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麗環住手臂,揚起下巴,不滿地道︰「喂,阿祺要跟我跳舞,你來瞎湊什麼熱鬧?」
「哼,阿祺他才不喜歡跟你跳舞呢!他呀,最愛听我唱戲了!阿祺,咱們走,別理她!」劉雅玫白了她一眼,挽住白詹祺就要往自己房里走,卻被徐曼麗伸手攔住。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我可是阿祺的大姨太,你不過是他的二姨太,這是我的房間,你居然跑到我的房間里來撒野,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咦,現在又不是春天,你在發什麼春呀?我看你呀,真是想男人都要想瘋了,死乞白咧地硬來拖他走!阿祺,你不要去听戲,我們倆繼續跳舞!」
「我在發/春?哼,我看是你在發/浪吧?哦,我曉得了,你知道阿祺他喜歡的人是我,怕自己失寵,所以才死纏著他不肯放,對吧?」劉雅玫不屑地嗤笑著,道,「阿祺,你不要跟她跳舞,走,到我房里去听戲去!」
「好了好了,你們倆統統給我閉嘴!」白詹祺見她們倆仿佛爭奪一個玩具般,將自己搶過來又奪過去,氣得一把掙月兌她們倆的手,捂著頭痛苦地申吟道,「我的天啊,整天都在我耳朵邊上這麼唧唧喳喳的,吵死了,我的頭都疼了!」
徐曼麗見白詹祺轉身下了樓,急得叫道︰「喂,阿祺,你要上哪里去啊?」
白詹祺頭也不回地道︰「我出去透透氣,再呆在家里我非被你們給弄瘋掉不可!」
他剛下了樓,卻被白父喚住︰「站住!這麼晚了,你又想上哪兒去呀?」
「我想出去散散心!」
「散散心?」白父懷疑地一挑眉,「你是不是又想出去找女人啦?家里頭已經有兩個姨太太了,你還嫌不夠,難不成你還真準備給自己弄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麼?」
「爸,我沒想出去找女人,就是想出去走走!」
「我可告訴你,你就給我乖乖地待在家里,哪兒也不許去!」
「哼,不出去就不出去!」白詹祺見沈白露兀自低頭看書,頭也不抬,負氣地一跺腳,轉身跑進了她的房間。
徐曼麗和劉雅玫在樓上已听見白父的話,正暗自竊喜,見白詹祺「 」跑上樓來,趕忙雙雙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阿祺——」
「你們給我閉嘴,閃開!」白詹祺沉著臉,沒好氣地一把推開她們倆,竟跑進了沈白露的房間,「砰!」地重重甩上門。
徐曼麗和劉雅玫恨恨地瞪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如烏眼雞似的相互不服氣地瞪了一眼,冷哼一聲,各自回了房。劉雅玫見對面徐曼麗房里的舞曲聲放的很響,眼珠一轉,便吊著嗓子,悠悠地唱了起來︰「蘇三離了洪桐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言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徐曼麗見對面房里的劉雅玫有意將房門大開,咿咿嚦嚦地唱著戲,婉轉嘹亮的嗓音完全蓋過了自己的留聲機,氣得銀牙暗咬︰「死女人想跟我斗是吧?哼,我倒要看看,我們倆究竟誰斗的過誰!」她便也將房門開到最大,並將留聲機的音量開到最響,在房里跳起了恰恰。
這邊劉雅玫見徐曼麗在房里故意踩著高跟鞋重重地跺著腳,將地板跺得「咚咚」作響,不服輸地一挑細眉,將嗓子吊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