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殿外跪滿了本該隨身伺候的宮人,只因今日靜妃娘娘練舞的時候不慎從華柱上摔下,年代久遠的華柱莫名的坍塌,狠狠的砸在了靜妃身上,嚇壞了身邊陪同的婢女,急忙傳召太醫醫治,辰王听聞也親自到朝華殿看望靜妃,一宮子的人,沒有敢起身伺候的,心驚膽戰的在宮外跪成了幾排。
「陛下」宮里醫術最高明的陳太醫小心的看著辰王的臉色,心里雖然害怕,也不敢隱瞞實情。
「說。」沉默不語的辰王此時臉上未有任何表情,讓人無法揣測。
「回陛下,靜妃娘娘的腿怕是以後再也無法跳舞。腰椎也有嚴重的變形,恐怕還要休養好一段時間。」
床上昏迷不醒的靜妃額上流著細細的汗珠,不停的夢囈著,樣子很是可憐。
「王上,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
「老臣听說靜妃娘娘很快就要被封為未來的王後,老臣不敢隨便揣測什麼,只是這實在太巧合了。」
賜了鳳凰台就是要封後?辰王的嘴角露出一絲嘲笑之意。辰太王獨寵吉辰王後,晚年更是無視其他妃嬪,若不是他是宮里唯一的男孩,王上的位子又豈會是他的。可憐母妃一生愛戀父王,卻連死,他的父王都不肯移駕一步,寧願守著鳳凰台,守著吉辰王後。
這鳳凰台對他而言,豈有如此珍貴。
「王上,玄貴妃娘娘求見。」
「傳」
步態翩翩的玄若仟低著頭走到了辰王面前,恭敬的行了禮。
「愛妃真是多日不見。」沒有多看她一眼,辰王故意輕撫靜妃的額頭,忽略心里對她的感覺。
「請王上封妹妹為後。」
不輕不重的言語卻讓辰王不由的皺了俊眉。
「似乎貴妃並沒有資格對本王說這些,就是要表現自己的大度,也要看看先下適不適合。」
「陛下,現在可是十萬火急,本宮輔助陛下管理後宮,就是要後宮和睦,可是剛剛竟然有人對本宮說華柱被人做了手腳,」
「放肆,誰這麼大膽,本王要殺了她!」
辰王對靜妃如此的在乎讓若仟心里隱隱作痛,
「現在不能處罰任何人,別說沒有證據,就是有證據,這後宮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和前朝的事有關系,現在又是辰國處于戰事,陛下要安人心。」
「哦?你倒是會為本王著想,我卻記得你是玄國的公主。」她的話的確很有道理,處處都在為他著想,只是她是玄國公主,有什麼理由要辰國戰勝玄國。
「本宮,是辰國的貴妃。」堅定的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看著辰王,那麼的心胸坦蕩。
「那本王為何又一定要立靜妃。」
「靜妃一直都是後宮傳言要做王後的,若是平時也罷了,就因為現在不能再舞了,王上仍不嫌棄,還能立為王後才更為後宮眾人佩服,必定對王上的心意更甚從前。若是現在改立他人,那麼難免有人會說陛下只看外在,一旦沒有用處就棄之糟糠。」
「好,玄貴妃如此明事理,本王就隨了你的意,本王就封靜妃為王後!」
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緒,若仟也害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全然崩潰,立刻請辭回宮。
王上真的賜了那個賤人王後!驚訝不已的愉妃久久未能從憤怒的情緒中走出,一宮的人全都大氣不敢出,從剛剛王上身邊的侍從宣了旨開始,娘娘就再沒有任何動作。暴風雨的前兆都是平靜的。
「巧蘭留下,都下去」
「是」一行宮人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巧蘭,讓她自作聰明在娘娘面前多話,現在看她還能不能自圓其說。
「你還有什麼話說!」怒不可遏的瞪著巧蘭,愉妃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娘娘不必著急,娘娘,您忘了,您還沒有修書。」巧蘭倒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修書有什麼用,那個賤人連舞都不能跳了,王上還要封她,本宮就是修書又有何用!」
「娘娘,正如您所說,靜妃什麼都沒有了,長相一般,身份低微,如今更是沒有了任何可以引人注意的資本,還有什麼資格做王後娘娘呢。」
「有沒有資格,那是皇上的一句話,又不是本宮說的算的。」
「可是娘娘就有了理由,現在莫國才能明正言順的讓王上立您,除了您還有誰有資格。」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剛剛還在怒火中燒的愉妃,下一秒卻如久久未遇甘霖的人遇到了救命的水,眉眼間皆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