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和陳天一四目相對，至少已經兩分鐘！
「陳總！你這麼盯著我看不是第一次了，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嗎？」
樂言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秀場上的曖昧氣氛里完全月兌離出來，臉色有些緋紅，臉上仍然不自主地掛著甜蜜的微笑。
「以前這樣看著你，是因為你長得太像一個人。今天這樣看你，是因為我有些看不透你了！」陳天一緩緩開口，表情有些木然。
「陳總，你總是這麼自負，認為可以把別人一眼看穿嗎？」樂言的語氣和唇邊的笑容都帶著些許揶揄。
「從一開始，我就清楚你不是個簡單的吹泡泡的小姑娘！只是沒有想到，你要比我想像中復雜的多！」
「從小學習成績優異，十三歲因病休學兩年，十五歲直接參加高考，以高分被名校錄取！」
「十七歲出國留學，十八歲就在法國創立了自己的公司和品牌，頻頻出入國際秀場，還為多家時尚雜志做過平面model！」
「在國外有不少model公司和服裝設計公司想挽留你，你卻在畢業之後決定回國發展，並且來青遠華中應聘一個小小的技術主管！」
「原來我們青遠華中這座小廟里，供了這麼一座大菩薩！樂總助，請問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放棄了國外順風順水的大好前途而選擇了青遠華中？」
最後，陳天一拋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望著樂言的眼神也更加凌厲起來！
「陳總！你調查我？」樂言斂起了微笑，臉色有些難看，卻仍舊勇敢地迎著陳天一的目光，不管那目光有多鋒利！
「談不上調查！我只是想對我的助理有一個更深層次的了解，不要總是從別人的口中道听途說，那太令人尷尬了！」
陳天一的語氣听起來平淡，表情也沒有太大變化，但態度卻絕對算不上友好！
「你在懷疑我什麼？以為我是同行派來臥底竊取什麼商業機密的嗎？」樂言冷冷地質問。
「我只是有些不解罷了！如果樂總助不介意，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好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在工作上也可以合作得更愉快！」
陳天一開門見山的態度倒是沒讓樂言討厭。樂言低著頭，眉心微蹙，仿費在思考著什麼！
「你可以考慮幾天，我們再溝通！」看到樂言的表情，陳天一的語氣輕柔了一些，他的本意並不是要咄咄逼人！
「不！陳總！不必再等，現在我就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樂言抬起頭，如水的眸子里有些無助和淒迷，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我想在你的調查資料當中，當然有我十二歲喪母這一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對我來說，那就像是天塌地陷一般！在我母親去世的第二天，後母阮文麗就帶著她十七歲的兒子阮子墨入住我家。誰都不能想像，我當時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樂言垂著眸，臉色有些發白，語氣如夢囈般！
「我生病的原因，我不願再想，也不願再說！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走！走得越遠越好！哪怕是下地獄！所以我開始拼命地自學。後來在十五歲考上了大學，離開了家！」
「但是，我走得還是不夠遠，厄運如影隨行！于是，我想到了出國！十七歲的時候，我終于如願以償，得到了父親的支持，去了法國留學！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解月兌，甚至可以說是重生！」
「我怕打雷，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那時候……我……」樂言開始哽咽，臉色慘白，手有些發抖！
「樂言，別再說了！我們改日再聊！」陳天一站起身走到樂言的面前，為樂言遞上了紙巾。
樂言接過紙巾道了聲謝，陳天一觸踫到了她冰涼的手指！
陳天一有些後悔，自己這是在干什麼？她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子，能有什麼陰謀？她剛才還開開心心地，短短一會兒功夫，他就把她逼成了這個樣子！
她在發抖，就像那個雷雨天一樣！陳天一除了後悔，還有些心疼！
「樂言！」陳天一輕聲喚著，不由得握住了樂言的手，想把那冰涼的小手捂熱！
「陳總！請自重！別把我當成是你的秘書，或者是仰慕你的什麼ABCD等等女人！」樂言的小臉上滿是嚴肅，輕輕地推開了陳天一溫熱的大手，陳天一自嘲地笑了笑，並沒有生氣。
「心情不好的話，就不要再說下去了。」陳天一望著樂言，目光柔和了許多。
「既然已經開口，哪有說一半留一半的道理！再說，陳總不听完，晚上能睡得著覺嗎？還要再派人去調查，搞得那麼費事不如我自己說出來！」
樂言冷冰冰的語氣夾雜著嘲諷，陳天一听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轉身坐在了沙發上，並且給了樂言一個請坐的手勢。
樂言並沒有坐下來，筆直地在原地站著，身體略顯僵硬！
「為什麼選擇法國？」陳天一的語氣較之剛才顯得溫和而輕松了許多！
「那……是因為費藍海！他比我大五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從十歲開始就暗戀他！在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去了法國，就讀于ES－MOD學院，畢業之後走上了T台！可以說，我選擇的路完全是在跟隨他的軌跡！但是……費藍海一直把我當成妹妹，我瘋狂地迷戀他，他卻不愛我！」說到這里，樂言苦笑了一下。
陳天一听了，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神黯淡了一些，樂言卻並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變化！
「近兩年來，我開始思念和擔心我的父親！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身邊卻並沒有真正關心他的人！我不能太自私只想著自己的前途，所以我決定回國，但又不想放棄我所鐘愛的事業，比較之後，覺得青遠華中的實力與潛力在國內算是一流，所以，就做了這樣的選擇！」
樂言縷了縷稍微有些凌亂的頭發，情緒似乎已經平復了下來！
「你的父親樂思蜀，二十年前就已經把事業做得很大了！目前的生意涉及到了餐飲、旅游和房地產等多個熱門行業。你既然是為了父親回來，為什麼不去他的公司任職？而是任由阮子墨一手遮天把持大權？」
陳天一的這番話听起來，並不是懷疑或質問，而是像個老朋友在提示點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