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逍遙在芸兒這可沒吃到什麼好果子,一瘸一拐的順著廊亭準備走去看看步軒等人。
說來這是到汲月宮的第四日,逍遙雖然由教主提拔做了跟班,但步軒等人還在地牢里關著呢。
在放逍遙出來時,曾有人帶著逍遙洗漱,並和他說,今後這汲月宮除了機密重地,他都可以去,既然這梁鴻輿與李霜糖已經手牽著手出去了,他也無事可做,不如去看看步軒他們。懶
所以,逍遙一路去到地牢,先前他是被單獨關在一處石室的,而步軒與凡湮是在另外一處比較豪華的囚室里。
逍遙十分得瑟的拿出梁鴻輿給他的小令牌,這就暢通無阻,當他走到步軒的囚室,正好步軒在為凡湮運內力調息。
步軒與凡湮皆是緊閉眉目,盤腿而坐,見他倆這般認真,逍遙並沒有出聲,怕打擾他二人,等了好一陣,步軒才收掌,緩緩的睜眼。
步軒見逍遙靠在門邊,沒有理他,而是起身將凡湮扶著躺下,手指搭在凡湮的脈上皺眉了好一會,才漸漸舒展眉頭來。
在做完這些後,步軒起身,走到了逍遙面前,冷冷的問︰「你來做什麼?」
逍遙笑笑,有些尷尬,說起來他與步軒凡湮在過去就一直明著暗著較勁,只為那一個李霜糖,還曾為此潑了步軒一盆冷水,他輕聲問︰「我就是來看看,凡湮的病有沒有好一些。」蟲
步軒輕蔑的說︰「在你們梁教主的醫治下,自然是會好很多。」
步軒看不起逍遙,也從來都不曾看的起過,當初霜糖救下逍遙,他便覺得這其中有詐,若是他逍遙沒有抱著什麼歪心,就憑他這麼一張一表人才的帥臉,怎麼也不會看的上李霜糖那個丑女。如今到了汲月宮,他立即就為了活命叛變了梁鴻輿,這一些都讓他看不起。
「既然你看也看到了,還不走?」步軒語氣不善的下了逐客令,他不想再與逍遙說廢話。
逍遙轉身要走,卻忽然回頭,幽幽的說了一句︰「那個……她,失憶了……」
步軒一愣,臉上還掛著不悅的神色,漸漸的也就茫然了起來,他明白,逍遙說的是李霜糖,她失憶了?她如何失憶了?
床上的凡湮緩緩翻了個身,步軒壓低聲音,問道︰「她,怎麼了?」
「她不知為何失憶了,一門心思當他是夫君,也不記得前塵往事,她甚至,連我都不認識了。」逍遙喏喏的說。
直到這會兒,他才明白,他來看步軒,其實也是想問霜糖的事,在這汲月宮,他雖然是自由的,可他卻孤立無援,除了來找步軒,他別無他法。
中
步軒想了一陣,雖然他在汲月教長大,但汲月教一直都有不少奇怪的藥,他也說不上霜糖這是怎麼了,于是只能去叫醒凡湮,問凡湮該如何。
凡湮醒來後,逍遙一瞧,他的面色比起從前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不少,看來這梁鴻輿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步軒並沒有說明是誰被梁鴻輿下了藥,只是說,同行的葉家軍里有人被下了藥,如今已經失憶,凡湮想也沒想,這就告訴二人,霜糖是中了一種毒,會失憶七日,這七日內她會忘記所有的人與事。
听見凡湮這麼一說,只是七日而已,二人都緩了口氣,但凡湮接下來的話,讓二人心里不舒服了。
原來這七日後,她便是真的失憶,在這七日內別人告訴她她虛假的身份,她便會真的當真。唯一的方法,就是停止吃鞏固毒性的凝露。
說到凝露,逍遙就想起了早晨見的廚子往粥里下的那瓶凝露。
逍遙頓時坐不住了,起身在這小小的囚室里來回轉圈,她已經失憶四日了,若是明日開始調換凝露,還能不能救她?
