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回去吧,回去吧
究竟過了多久?
這,是哪兒?
微弱的燭光,寬敞的房間
不是那個令人恐懼的柴房,也不是一直住著的夜月閣
陌生的一切,屋內的布置卻告訴她,這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紀柔很驚慌,她寧願是那個柴房,至少那是左澈讓她去住的地方,而不是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
「這里是"正欲開口,卻驚訝的發現房間一角的左王爺。
是澈,紀柔的心里盡是歡喜,之前的鞭打早已被她拋之腦後。
他在這里,守候她嗎?
紀柔輕輕的下了床,身上還有輕微的痛楚,可是他離她那麼近
近的,能听見呼吸。
他的劍眉微皺,深刻的五官透著淡淡的冷霧,精致完美的臉龐讓看的人久久移不了視線。
眼前似乎被擋住了光,一向靈敏的警覺心讓左澈立刻睜開了眼楮,面前的小人似乎被嚇了一跳,有些畏懼的看著他。
「澈,不,王,王爺。」紀柔又不由的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你醒了?」左澈從軟椅上站了起來,順便將嚇的不知所措的紀柔也一並提了起來。
她的樣子是那麼純真,一點都不像是做壞事的女人。可是偏偏卻做出那樣的事。
她,這麼美,倒真像是被誰派來放在身邊危險的毒藥。
有人在利用你對付我嗎?這句話每每就要被問出口,又及時的咽了回去,她的嘴這麼硬,怕是只能再死一次。
那麼,倒不如讓你有愧于我,然後忘記別人,一心為我,你說,好不好,柔兒。
眼角的不舍與殘忍相間在一起是那麼糾結。她不過剛剛才從地獄回來,一身的疲憊,而他卻要摧毀她的心
「大夫說,你被強‘暴,已非完璧。你還記得他的樣貌嗎?」
那不是夢境?!恐怖的記憶一下子都回到了腦中。
那個人在黑暗里用力的踫觸她的傷口,絲毫不顧她性命的折磨她,將她逼入絕境。
可是,她以為只是夢,只是個恐怖的夢。
她的初夜,她的貞潔,她的洞房花燭,都應該是他的,是澈的。
但是,她,似乎連一個洞房花燭都不曾有過。那個應該溫存的夜晚,她被拋在黑暗狹小的空間,渾身的疼痛。
甚至,還遭到了強’暴?
那麼,還有什麼資格,留在他的身邊?
殘花敗柳,她只是個殘花敗柳。
她無助的站在那,似乎已經被全世界拋棄,她沒有說話,只是站著,低著頭,也許,她一直都沒敢抬起來過。
左澈要摧毀她的世界,毀掉女人最珍視的寶物,再給她什麼,都會是最好的。
「休掉我。」紀柔終于開了口。唇上都是剛剛被咬傷的斑斑血跡。
「我不介意。」左澈輕輕抱住了前面孤立無助的她。他當然不會介意,他很清楚紀柔的第一次就是他的。那麼滿足的感覺,他不會忘記。
可是,他要她有愧與他,帶著愧疚,好好的待在他的身邊。
他說什麼?紀柔的淚又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絕望與感動,磨得她的心很難受。可是,是她不配。就算他再怎麼能接受她,她自己也無法忘懷,她會瘋掉。
「我不願意計較以前的事,畢竟讓你在那的人是我。」左澈看得出她在崩潰的邊緣,他要讓她站在邊緣處,但是卻拉著她手,防止她的失足。
大哥哥,夢想中的幸福,離我越來越遠了。
會不會有一天你嫌棄我,所以連夢里都不肯來了?
我害怕,看不見你,听不見你
但是,更害怕,你在這里,卻帶著那麼輕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