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傳奇四部曲︰紫丁香 155

作者 ︰ 獨立西風

沈白露見蘇梓 平靜地躺著,對于蘇母悲痛欲絕的哭喊沒有絲毫反應,不覺也哭了,如果真照醫生所說,蘇梓 可能永遠也不會蘇醒,即使他醒來也會癱瘓,那他該如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那麼優秀、那麼出色的他怎能承受的住如此沉重的打擊?

白詹祺和程秋駿默然凝視著病危的蘇梓 ,倆人見昔日好友驟然間遭受如此巨大的變故,皆忍不住心痛地潸然淚下。白詹祺低下頭,捂著臉,低低地啜泣著;程秋駿也痛楚地閉上雙眼,拳頭捏得死緊,兩行熱淚無聲滑落。

德叔心疼地看著蘇梓 ,強忍下心頭對蘇母的不滿和責難,對她溫言說道︰「太太,您現在別光顧著傷心,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再後悔也沒用啊!咱們現在一定得想法子讓少爺早日恢復,讓他盡早清醒過來!」

「我知道——」蘇母愛憐地輕撫著蘇梓 蒼白的面龐,哽咽道,「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陪在他身邊,等他度過危險期後早日蘇醒!」

程秋駿拿手背胡亂地抹去眼淚,對白詹祺道︰「阿祺,梓 是我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三個一直都比親兄弟還親!現在,他出了事,我們不能就這樣光顧著替他傷心、難過,一定要幫他做些具體的事情,幫助他早日蘇醒甚至康復!」

「你講的很對!我們一定要幫梓 ,讓他早日醒過來!」白詹祺抹去眼淚,對他道,「那你說說看,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我覺得,我們現在有兩件大事要做,一是要辦理蘇伯父的後事,二是要在醫院陪伴梓 !我想讓你和德叔一道辦理蘇伯父的喪事,我和蘇伯母在醫院陪梓 ,等你忙完喪事,再過來幫忙一道陪他,你覺得怎麼樣?」

白詹祺慨然應允︰「好!那就這麼辦!」

「那我該做些什麼?」沈白露問,「梓 也是我的朋友,他曾經幫過我很多!現在,他有困難,我也很想幫幫他!」

程秋駿略作沉吟,道︰「這樣吧,你陪蘇伯母在醫院一道照顧梓 ,畢竟你們倆是女人,照顧病人要比我們細心!」

「好!」沈白露點點頭。

白詹祺對他們頷首道︰「那我和德叔先走了,梓 就拜托你們了!」

程秋駿和沈白露便陪著蘇母一道在病房內看護蘇梓 ,白家二老和程家二老以及未婚妻姚莉莉的父母驚聞蘇家的巨大變故,皆在次日陸續趕來探望。他們眼見著曾經風光一世的蘇家驟然間家破人亡,年輕有為的蘇梓 更是落得這樣一個淒慘可憐的下場,都唏噓感嘆,替他深感惋惜。

同時,他們皆一致認為蘇母是造成這個悲劇的罪魁禍首,言語神情中都對她非常不滿,紛紛對她投以鄙夷和憎惡的冷眼,那如刀子般尖利、如冰塊般寒冷的眼神令蘇母備受煎熬。她本就為了蘇父的自殺和蘇梓 的病危而充滿了懊悔和自責,尤其是替昏迷不醒的愛子憂心如焚,現在又遭受所有人的唾棄和責難,沒有一個人能諒解她內心的痛苦,令她痛不欲生,精神幾近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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