夫人就跨步上來,看見了緊跟在後的霜糖,面色有些尷尬,連忙拉開已經震驚呆住的葉霏霏,對霜糖說︰「原來,李姑娘也在這,姑娘這是要去哪里?」
「我……我來看看葉大小姐,這就回屋休息去。」霜糖緊張的說,回想起來,方才似乎听到了葉夫人說,步步軒是葉霏霏的親哥哥?雖然好奇,但顯然這不是打听八卦的好時機,霜糖只能說,她要準備回房去了。
听見她這麼說,葉夫人也松一口氣,以及其禮貌的口吻對霜糖說︰「那姑娘可要小心著點,小翠,快攙扶李姑娘回房。」
小翠在樓下悠悠的「哎」著,蹬蹬的就跑了上來,一把挽住霜糖的手說︰「姑娘,我們走吧。」
客氣的與葉家母女道別,霜糖就被小翠熱情的攙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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