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箭穿心?左澈的話在簡文墨的腦中久久未能散去,難道他真的想要紀柔的命?
那邊臉色蒼白的紀柔已經被左府的下人們綁了個結結實實,還是那日鞭刑的地方,只是今天更加讓人不安。
若他真的用紅杏出牆的家法處置了她,那豈不表示她真的是做了什麼紅杏出牆的事?紀柔不可置信的看著左澈已經手握弓箭的出現在她面前,眼神里盡是殺氣。
他對她終究不肯有一絲的善待;
簡文墨再也不敢多話,生怕自己一句不小心真的就要了紀柔的命。
今晚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紀柔茫然的低著頭,原本是來求他休了自己,從此再無瓜葛,如今卻被綁在這里接受家法,真的是她萬萬不曾想到的畫面。
四周的下人即使再不喜歡紀柔也都覺得這種刑罰實在殘忍,不敢看的人都背過了身子,膽子大的出于看熱鬧的好奇倒目不轉楮的盯著。
听到消息急忙趕來的張吉看到眼前這一幕幾乎要嚇暈過去,這幾日天天被張管家嚴格的看管著,即使知道紀柔被打掉了孩子也無法前去探望,今天張管家也因事態嚴重親自過來伺候著,張吉才得以前來。
簡文墨一直不敢相信左澈真的可以對紀柔下如此的狠手,若是以前因為紀柔被別人玷污懷了孩子,又或傷害到了王妃,左澈嚴懲不貸還有所說法,今天卻是他的過錯與紀柔沒有一點關系,她既沒主動和他說話,也刻意保持距離,左澈就這麼不相信他的話?還是故意要懲處她,為的就是警告自己?若是如此,他當真對紀柔毫無半分情意!
拿著弓箭的手流滿了手汗,左澈突然有些後悔,眼前的小人才大病初愈,這麼做豈不是要了她的命。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的一時沖動,現在已經無法挽回。
沒讓眾人等的過久,鋒利的箭頭迅速的劃過紀柔的脖子,沒有刺中,只是劃破了表皮。鮮血刺目的映襯著她如雪的肌膚,雖是輕微的傷口,也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呼嘯而過的箭風現在還在紀柔的耳邊回蕩,冰冷又恐懼。
家法規定的5箭這才是其中一箭,由王爺親自執行,若是5箭都沒中就是那人的命好,如若不然就生死由命了。
左澈的箭法一流,豈有射偏之理,簡文墨明白他不是真的想要紀柔的命,只是故意威懾紀柔和自己。
可是簡文墨剛剛有所放松,就听見人群里一聲驚呼,那第二箭直直的射入紀柔被綁著的左手臂,鮮血淋灕,甚是駭人。可是這樣的傷害卻並沒有讓紀柔吃痛的大叫,僅僅只是閉著眼楮,緊咬著唇,面無血色。
簡文墨不禁想到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這樣的隱忍,竟是已經習慣了這樣默默等待痛苦結束。這樣的她讓他更加心疼,這麼好的女子,卻在這備受煎熬。
血一直順勢留下,左澈微微皺了皺眉,連著發了2箭,一箭落偏,另一箭射中紀柔的右肩,深入骨頭的痛苦讓紀柔微微啟開了唇,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白色的錦衣被鮮血大片的浸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的如雪,紅的燦爛。
夜里的寒風吹過,涼颼颼的拂過她的身子,溫熱的血液瞬間變得冰冷。
疼痛和寒冷一齊向她襲來,還有一箭了,還有最後一箭。紀柔微微抬起滿是汗珠的小腦袋,看著他笑了,一時間千姿百媚,讓周圍的人都驚住了神。
最後一箭,你我,便再也沒有關系了,從此,你的言行,再也無法傷害到我。
左澈不喜歡她這樣的笑容,她總是在這個時候露出這種看透世事從容的微笑,似乎在諷刺他的狠毒,又或是不屑他的嚴酷刑法。
狠狠的握緊弓箭,一時的氣惱,讓最後一支箭射入了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