可是,想著霜糖若是恢復了記憶,必定不會順從梁鴻輿,這麼一來,梁鴻輿便知道是他逍遙在中間做了貓膩,他沒準就會被弄死了,他不想在這丟命,這是逍遙最為難選擇的地方。
他想放任不管,畢竟她並不是真正的鳳主,就算救了她,又能如何?
她連自己都走不出這汲月教,又如何能保他逍遙周全?
逍遙苦著臉,不住的在兩難選擇中猶豫,步軒看著他這副模樣,也差不多了然他是在想些什麼,眼看著凡湮經過梁鴻輿的救治後,身體恢復的不錯,這一切都是用她李霜糖換來的,自己在鄙夷逍遙是個叛徒的時候,自己又何嘗不是?
于是,就換凡湮莫名其妙了,好端端的兩個人,就這麼心事重重起來,特別是逍遙,不停焦躁的來回走著,還連聲嘆氣,不解的問︰「究竟是誰中了這毒?你們怎麼這副表情?」
步軒寬慰的拍拍凡湮的後背,也像是在欺騙自己一般說︰「沒什麼,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
步軒雖是這麼說,但凡湮並不相信,步軒從來都是個不在乎也無所謂的人,若真是不重要的人,他又如何會這般皺眉苦臉,這要是在從前,他也只有因他凡湮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步軒,難道是在我重病失憶前,你愛上了哪家的姑娘,只是你不曾告訴我?」凡湮幽幽的說,他深知梁鴻輿是個之徒,便猜測中毒的人,是個姑娘。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步軒聲音小下去,他在否定的時候才發覺,原來,想著她,心里還是會難受的。
逍遙也呆不下去了,臨走還不忘問凡湮要了一只小瓷瓶,雖然他沒有想好該如何去做,但準備
著也好應付不時之需。
下
這一夜,逍遙輾轉難眠,想著傍晚十分梁鴻輿又在講著完全虛假的故事帶著霜糖回來,他就睡不著了。
梁鴻輿他並不算太了解,但從過去听說的他的光輝事跡來看,這必定不是什麼善茬,若是真如凡湮所說,這七日內,別人說的故事霜糖會當真,取代成為新的記憶,那梁鴻輿總是在說著過去李霜糖與他是多麼的相愛,他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他是真的愛上了霜糖,企圖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她與之相愛?
還是蓄意讓她愛上他,背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逍遙想來想去,終于躺不住了,又一個翻身起來,連著喝了三杯冷茶,才冷靜了一些。
望著油燈上跳動的橙紅色火苗,逍遙忽的就想起了許多的前塵往事。
她是那麼一個傻姑娘,總是那麼的傻,在這個冷漠殘酷的世道里打抱不平,跟隨她一路走來,即使她變得美若天仙,也不曾驕傲,所有的心思都在為身邊的人好。
想到這里,逍遙笑了,她真的很好,即使她真實的身份並沒有錦氏後人這般高貴,她只是來自赤朱鎮的一個女流氓,靠著打家劫舍過活,可是,她真的很好。
往事點點滴滴的浮現,想著她的好,逍遙就笑,想著她屢次三番的和別的男人好,逍遙就皺眉,這麼一番思慮過後,逍遙嘆氣,原來,他終歸是不了解她的。
不懂她的快樂,不懂她有時的憂傷,過去他只顧著爭寵,從來不曾真正的貼近她的心……
一如逍遙難眠,步軒心里也不好過,什麼都記不起來的凡湮自然是不會難受的,只是步軒不停的輾轉反側,讓他听著睡不著,心里不住的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他才意識到步軒也許對他隱瞞了許多的事,需要他慢慢梳理。
步軒那日給了梁鴻輿一拳之後,心里就開始不舒服了,如今這種不舒服到達了頂峰,他努力的想要不去想,可凡湮和逍遙的話卻一直縈繞在心頭。
想著她什麼也記不得了,甚至也忘記了他步步軒,在梁鴻輿的身下嬌喘,叫著相公,步軒就有一種沖動想沖出去將梁鴻輿碎尸萬段。
只是他很理智,他從來都很理智,他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壞了凡湮的事,不論凡湮能不能恢復記憶都好,他一定要讓凡湮好起來。
雖然是這麼打定了主意,步軒仍舊是睡不著,腦海里不住的想著。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凡湮終于听得步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再也不動了。
————————割了就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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