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是不喜歡嗎?宋秋,還不快幫夫人撿起來,豈能讓妹妹親自做這些。」聲音里帶著微弱的哭腔,似乎是被受委屈。
宋秋立刻幫紀柔一一收拾好,正準備遞給夫人卻被王爺一手接住,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東西是有些重量,但卻不至于拎的這麼費力,還扔了一地。分明是故意的。
她就是學不乖嗎?「宋秋,拿回去,我看夫人並不缺少這個」左澈不停的在心里對自己說她才剛剛失去了孩子,強行壓制對她的怒火。
不,不要。「這是王妃送給我的,王爺有什麼資格拿走。」紀柔一時情急的忘了分寸。
資格?她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紀柔,你真的是學不乖。「你的孽種也配嗎?」故意說了傷人的話,傷害了她,也疼了自己。
孽種她默不做聲的站在那,眼神失了焦。對啊,她差點忘了他有多麼的討厭她的孩子,多麼的厭惡他,她那麼委曲求全的乞求他,他都不為所動,又怎麼會同意讓自己祭奠她的孩子。那天留下的疤痕還在額上沒有痊愈,不停地提醒她,他有多麼的殘忍。
不再開口要回那些東西,紀柔只是遺憾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給孩子的。但是他是她的孩子,那麼就是身無長物又如何,他會介意嗎?
「啊」一直不動聲色看著他們的穗芝突然捂著肚子,表情極為痛苦。「怎麼了,穗芝。」不再理會紀柔的無理,左澈不能讓他這個孩子也出事。小心的把她抱起,就近進了夜月閣的主臥,輕輕的放在床上。
他的樣子那麼的謹慎,像是抱著什麼奇世珍寶一般,重了怕她疼了,輕了怕摔了她。
紀柔默默的看著他們穿梭在自己的房間里,丫環奴才來了一大堆,又是準備毛巾,又是燒水備茶,一會功夫,門外等著宣傳的大夫就來了三人。
原來保護一個生命需要這麼多的人。夜月閣從沒如此的熱鬧過,紀柔苦澀的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月復。同樣都是生命,差別卻是這麼巨大。一個沒有出生就備受厭惡,一個卻依然早早的享受了王公貴族的待遇。
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從來就沒有什麼真的屬于她。她愛的男人對她毫不留情,她唯一住的屋子她沒有資格做主,連她的孩子她都保不住。第一次,她好想離開這里。
紀柔站在門邊,看著左澈緊張的神情,心里被拉扯的很痛。如果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不會再這麼不高興?
穗芝沒有大礙,只是稍稍躺了一會,沒等大夫把脈就已經下了床,左澈自是不肯,一定要她再多休息一會,怎麼突然動了胎氣,當然是要大夫好好查查。
「澈,這可是妹妹的地方呢,妹妹該不高興了」穗芝很清楚自己的身子不能被別的大夫診治,一不小心就會被別人知道自己根本不適合懷孕的體質。既然已經讓紀柔難堪了自然是要見好就收。
「真的沒事嗎?」雖然有些懷疑,但左澈還是依了穗芝,早些回她的寢殿,也答應晚上一定好好陪她。
無視門口發愣的小人,他溫柔的摟著王妃的肩,像是沒有看見她一般的從她身邊走過。
紀柔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心里盡是酸澀。
既然你愛的不是我,那麼希望我的離去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