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傳奇四部曲︰紫丁香 006

作者 ︰ 獨立西風

家賢拉著她的衣角撒嬌道︰「姐姐,我想吃蛋糕!」

沈白露便將蛋糕擺在桌上,打開後,一股甜蜜馥郁的蛋糕香撲鼻而來,倆人用力吸了吸鼻子,叫道︰「哇,好香哦!」

沈白露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塊,對趙月芳道︰「媽,您也來吃吧!」

「我就不吃了,你們幾個吃吧!」趙月芳對家惠和家賢道,「辰光不早了,吃完蛋糕就去睡覺吧!」

沈白露見父親並不在,問︰「爸呢?」

趙月芳從鼻孔里冷冷一哼,道︰「哼,他呀,還不是老花頭,跟他那幫牌搭子一道打牌,不到半夜三更是不會回來的!」

沈白露見她一臉不滿之色,就非常識趣地自動噤了聲,不再多嘴,待弟妹們吃過蛋糕後,讓人將剩余的蛋糕收進冰箱,隨後對趙月芳道︰「媽,我先回房了!」

趙月芳點點頭,沈白露回到自己的房內,先將髒污的旗袍月兌下,洗淨後掛在屋檐下瀝水,隨後坐在桌前,望著窗台上一盆郁郁蔥蔥的紫丁香,這是她的亡母生前最喜愛的花。

她從抽屜里取出一本相冊,輕輕翻開,里面都是母親的照片,母親出身書香門第,詩詞功底極好,記憶中的母親是一個溫婉柔和的美麗女子,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知識淵博,打小就親自教導她念書寫字。記憶中的母親眉眼間總是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淡淡哀愁,因為她嫁的丈夫不如意,是個典型的紈褲子弟、公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這段不幸福的婚姻讓她非常痛苦!

在沈白露五歲的時候,父親提出要納一房姨太太,因為白露的母親自生了她後,就再無所出,沈家二老為了沈家的香火著想,就欣然首肯了,父親便將早已在外頭相識許久的趙月芳順順當當地娶進了門。

那天,不諳世事的她原本為家中熱鬧地辦喜事而感到高興,可當她穿著漂亮的新衣服蹦蹦跳跳地去找母親時,卻意外地看見母親獨自坐在淒清孤寂的房中悄悄流淚,那一幕淒涼哀傷的情景令她刻骨銘心,她似乎一下子長大了,明白了什麼叫做……傷心!

趙月芳進門後,過不多久就為沈家添了個女兒家惠,隨後又添了個兒子家賢,加上她為人圓滑世故,很會逢迎討好,頗得沈家二老的喜愛,有了一雙兒女之後便在沈家站穩了腳跟,她這位姨太太在沈家的地位決不亞于白露的母親!

然而,好景不常,雖然她為沈家順利添丁,卻是並沒能順利地收住沈白露父親的心,他仍然在外頭繼續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她為此吵過、鬧過、哭過……甚至以死相挾,可卻是無濟于事,沈白露的父親依舊我行我素!

她無奈之下只得向沈家二老求救,可兩位老人年事已高,根本就管不住這個如野馬般羈蕩慣了的兒子,只不過軟語勸她幾句,讓她多多忍耐,從此,沈家流著眼淚守空房的女人,便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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