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神醫?晚輩實在是慚愧!常御醫明知那些只是傳聞,何必當真。」柳辰歡垂眸低笑,不卑不亢。
被喚作常御醫的老頭嘴角一挑,輕哼道︰「依你所言,豈不是在貶低九王爺的眼光和對你的信任麼!」說完還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柳辰歡向來心思縝密,豈會輕易被激怒,他扯了扯唇角,極其鎮定地說︰「晚輩自是沒有各位御醫醫道高明,不然此刻各位也不會出現在襲王府里了。」
這一句話,似乎滿足了常御醫道高一籌虛榮之心,只听他清了清嗓子,挑了挑稀疏的眉毛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幾個還是先留下察探王爺的傷勢吧!」
這叫什麼話,堂堂一個王爺受了傷,好像百般求他似的,竟如此口氣說話,這丫的才是反了!
我氣極,正要伸腿踢他,卻被一旁的長歌攔下,抬眼瞪他,他只沖我搖了搖頭,示意不能沖動,隨即轉面向著常御醫一字一頓地說道︰「卑職,替王爺記住這句話了。」
常御醫對上那雙狹長的眸子,頓時打了個寒戰,然後悻悻地別開臉,不再理會我們。
一場紛亂終是平定了,御醫們移步書房,商討如何救治狐狸的傷勢去了,柳辰歡看著他們走遠,又回頭看了我和長歌一眼,白衣一動,閃身進了屋,我和長歌相視一眼,也急忙跟了進去。
屋內,藥味彌漫,好在窗戶全部敞開著,空氣還算流通。
而此時的狐狸,身上的紅衣已被褪去,換成了襲衣,胸前衣襟大敞,露出結實的胸膛,左肩頭和左胸處綁著大段綢布,將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遮蓋于底下,但是雪白綢布上卻沾染著一片血紅,顯然是傷口處滲出的血液,十分刺眼。
我望著眼下的人,心頭一顫,猛地撲過去跪到他的床邊,抓起他的胳膊,忍不住咧嘴大哭︰「嗚嗚嗚……王爺……都怪我不好……是我連累你了……嗚嗚嗚……你怎麼那麼貪睡!你醒一醒好不好?只要你醒了,我定甘願為你做牛做馬……嗚嗚……做狗也行……」
「咳咳……」柳辰歡在身後干咳了兩聲,低聲道︰「風領衛,你言重了……」
「一點都不言重……我保證說到做到!只要王爺能夠平安無事,要我做什麼都行……嗚嗚嗚……」我將形象一詞拋及腦後,使勁地甩著頭,眼淚鼻涕也被甩了一地。
「王爺為何會受傷?」長歌走上前,看著橫躺在床榻上的狐狸問道。
「是去南莊的路上遇襲的……此事已傳進宮中,怕是御林軍已經在搜山了……」柳辰歡淡淡地回道。
「王爺當真熬不過今晚了麼?」
「我也不知……」
聞言,我驀地轉頭看向身後兩人急道︰「不會的!回來的路上王爺明明還醒著……怎會一回到府上又昏了過去?辰歡兄,你不是大夫麼!不是神醫麼!王爺一直留你在身邊為他診治傷病,定是說明你有過人之處!你快救救王爺吧!」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嘆道︰「王爺的傷勢的確被耽誤了好些時候,也因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