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露驚詫地看著她,一時有些發懵,不明白她為何做此舉動︰「喂,你干嗎?你是不是瘋了?」
徐曼麗昂起驟然紅腫的面孔,大聲呼喊︰「阿祺,快來救我啊,救命啊!阿祺,快來救救我啊……」
剛回到家的白詹祺听見徐曼麗的喊聲,不明所以地過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嗚——阿祺,救救我!」徐曼麗哭著一頭撲進他懷里,哭訴道,「嗚——少女乃女乃她……她打我!」
「白露打你?」
「嗯!喏,你看嘛!」她仰起臉,指著臉上的掌印哭著道,「阿祺,我真的好委屈、好冤枉哦!」
白詹祺皺起眉頭,責備沈白露道︰「喂,你做什麼打曼麗啊?看不出來你平時斯斯文文的,原來是一個這麼粗魯野蠻的女人!」
「你還真信她的鬼話啊?你看看清楚,她臉上的巴掌,是她自己打的!」沈白露冷眼看著徐曼麗唱作俱佳地在面前演戲,憎惡地道,「我根本就懶得踫她一下,打她這種虛偽陰險的女人呀,我還嫌會髒了我這只干淨的手呢!」
「曼麗,白露講的是真的麼?這是你自己打的?」
「哎喲,阿祺,你別听她瞎講!你想想看啊,我怎麼可能會自己打自己耳光啊,難道我瘋了不成?」徐曼麗哽咽著道,「剛才,我遵照老爺的吩咐,恭恭敬敬、好心好意地來給少女乃女乃請安問好,可她卻劈頭蓋臉地臭罵了我一頓,講我是從歡場里出來的不三不四的女人,讓我趕緊滾出去,免得弄髒了她這間干淨的屋子!我受了這麼天大的委屈,卻是一聲也不敢吭,誰讓她是少女乃女乃,我不過是個人微言輕的姨太太呢?她是大,我是小,我當然得听她的話了!就在我正準備走的時候,看她一副要出去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多了句嘴,問她要到哪里去,因為阿祺你曾經警告過她的,說不許她出去。可少女乃女乃她理也不理我,說是要去跟蘇大少爺借書看,我就一把拉住她,跟她講,叫她不要出去,否則你會打斷她的腿的,可她卻把我推開,罵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警告我,說不許我把她去找蘇大少爺的事講給你听,否則她就打斷我的腿!嗚——我就急了,我攔住她勸她不要出去,說你這樣太不把阿祺放在眼里,他要是回來曉得了,一定會發脾氣的,可是我怎麼也勸不住她,她見我死拽著她不讓她出去,就火了,就……嗚——就打我……阿祺,幸好你及時回來了,否則啊,我今天怕是就要活活地被少女乃女乃給打死了呢!嗚——嗚——」
「啪!啪!啪!」沈白露拍著手,冷笑著道,「徐曼麗,真有你的!你這麼會演戲,看來在白公館當個姨太太實在是太委屈你絕世的才華了,你真應該去電影公司拍電影!」
徐曼麗裝出一副畏懼的樣子,縮進白詹祺懷中,楚楚可憐地哭訴︰「嗚——阿祺,我沒有演戲,也沒有說謊,我剛才講的真的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