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月的悉心照顧,左澈的傷勢漸漸好轉,張吉不得不佩服無名老人世間罕見的醫術,明明半個月前還是奄奄一息的活死人,現在已經目光犀利的看著他了。
這個眼神讓張吉感到無比的心虛,「你吃完了的話,就好好休息吧,爺爺應該和你說過,這里處處是機關,沒事不要隨便亂闖,等你傷勢痊愈,我自會引你回去。」和往常一樣準備離開的張吉卻突然被左澈有力的拉住。
「我們是不是見過。」不輕不重的聲音此時卻顯得格外可怕。張吉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臉,臉上喬裝的胡子完好無損。「我一直都生活在這,從未見過你,時間上張的相似的人那麼多,你還是好好休息,養傷才是最重要的。」張吉故作鎮定的接到。
「你好像很關心我的身體。」床上的人扯開了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吉。
張吉不敢再留在這,隨便應付了兩句急忙走出了屋子。左澈為什麼會對他說這些話,半個月他都不像是懷疑過他,每天很老實的接受照顧,怎麼今天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種話。張吉突然心跳加速,腦海中閃過了不好的預感。
夜晚
碩大的月亮掛在天空,皎潔的月光順著窗戶灑滿了整個房間。左澈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這個房間的布局像極了左府的夜月閣,都可以采集到最好的月光,只是在夜月閣的床上卻無法欣賞這麼美的月亮。
今晚,她還會出現嗎
牆角又響起了昨晚稀疏的爭吵聲,左澈的臉上笑意滿滿。
「姐姐,不要進去了啦,昨天明明見過了,他已經快好了嘛,干嘛又來呢?再說看傷者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這麼偷偷模模的呢?」又被憐惜強行拉來的小桃很是不滿,鮮少對憐惜發脾氣的小桃此時故意背對著她。
「好啦,別生氣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又好了一些,爺爺早就下了命令,只有張大哥才能進去,張大哥又什麼都不肯對我說,都半個月了,我當然想知道他怎麼樣了對不對?好小桃,你就陪我看看吧。」
「昨天都去過了,我不去,那個哥哥看上去好嚴肅,我不想陪你再趴在人家窗口偷他看了,好丟臉哦。」小桃從地上坐起來拍了拍上的灰,拉住了憐惜的手「姐姐,我們回去吧,再過半個月,我一定陪你來看他,好不好」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憐惜再也無法拒絕「好吧,那就以後再來看他。」
隱隱約約听見他們說話內容的左澈皺了皺眉,這個女孩,他一定要再見她一面。拿起床邊的水杯,故意朝著牆角的牆壁狠狠的砸了過去,在安靜的夜里頓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你听,什麼聲音。」听見聲音的憐惜顧不上小桃的反對,像昨天晚上一樣攀到了窗戶那,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清麗的一張臉終于出現在窗口。可還沒等她仔細查看,就突然被一雙大手拉進了屋子。
眼看著憐惜消失在窗口的小桃嚇得大氣不敢呼一下,她不能去找爺爺,因為是她們先壞了爺爺的規矩,但是她個子還那麼矮,沒有憐惜的幫助根本爬不上略高的窗台。「姐姐,姐姐」小桃站在牆角小聲的喊著憐惜。
「你」驚慌失措的憐惜被拉進屋子剛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屋內人身手敏捷的捂住了嘴。
「我不會傷害你,你讓屋外的人別出聲,我問你幾個問題自然會放了你,听話就點頭。」
憐惜立刻點了點頭,她哪敢不答應他。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憐惜也不敢忤逆他,「小桃,我沒事,我一會就出來了,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好嗎。」
屋外不再有聲音,應該是小桃听見了她的聲音。
轉過身,憐惜低著頭,不知道他想問些什麼。
左澈靜靜的盯著她,她還是這麼美,和以前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對他的戒心似乎少了,竟然還敢晚上來看他。以前的她可是連他的寢殿都不敢主動接近。
「這段時間,你過得不錯。」
憐惜疑惑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已經認識了她很久。可是她根本才見他還不過三次,再說昨天她來的時候,他明明還是睡著的,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昏迷的,那他應該才見過她僅僅一次而已。憐惜在心里仔細的回憶著他們認識的經過,更加覺得匪夷所思。
「你怎麼不說話。」發現她正在發呆,左澈很不高興,什麼時候她敢在他面前不理會他,只顧自己想自己的事。
「我,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們,不,你應該只見過我一次吧。」小心的將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沒注意到對面那個人越來越鐵青的臉。
「你不要和我說,你不認識我!」左澈的火氣再一次被她點燃,這個女人竟然敢裝作不認識他,還裝的這麼像模像樣。
「我,我本來就不認識你啊」憐惜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他,只是看著他恐怖的眼神,心里沒來由的特別害怕,很想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