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王城,別有一番景致。
寬敞的長街兩旁,樓宇閣台建造得高低交錯,別致不一,也因夜幕降臨,每戶都已掌起明燈,輝映了整條街道,無盡的長街上人頭涌動,各式玩意兒的小攤、小吃攤、雜耍人、說書人應有盡有,熱鬧無比。
我看得眼花,先前的不快也一掃全無,一會兒帶著四個侍衛看看雜耍,一會買點小吃分著吃,心情暢快的不得了,一時竟也忘了要喝酒之事,直到看見有個小販賣花瓶,才一拍腦門,猛地想起來。
「快走快走,喝酒去!」我把手中剩下的半塊炸糕塞進口中,匆匆催促道。
幾個人往人群外面鑽,商議著哪家酒樓的小菜可口,哪家跑堂的服務周到,哪家酒水釀的純正,最後經過一番篩選,決定去一家新開張的醉雨軒,不僅名字听起來很順耳,關鍵是他們說那里的酒很香,光是花酒就有一百零八個種類,我聞之心動,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嘗了。
「各位公子,里頭請!」來到醉雨軒樓下,有眼尖的小二見我們一行無人浩浩蕩蕩,便立即湊過來招呼。
我抬眼看,看他笑容誠懇,態度熱情,不禁對這新開酒家的印象好上幾分,隨後又領著我們進去,挑了一間極其雅致的包間就坐,接著變戲法似的從後背取出一本菜單遞上,臉上的笑快要生出花兒一樣︰「各位公子,先點菜吧!」
接過菜單,我直接推到旁邊,讓四個侍衛先點,自己朝小二勾勾手指︰「听說你們這的酒釀的不錯,給我們上幾壺好酒先,隨便啥都行!」
對方一笑︰「好咧!」
不一會兒,那小二便吩咐著人搬進來幾頂酒壇子,恰好幾個侍衛也商量好店的菜,小二收回菜單,笑嘻嘻地走開叫後廚上菜去了。
幾個侍衛眼色好,連忙站起來幫忙倒酒,其中一個邊倒邊說︰「風公子,這家的酒不僅烈,後勁還大呢!」
我嘁一聲,不以為然地瞪他︰「怎麼?還沒上戰場你丫的就怕了?」
他模模後腦勺訕笑︰「屬下當然不是這意思。」
我擰眉︰「就沖你這話,罰一碗先!」
「啊?」他急急擺手︰「這一碗下肚屬下還不暈了,還是用酒杯吧……」
「討價還價是吧?再多說就罰兩碗……」
他驚恐道︰「屬下接受罰酒就是!」說著,便端起酒碗,頭一仰,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再放下碗時,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看得心服,連忙拍手叫好︰「看見沒!這就是咱們的榜樣啊!」後一想,又伸手捶了捶他的後背怒罵︰「靠!你這小子!明明這麼好的酒量,還跟我推月兌裝蒜是吧?罰酒!」
他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啊!公子,不是吧?這酒真的很烈,照我這麼喝法,待會兒可要橫著出去了!」
「怕啥!你若是橫著,他們幾個抬你!」
其他三人聞言幸災樂禍地笑︰「對對對!我們哥幾個抬你!你就放心喝!」
那侍衛沒轍,一臉「我看錯你們了」的表情,一咬牙,只好又喝了一碗。
這時,門被推開,是方才那小二,他賠笑走進來,身後跟了好幾個姑娘,手里端著下酒菜,一一放下之後,又快速離開。
我掃一眼桌上的菜色,心頭一動,擰起一塊烤雞腿放到剛才被罰酒的侍衛面前︰「本公子賞罰分明,來來,這塊不錯,墊墊酒先!」
他見狀竟一臉感動︰「啊!多謝公子!」
我挑挑眉,笑眼彎彎︰「好說,好說!大家別愣著了,吃菜喝酒都隨意!」